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徹底瘋了
2024-07-10 18:17:55
作者: 薩琳娜
「先生,聽說您、您被陸國公爺分家出來單過了?」
皇長孫陳祚坐在茶樓里,看了眼陸離,小聲的問道。
今天是十五,是皇長孫跟著陸離上課的日子,和初一那天一樣,陸離領著陳祚直接來到了市井。這次沒有去西大街,而是選擇了東大街的一間豪華的茶樓。
雅致的包間裡,陸離親自烹茶、執壺,一整套如同行雲流水的泡茶動作做下來,師生二人面前,各自放了一盅熱氣裊裊的香茗。
陳祚沒有急著品茶,想了又想,問出了他擔心的事。
陸離挑了挑眉,淡淡的笑道:「是呀,樹大分枝,家族大了,分家便是應有之義。」
陳祚不是個傻子,陸離這種官方的說法根本不能說服他。他沉默半晌,才低聲道:「外頭有人說,說國公爺為了避禍,所以才將先生逐出家門——」陸離是個稱職的先生,陳祚與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卻受益不淺。所以,陳祚打從心底里把陸離當成自己真正的老師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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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先生受了委屈,陳祚很是氣憤,恨不得跑到定國公府好好問一問陸延德:你丫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把先生這麼好的兒子趕出去?
陸離感覺到小少年濃烈的關心,他笑了笑,道:「子不言父之過,父親有令,做兒子的聽從便是了。分家了,父親依然是我的血親,如今他病了,我也如常的在病床前侍奉。放心吧,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委屈。」
陳祚皺眉,很顯然,他並不為陸離的說辭所觸動。不過,陸先生既然這麼說了,他不好再追問下去,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他身為皇長孫,方才那話已經有些不妥了,若是在深究下去,就有逾矩的嫌疑了。
默默的端起茶盅,輕呷了一口,贊了句:「好茶,先生烹茶的技藝還是那麼好。」
一句話轉移了話題。
陸離持壺,又給陳祚添了一盅,「既然覺得好,就多吃一盅吧,外頭天兒冷,喝些熱茶也能暖暖身子。」
陳祚屈起手指在桌子上扣了兩下,權作謝禮。
陸離微微一笑,忽的問道:「大郎,上次留給你的課業呢?可曾做完了?」
陳祚趕忙從袖袋裡掏出一個紙卷,恭敬的雙手捧到陸離跟前。
陸離接過紙卷,打開上面繫著的繩子,將紙頁展開,細細的研讀起來。
足足過了一刻鐘,陸離才緩緩將稿紙放下,讚許的點頭:「不錯,大郎這篇文章做的極好。論據翔實,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農業是國之根本,大周立國近百年,土地政策從未有過調整,然土地兼併愈演愈烈,隱戶隱田不知凡幾,實乃有礙民生安定的隱患……」
陸離將自己多年來四週遊歷的見聞細細的講了講。他知道,當今聖人雄才偉略,乃史上罕見之明君,且性情剛毅果決,眼裡不揉沙子,土地兼併損傷的不只是尋常農戶的利益,受損最多的是朝廷(也就是皇家)的利益。
作為一個出色的陳家人,當今聖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利益被那些豪強大戶侵占。所以,待聖人坐穩了江山,接下來他就要開始大展拳腳治理天下了。
而土地政策,則是他必須關注的一項。
陸離對皇長孫說這些,並不是無的放矢,他是希望通過皇長孫的口將某些事告訴太子。太子是個合格的繼承人,他知道了下頭的實情後,定會有所行動。
因為種種原因,陸離不準備出仕了,但作為一個男人,一個飽讀詩書、胸懷大志的男人,骨子裡,陸離還是希望能指點江山。
而皇長孫,哦不,更確切的說,是皇長孫背後的太子,便是陸離指點江山、治國平天下的媒介,未來的日子,他會慢慢的將自己的理念通過皇長孫滲透到朝政中。
布衣宰相,便是陸離的奮鬥目標!
