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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心生戒備

2024-07-10 18:14:25 作者: 薩琳娜

  陸穆的觀察力很敏銳,她見那什麼公孫大娘咄咄逼人,王氏也滿眼幸災樂禍,心知這兩人是打定主意要找尋二嫂的麻煩。

  雖然二嫂嘴裡說『無事』,陸穆還是忍不住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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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了咬牙,她故作好奇的問向公孫大娘:「真真奇怪,這位大娘到底是什麼人物?莫不是也想做胭脂水粉的生意,不然,為何對『誰是謝馥春的東家』這個問題如此耿耿於懷?」

  就算謝馥春是二嫂的鋪子又怎麼了?

  京中的權貴人家,誰家不開幾個鋪子?單靠俸祿、田莊的出息,一家子早就喝西北風了,好不好?陸穆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謝向晚悄悄攔住了。

  謝向晚往前走了兩步,臉對著陸穆,眼睛卻瞟了眼在場的諸位貴婦,笑著說道:「妹妹有所不知,這位大娘複姓公孫,出自山東詩書大族,自幼飽讀詩書,女戒、女論語等經典更是倒背如流,早些年在揚州開了一所閨學,遠近聞名……」

  謝向晚極盡誇張的將公孫大娘贊了一通。

  公孫大娘卻覺得不對勁,心中隱隱生出不祥的預感。她覺得,謝向晚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謝向晚大讚特贊了好半天,忽的一個轉折,「說起來,公孫大娘也是個苦命人,年輕時被父母許於名門孟家,然還未過門,孟家大郎便得了重病,不治身亡。」

  謝向晚絕美的容顏上寫滿同情,只是眼裡卻閃爍著莫名的笑意,她輕輕搖了搖頭,嘖嘖有聲的說道:「原本,按照本朝太祖爺的聖訓,女子可不必為了虛名而守什麼望門寡,為了繁育人口,寡婦都須得二嫁……而咱們這位公孫大娘卻不是凡人,硬是違逆父母親人的勸阻,不顧孟家長輩的婉拒,立誓要為孟家大郎守寡。」

  公孫大娘不是個蠢的,自然聽得懂謝向晚的話中反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兩邊的法令紋愈發明顯,整個人看起來也愈發刻板而不容親近。

  眾人也聽出來了,大家都是女人,雖然嘴上都說著『失節事大』,但誰也不願意為了個虛名而葬送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尤其在場的都是貴婦,貴族圈兒里,和離再嫁都是常事,寡婦再醮也不是沒有,可若是跟公孫大娘的『壯舉』做反比,在場便有好幾個人算得上『失節蕩婦』了。

  就算不是二嫁之人,聽了公孫大娘的故事,也不禁瞠目——這個女人沒病吧,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做寡婦?!

  甚至還不惜違逆親長?

  這得多腦抽才能辦得出來的蠢事呀。

  而且謝向晚說得很是刁鑽,硬是把公孫大娘的私人舉動,上升到國家大事上(新朝建立時,戰亂方平,人口驟減,為了增育人口,太祖有令,寡婦可二嫁),隨後又刻意點出了娘家、婆家對她守望門寡是多麼的反對。

  偏公孫大娘一意孤行,為了個『節烈』的虛名,公的私的,情與理,她全都不顧了。

  說得再刻薄些,公孫大娘絕對算得上不忠、不孝、不義之人。

  四周圍觀的貴婦都是靈透人,很快便聽明白了謝向晚的言下之意。

  有幾個武將出身的貴婦更是忍不住嗤笑出聲,嘴裡低聲罵著『蠢貨』。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罵的是誰。

  這會兒,大家都被公孫大娘的『奇異過往』給吸引去了,誰還記得方才的話題?至於公孫大娘因何而現身,大家也都丟到了一旁。

  此刻,大家都想知道,王氏是怎麼跟這麼個奇葩混到一起的?

  王氏跟公孫大娘又是個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帶她來這麼要緊的宴會?難道就不怕這種性格古怪的人會在宴席上得罪貴人?

  謝向晚很貼心,似是瞧出了在場人的疑惑,繼續說道;「妹妹,你知道嗎,公孫大娘不但性格貞烈,才學了得,規矩、禮儀什麼也是極好的。在揚州的時候,公孫大娘辦的閨學便吸引了無數富家千金前往學習。」

  說到這裡,謝向晚故意頓了頓,微微偏著腦袋看了看公孫大娘和王氏,略帶好奇的問道:「前幾日聽聞京中有人要辦閨學,當時我還在猜是哪位大家,現見了公孫大娘,倒是解開了我的一個疑惑。如今公孫大娘又跟著王大奶奶一起來赴宴,難不成王大奶奶也參與了公孫大娘的閨學?」

  旁人還好,王氏先變了臉色,她雖性格急躁了些,卻也不是笨人,她已經察覺到在場貴婦看公孫大娘的眼神。

  公孫大娘年少守寡,若是換個場合、換個人來說,定然能落個極好聽的名聲。

  將來她和公孫大娘合夥開的閨學也能以此為招牌,吸引京中的名媛千金們前來入學。

  可眼下讓謝向晚這麼陰陽怪氣、連嘲帶諷的一通渾說,公孫大娘當年的節烈儼然成了笑話。公孫大娘在眾貴婦眼中更成了個腦子有病的蠢貨。

  試問,又有哪家家長肯把家裡的小姐交給一個蠢貨來教養?

