第四百四十五章 水落石出

  被王大人一把拉住，「她依然走了……」

  「你……你怎麼能讓她走了，她走了，咱們明朗怎麼辦啊？我那可憐的兒子啊！」王夫人放聲痛哭。

  「王夫人，您不用擔心，這事兒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徐芙寶安慰夫人。

  王大人讓下人把夫人扶到後堂歇息。

  「王大人，你就說說吧，這到底怎麼回事？」李林海見著女鬼，也是懼怕，但看徐芙寶淡然冷靜地應對，那也是心中暗自挑大拇指。

  「唉，我真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個娟兒姑娘的爹娘犯了案子！我呢，是州官，下頭有縣令，這縣令姓劉，他當時把娟兒姑娘爹娘的案子呈上來的時候，我仔細看過了，案子的陳述中說，娟兒姑娘的爹娘殺了人，人身不知道弄哪兒去了，只找到了死者的人頭，這人頭是在娟兒爹娘的包袱里發現的，發現地點是在城外的河邊，娟兒爹娘被人贓俱獲，當時就被押送去了縣衙，縣爺也就是這位劉大人審問他們，說到底殺了誰？屍體哪兒去了？為何只保留了人頭？娟兒爹娘一直說，他們沒有殺人，這人頭呢，是他們在河邊撿的，說來也是他們倒霉，兩口子去河邊蘆葦盪里割蘆葦，剛到河邊，還沒開始幹活的時候，就發現河邊蘆葦盪里有一個紅皮的包袱，這包袱呢，被系得緊緊的，拎起來，重量不輕，貌似有個七八斤的樣子，兩口子不知道裡頭裝的是什麼，一時好奇就打開了，這一打開，竟發現裡頭裝的是人頭一顆，當時這娟兒娘就被嚇得失聲尖叫，這一聲尖叫，就把差人給吸引過去了，這些差人們本來就是得了報案的，說是家中有人被殺，人頭不知去向，劉縣令這才著人到處去找人頭，好巧不巧的，這些差人到了河邊，老遠就聽到有人尖叫，啊，人頭……」

  「差人們過去，一眼就看到人頭了，再就看到被嚇傻的娟兒的爹娘。他們就把人頭連帶著娟兒爹娘一起帶回了衙門，這劉大人當夜就審問了，娟兒爹娘回過神來後，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可是劉大人不信，說，既然沒殺人，你們到蘆葦盪藏什麼人頭？娟兒爹娘說，我們不是去藏人頭的，是去割蘆葦的，可劉大人不信，堅持以為他們是狡辯，就對他們用了刑，在嚴酷的刑罰之下，娟兒爹娘受不住，就被屈打成招了！然後劉大人就把案子的經過寫了下來，著人送到了州府，我看了之後，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因為娟兒爹娘為何殺人？殺人之後為何只帶著人頭走，而沒有把屍體也處理掉，那死者所住的地方很偏，是個半山腰的獵戶，如果是娟兒爹娘殺的人，他們想法子把屍體處理掉了，那就是任憑誰也猜不出來，這獵戶去哪兒了？如此，他們不是更安全？可是，他們卻獨獨把人頭帶走了，屍體留在原地，這不是擎等著被抓嗎？我想來這案子一定還有別個蹊蹺，就批示要劉大人繼續查問，但不要再對娟兒爹娘用刑，以防被打成屈招，枉害人命！誰知道，他根本沒按照我所批示的去做，反而還對娟兒說了都是我的命令，才要在秋後殺了她爹娘的！寶姑娘，這事兒我就是有一萬張嘴，可是，娟兒姑娘不信，那我也沒法兒啊？」

  王安進說著，就老淚縱橫，「都是我不好，因為犬子是打小就被老母親一手帶大的，所以犬子出事後，老母親一直就病重，那日見他有些好轉，這才帶著她，還有義子跟女兒一起去酒樓吃飯，沒想到，老母親會忽然昏厥，幸虧得了寶姑娘的救治，在下真的是沒齒難忘，求姑娘再施恩德，救救我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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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先不要驚惶，這事兒等那劉大人來了之後，再說。」徐芙寶說道。

  「可是，就怕他抵死不肯說實話，那我不是……不是就要被白白冤枉了！」

  「哼，他到來這裡，就容不得他不說實話了……」徐芙寶冷笑，「大人，不要忘記了如今娟兒姑娘可不是人，而是鬼，人說謊話，咱們是聽不出來，也辨別不清，但鬼卻是能聽出來的，也自有一套逼他說實話的能耐，咱們就等著吧！」

  王安進見徐芙寶如此淡定，也就只好按耐下捉急的心情，等著那女鬼帶著劉縣令來。

  一個時辰之後，外頭梆梆敲了兩聲，已然是凌晨了。

  就只聽得外頭旋風大作，緊跟著就有烏雲壓頂的架勢，放眼看去，外頭整個院子上空都是黑壓壓的一片，繼而一聲尖利響起，「狗官，你快出來，今兒個我倒是要看看，你還如何狡辯！」

  是女鬼娟兒回來了。

  王安進神情一凜，疾步到了門外，「娟兒姑娘，那劉縣令可到了？」

  「哼，一對狗官，今兒個我到時要看看，狗咬狗是怎麼回事！」娟兒冷笑數聲後，手一松，從半空中就掉下來一個人，這個人沒有穿外套，只著一套內衣，想必是從被窩裡被娟兒姑娘揪來的。

  他被一丟，摔在地上，當即抱著腦袋，疼得哎呦呦叫喚。

  「劉大人，我來問你，關于娟兒爹娘的案子，你可是按照我說的去重新審查了？」王安進看到他就來氣，近前去，揪住他，問道。

  「我……我當然是遵照州官大人的指示去做的……」劉縣令見著面前站著的人是王安進，神情驚惶，也不顧得喊疼了。

  「你胡說……我分明是要你重新審理此案，還要你善待娟兒爹娘，不要再對他們用刑，一放他們被屈打成招，你卻對娟兒姑娘說，是我讓你把她爹娘關進大牢的……真真是豈有此理！」王安進說著，就要去踹劉縣令，被徐芙寶攔住，「劉大人，我勸你還是說實話，我等都是人是治不了你的，但娟兒姑娘卻可以，你想想，她的手段，如是你說謊，她一把扯下了你的耳朵，或者是把你的鼻子割掉了，再或者一刀一刀地把你身上的肉給片下來餵狗，又或者用手把你的心扒出來，嘖嘖，你想想，你死都不得全屍，多不好看？」

  徐芙寶這番話說的不但眾人聽了心驚膽戰，就是女女鬼娟兒也不得不佩服，這姑娘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