陳祚不住的點頭,他生於皇家、長於宮廷,最缺乏的便是民間的普通生活,陸離的課,仿佛對他打開了一扇窗子,讓他接觸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大郎,你這次的功課完成得極好,」陸離點評完陳祚的文章,又細細問了他近期少傅們給他講解的功課。
陳祚便趁機詢問陸離一些問題,他倒不是覺得那些博學的太傅少傅們不能回答這些問題,只是心理上覺得陸離更可親。
陸離年紀比不上那些老大人們,但學識真心不差,且他本身就是個年輕人,更懂得少年們的心態,看待問題、講解功課的時候,也能從少年的角度出發,說出來的話語,更能讓陳祚接受。
陳祚聽得很是入神,話說有些問題,像陸先生這樣直接用通俗易懂的話語回答不好嗎,那些老夫子們偏偏要引經據典的掉書袋子,唯恐少說了一個『子曰』、『聖人云』,就顯得他們不夠博學一般。
陸離的一番講解,不能說讓陳祚茅塞頓開吧,但也解決了不少問題,陳祚很是歡喜。
講完了正題,陸離思忖良久,還是問出了那件事:「大郎,最近可否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或是看到了什麼稀奇的動物?比如毒蛇?」
陳祚愣了下,「毒蛇?先生,緣何有此一問?」
說完這話,他偏著腦袋想了想,忽的說道:「您這麼一問,我還真想起了一件事,三皇叔不知從哪裡知道了一個天竺來的奇人,此人善馴養長蟲,還會用長蟲做雜耍。聽說,今年除夕晚宴,三皇叔還有意讓那天竺奇人去宮裡表演呢。」
「三皇子?」陸離皺眉,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真是三皇子,他應該沒有蠢到當眾用毒蛇謀害太子吧。
可如果不是三皇子,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讓天竺奇人表演馴蛇?
陳祚機敏,發覺陸離神情有些不對,悄聲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不妥?」
陸離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沒有什麼不妥,只是前兩日書院發生了點事情,內子在後山偶然遇到了一條五步蛇——」
「啊~」陳祚驚呼一聲,他再怎麼不知世事,也知道五步蛇身含劇毒,被它咬上一口必死無疑。他趕忙問道:「師母沒事吧?咦,不對呀,這大冬天的,野外怎麼會有蛇?」
陸離見陳祚是真的關心阿晚,心裡覺得熨帖,道:「多謝大郎關心,內子無恙。和大郎想的一樣,我也覺得奇怪,蛇這種活物冬日鮮少在野外出沒,更不用說五步蛇這種毒蛇,北地罕見,好端端的怎麼會跑到京郊?」
陳祚陷入了沉思,是呀,這件事太反常了。作為一個在宮廷里生活的少年,見多了各種陰謀詭計,下意識的,陳祚聯想到了自己,每個月初一十五,他都要去書院讀書,雖然最近兩次先生改變了授課地址,但以後天暖和了,他還是要回到書院讀書的。
萬一那人就是想趁著自己在書院的時候,借用毒蛇毒殺自己,又當如何?
陳祚一時腦洞大開,各種猜測紛紛出籠。
陸離見陳祚白淨的面容上滿是肅然,周遭的氣氛也有些凝重,便笑著和緩氣氛,「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個意外。左右沒有人出事,大郎無需擔心。」
意外?
陳祚才不信世間有什麼意外。
不過先生既然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深究下去,有些事自己記在心上就好,無需在人前多做解釋。
而且,陳祚覺得,先生如果真的以為是『意外』,他也不會特意講給自己聽。聯想到三皇叔近期的舉動,陳祚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只是太模糊了,他一時沒有抓住。
陸離又跟陳祚聊了些近期的新聞八卦,然後將他送回宮城。
陳祚一路進了東宮,來書房尋父親說話。
太子對陸離的教學內容很感興趣,每次陳祚聽課回來,都要先跟父親做個匯報。
「……毒蛇?」太子摸著下巴,眯著眼睛不知想著什麼。
「父親,您說,這事兒會不會與皇叔有關係?」陳祚沒有明說是哪位皇叔,但他們父子都心知肚明,除了老三,其它的皇子暫時還入不了他們的眼。
太子的瞳孔微縮,但很快恢復如常,對兒子的話,他不置可否,轉而吩咐道:「你出去這半日,也累了吧,先去給你母妃請個安,然後便去休息吧。」
陳祚眨了眨眼睛,沒再多說什麼,只恭敬的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打發走了兒子,太子立刻命人傳來他的智囊和親衛隊長,幾個人關在書房裡密談了許久。
……
陸元換上飛魚服,很不情願的騎馬來到了北鎮撫司。
「到底出了什麼事?竟將咱們都叫來了?」門口遇到了一個同僚,陸元湊上去打探消息。
那人也嘆了口氣,「誰知道呢?我今個兒不當值,正準備帶著家人去城外湯泉莊子泡溫泉,結果卻……對了,世子爺,你不是請假伺候父親嘛,怎麼也來了?」
陸元一腦袋不甘願,怏怏的說道:「傳話的說是有要事,必須過來,否則按瀆職懲處!」
瀆職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在錦衣衛,足夠『賽閻王』出手懲治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進了衙門。
剛進了院子,他們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整個院子上空竟瀰漫著一股肅殺。兩人不自禁的閉了嘴,腳步也放輕了許多,幾乎是踮著腳尖進了正堂。
蘇煜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待所有在京的錦衣衛全都抵達後,他冷冷的掃視全場,用可以凍死人的語調說道:「咱們錦衣衛竟出了個叛徒,諸位說,該怎麼辦!」
嘩~~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
錦衣衛有屬於自己的一套『律法』,當然也可以稱之為規矩。但凡是違反者,定會遭受極為嚴苛的懲處。
錦衣衛的酷刑有多變態,錦衣衛的人最知道。是以,錦衣衛成立這些年來,還極少有叛徒。
如今,天下初定,錦衣衛也都是蘇煜重新打造的班底,大部分都是忠於燕王的心腹,這樣的隊伍里竟然還混入了叛徒?!