  籌備了好一段時間的閨學,還沒有開始招生呢,就出了這樣的紕漏,王氏可以想見,當她的閨學真的建成後,還能有幾個人來上學。

  一想到自己的努力有可能付諸流水,王氏無比氣結,血湧上大腦,沒好氣的說道:「我有沒有和公孫大娘一起開辦閨學,與你何干?真真沒有規矩,這種事也能隨便打聽?」

  謝向晚失笑,無奈的攤攤手,什麼都沒說,但該表達的意思她已經表達清楚了——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你們方才能步步緊逼的詢問謝馥春的東家是誰,這會子卻不許旁人詢問你們兩人之間的『合伙人』關係,你丫又不是州官,憑啥不讓百姓點燈,你們王家人行事也太霸道了吧?

  圍觀的貴婦中有人已經面露不屑,是,你姐姐是王賢妃,可王賢妃又如何,咱們還是聖人的靖難功臣咧。

  「喲,這時說什麼呢,竟這般熱鬧?」

  廣平郡主接到下人的回稟,連忙趕了過來。

  「沒什麼,都是我不好,見了揚州的故友,便多說了兩句。」

  見王氏陰沉著臉不說話,謝向晚便笑著說道:「我只顧著公孫大娘才德俱佳,不禁想到家中還有幾個未出閣的小姑,便想請她去府里指點一二。」

  「哦,公孫大娘是個女先生?」

  廣平郡主的尾音微微上揚,顯是有些不相信——這麼個沒規矩的老貨,也能做教書育人的女先生?

  陳夫人走上前來,輕輕拍了一下謝向晚的手臂,笑道:「又頑皮,你前些年還借給我兩個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如今又說請先生。我知道你心疼小姑,可一件事怎能勞煩二主?我與你相熟,不會跟你計較,可旁人呢,嘴上不說,心裡卻要罵你多事呢。」

  陳夫人也是個促狹的,一邊說『旁人』,一邊朝公孫大娘和王氏身上瞧,唯恐大家不知道這個『旁人』是誰。

  「哎呀,我竟忘了這事,該打,真該打。」

  謝向晚一拍額頭,故意懊惱的說道。

  人長得美就是有好處,一個蹙眉也能讓人心生憐惜,眾人瞧謝向晚俏皮、撒嬌的模樣,不由得想到了自家的女孩兒,心下一軟,臉上便又有笑容,現場的氣氛也隨之變得輕鬆起來。

  陳夫人又適時的說了幾句玩笑話,而後一個眼神過去,三奶奶走上前,生拉硬拽的將王氏請到了隔壁小廳『吃茶』。

  王氏和公孫大娘一走,現場的氣氛更加和睦了。

  梁夫人卻記性好,悄悄的來到謝向晚身邊,欠了欠身,道:「謝二奶奶好。」

  謝向晚記得梁氏,趕忙還禮:「梁夫人安好。」

  梁夫人笑著扶住了謝向晚的胳膊,熱情的說道:「謝二奶奶無需多禮,方才我聽二奶奶說,謝馥春的美容秘方是您從古籍里偶然發現的?」

  她是個粗人,不會拐彎抹角,說話一向直來直往。

  謝向晚聽說過梁夫人的趣事,倒也不以為意,笑著點頭:「確有此事。」

  「我、那個、這個……」梁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支吾半天,才小聲問道:「我知道我這麼說有些魯莽,可、可——」

  謝向晚見她這樣憨直,也不禁笑了,柔聲道:「夫人有話只管說,只要妾身能幫得上忙,定會相幫。」

  梁夫人鬆了口氣,左右看了看,道:「我先謝過二奶奶了,我想問的是,你手中可有祛除疤痕的美容秘法?」

  說著,她滿眼期盼。

  謝向晚想了想,「只是不知是什麼傷疤?傷了有多少時候?如果三年之內的新傷,我倒還能勉力一試,若是時間太長,我也愛莫能助——」

  話未說完,梁夫人就一臉欣喜的說道:「是新傷,是我可憐的妹子,唉,兩年前不慎被亂兵割了一刀,當時敷了太醫開的藥,又用了宮裡祛疤的玉顏膏,還是留了個淡淡的疤痕。」

  謝向晚緩緩點頭,「可以試試,不過,我得看看令妹的具體情況……」

  梁夫人感激不盡,跌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小齊氏帶著陸昭轉了一圈回來,正好看到謝向晚被梁夫人拉著說話的場景,心裡咯噔一下,不禁心中生出幾分戒備……

  PS:二更,謝謝開心蝶變、丁香貓、依依selina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閱,謝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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