蘇煜渾身散發著一股駭人的寒意,他也不廢話,直接命人將一個捆成粽子的人丟在了空地上。
「賽閻王,今個兒就看你的了!」蘇煜冷冷的吩咐道。他的特務隊伍中混入了奸細,簡直就是對錦衣衛最大的羞辱,為了以正錦衣衛的『家法』,他要殺雞儆猴!
至於口供,已經不重要了,蘇煜已經從影衛那兒得到了非常詳實的記錄。
現在,他只想讓那奸細嘗盡錦衣衛的酷刑,然後再挫骨揚灰!
形容猥瑣的李三嘿嘿笑了兩聲,陰測測的說道:「好咧,頭兒,您就瞧好吧!」
說著,李三挽起袖子,故意圍著那『粽子』搓了搓手,「張兄弟,咱們也算共事一場,你放心,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定會好好招呼你的!」
被捆著的那人拼命的掙扎著,眼中滿是驚恐,他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可、可他真不想落在賽閻王手裡,那是生不如死啊!
陸元站在人群中,嚇得臉色煞白,雙股發軟,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眼前再次浮現出一幕幕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刷洗』、『剝皮』、『抽腸』、『油煎』……每一樣都挑戰著人類的心理承受能力,更挑戰著陸元原就不怎麼強悍的神經。
好容易因為陸延德的病,陸元稍稍放鬆了幾天,沒有再做噩夢。可這一刻,所有的噩夢仿佛都被喚醒了,齊齊湧入陸元的大腦,險些將他的頭腦撐破。
咕咚~陸元吞了吞口水,用力閉上眼睛,根本不敢看接下來那血腥殘暴的一幕。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耳朵也堵上,但他不能,蘇煜就在前頭,倘或惹怒了這位總頭子,陸元不敢想像,蘇煜會不會『處罰』自己!
「來人,上鐵籠,架上火堆!」
賽閻王用他那特殊的陰冷嗓子喊道。
除了蘇煜,所有在場圍觀的人都齊齊打了個寒戰,這、這是要『油煎』?還是李三又發明了什麼新酷刑?
陸元更是瑟縮了下身子,用力咬著嘴唇,劇烈的疼痛提醒他,不能昏過去,絕對不能再像平常那樣昏過去。
不多會兒,屋子正中間便架起了火堆,上面放上了一個極大的鐵籠子。
李三笑眯眯的圍著火堆轉了轉,笑道:「不錯,不錯,這可是唐時有名的一道名菜呀。今天兄弟們有眼福,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活燒子鵝』。」
活燒子鵝?
陸元腦中轟的一聲,這個他還真知道,老二的媳婦謝氏是個極推崇隋唐文化的人,連帶著她調教出來的廚娘也都極擅長隋唐時的名菜。
而活燒子鵝,便是唐時有名的面首張易之發明的一道菜,據說很是殘忍。
現在賽閻王竟然說讓他們長見識,那是不是說,他想仿著活燒子鵝的做法,把那叛徒丟進被火燒得通紅的鐵籠子裡,讓他不停的在籠子奔跑,直至被活活燒死?!
陸元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被自己腦中幻想出來的畫面嚇得喘不過氣來。
「好了,把他丟進去吧!」
李三仍是笑嘻嘻的,但眼中卻閃著殘忍的亮光。
「啊~啊~~饒命,指揮使饒命啊~~」
一聲聲悽厲的慘叫響起,伴隨著叫聲,還有嗞嗞的皮肉炙烤的細微響聲,以及刺鼻的焦糊味兒。
陸元不敢睜眼,五官痛苦的扭曲著。其實,他還不如睜開眼睛看看呢,有時候,腦中想像出來的畫面更加驚悚。
「啊,好熱,疼死我了,指揮使,我、我招,您想知道什麼,我全都說出來。」悽厲的慘叫不絕於耳,聲音里滿是絕望。
「……你都知道什麼?」蘇煜冷冷的看著,雖然他也有些不適應李三的新刑具,但能懲治叛徒、殺一儆百,他就感到滿意。
「我、我知道當初藏匿建寧太子的人是誰,我還知道誰跟韃靼勾結,我還知道……嗚嗚,您給我個痛快吧!」
那人許是知道蘇煜不會饒了他,他也不奢求活著了,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別讓他受這些酷刑了。為了這,他什麼都願意說。
蘇煜挑了挑眉毛,「哦?這些你知道?」
「知、知道,我都知道,燙,真的好燙,指揮使,求你放了我吧!」籠子裡的人身上的衣服早就燒沒了,現在他的身上,除了頭頂,渾身上下全都是一條條的燙傷,有的已經深可見骨。
籠子下頭的火堆燒得很旺,兩指粗的鐵條燒得通紅,碰上去就能激起火花。
房間裡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皮肉燒焦的味道,刺得人只覺得噁心。
但大家都知道,指揮使動了真怒,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招惹蘇煜,哪怕噁心的要命,也都強自忍著。
陸元身子微微顫動著,用力加緊雙腿,唯恐一個沒控制,就會尿濕了褲子。
蘇煜卻冷冷的笑道:「可惜的是,這些我都不感興趣,我既然能把你揪出來,自然知道你的底細。所以,你說的那些,對我而言已經不是秘密了。我現在只想讓你知道背叛錦衣衛的下場,順便也讓兄弟們開開眼界!」
李三聽出蘇煜話里的意思,笑著說道:「好,指揮使既然想讓兄弟們開眼界,那我也不能含糊。來人,再給我添柴,哦,人家正宗的活燒子鵝是要加作料的,咱們也不能落下。」
李三摸著下巴,煞有介事的想了想,道:「去給我調些作料來,什麼醬油、醋、麻油、鹽、糖,哦,對了,還有新進的那個什麼辣椒,也多多的來上一碗。」
下頭人答應一聲,不一會兒,便提著個小木桶過來。
李三接過小桶,衝著籠子裡慘叫、翻滾的人犯便潑了過去。
「啊~~~」
混合了大量辣椒粉的作料悉數倒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發出瘮人的慘叫,只聽那叫聲,就知道他此刻遭受了怎樣的酷刑。
陸元只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了,褲管有些濕答答的。
大火熊熊的燒著,籠子裡的人已經再也發不出聲音,身體本能的四處亂滾,偏他所到之處仍是燙死人的鐵棍。
李三見狀,衝著手下的人吩咐道:「打開籠子吧。」
下頭的人用木棍撥開籠子一側的門,那木棍接觸到籠子時,頓時冒出了一陣黑煙,由此可見這籠子的溫度已經達到了怎樣的高度。
籠子門打開了,裡面的人還在翻滾,當他滾到開門的這一邊時,噗通一聲,便跌入到燃燒的火堆上。
「啊~~」
又是一聲悽厲的慘叫,只是音量並不高。
緊接著,那人便被大火包圍,沒多久便化作一團焦炭。
刺鼻的味道在房間裡蔓延。
哪怕不用眼睛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蘇煜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就是背叛錦衣衛的下場,如果有人對聖人、對錦衣衛有貳心,那麼只管來嘗試賽閻王的手段!」
李三適時的嘿嘿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兄弟們放心,真若有那麼一天,哥哥我定會好好招呼大家的,決不讓大家『失望』!」
眾人齊齊打了個寒戰,紛紛應聲:「屬下不敢!」
蘇煜又趁機訓誡了屬下一番,見眾人又驚又懼的模樣,知道目的已經達成,便起身離開了。
李三吩咐下頭人將房間裡收拾妥當,然後帶著新刑具,樂滋滋的出去了。
見兩個閻王都走了,其他人才長長舒了口氣。
陸元終於睜開了眼睛,正巧看到幾個錦衣衛抬著一個團黑乎乎的東西出門,他頓時『嘔』的一聲,將肚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哎呀,陸世子,你、你可真是!」
前頭站著的人被陸元吐了一身,忍不住回過頭來抱怨。
陸元艱難的抬起頭,眼中泛著不正常的紅光,嘴角不自然的一抽一抽的,說了句:「抱歉!」但掩在袖子裡雙手卻忍不住收緊,倘或對方再說一句不敬的話,他就會揮拳相向。
幸而那人沒有得理不饒人,見陸元道了謙,也就將這事揭了過去。捏著鼻子將沾了污物的袍子脫了下來,跟相熟的同僚一起出了正堂。
「該死的,敢跟我無禮,小心我燒死你,對,燒死你!」
陸元望著那人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容,眼神很是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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