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噼里啪啦

  「我教你武功的時候，讓你在打鬥中發呆了嗎？」安全之後，狄夜火氣不小，瞪著楚月牙問道，「明明你的動作會比印兒快很多，就算你打不過她，逃走是絕對沒問題，你……」

  「我……」楚月牙覺得自己很委屈，不過大腦還是有些發愣，腦中一直想著碧滴空間的問題，憂心忡忡。

  「你到底怎麼了？」狄夜看了楚月牙的表情，終於察覺出來不對勁兒，「見到我不必擺出深受刺激的樣子吧……對了，饒落珂呢？你有沒有按照計劃……你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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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問題了。」楚月牙頗為無助的看著狄夜，伸手抓住了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進不去了……還有……還有饒落珂也在裡面，我該怎麼將他帶出來呢？他……」

  「你別急，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狄夜放緩了語氣，難得的很耐心的問道，「沒關係，饒落珂沒出來就沒出來，還有機會的。你不要著急，聽我的，慢慢說。」

  「我進不去了，狄夜。」楚月牙無助的看著狄夜，看到他的面龐似乎才稍微鎮定了一點「我的空間，你知道的。前幾天我將碧滴吞了下去，然後就可以自由進出了，只是剛剛在和印兒打鬥的時候，我想進去，卻不能。」

  「我們先回去再說這個問題。」狄夜想了想，只能這樣道，「若是不再約定時間回去，韓放肯定會很擔心的。」

  月兒當空，此時應該快到午夜了，原本行動就是晚上進行的道，時間是很晚了，萬一韓放等不及，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

  「好，先回去，武館。」楚月牙點點頭，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心中思考著能進去和不能進去的前前後後，跟著狄夜機械的朝著武館前進。

  「手給我。」狄夜在前面走了幾步，然後回頭看著楚月牙，朝著她伸出了手來，現在她的樣子那麼無助，他只是想要幫她，給她溫暖而已，只是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一路上，他牽著她就好了，這也許是他現在能給她的唯一溫暖。

  「嗯？」楚月牙迷茫的看著狄夜。

  「手冷，給我暖暖手不行啊？」狄夜撇撇嘴，不由分說的抓過了楚月牙的手，「這不就好了，你暖我也暖，只要不讓韓放看到就行了，哎呀，我不該說這最後一句的，是不是？」

  楚月牙沒有說話，是任憑狄夜牽著，明明……他的手比較暖，她冰涼涼的，好像是凍僵了一般。

  就這麼安靜的走著，狄夜都是挑著沒人的小巷道的，因為要擔心著龍爺的追兵，在這入水的夜色中，在狄夜溫暖的手心中，楚月牙似乎能夠慢慢的平靜下來，認認真真的思索為什麼會進入不了空間。

  很快，便有一個答案出來了——那時候，她是在半空中的，當時她正在躲避著印兒的鞭子，身子不斷的躍向空中，然後落下，以往她進入空間都是在堅實的大地上進行的，也許……這是原因？

  剛剛想到這裡，還沒等楚月牙提出來要示範一番，狄夜便猛然頓住了腳步，然後拉著楚月牙朝著黑暗之處躲去，只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楚月牙豎起耳朵聽了聽聲音，似乎是有追兵感到了。

  正好，她可以實驗一下， 她緊緊的拽住了狄夜，閉眼，第一次這麼認真而鄭重的在腦子中幻想空間的場景，第一次狠狠的在心裡吶喊——我要進去，我要進入碧滴空間。

  讓楚月牙頗有些熱淚盈眶的呼，昏眩出現了，轉瞬間，當楚月牙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了她腦中的場景，看到了溫泉小茅屋，看到了被她丟在地上的饒落珂，看到了遠處的田野，看到了芳草果樹……

  心中的巨石落下，楚月牙幾乎有些腿軟的蹲在了地上，心中高興無比，是了，沒有出問題，只是她剛剛不該在半空中想要進來而已，雖然不懂原理是什麼，但這個空間原本就不是原理來推斷的東西。

  「你……？」狄夜有些疑惑的看著楚月牙，輕輕將她抱了起來，目光又落在了不遠處的饒落珂的身上，「這就是……饒落珂了？你剛剛不是說……」

  「太好了。」楚月牙低聲道，接著看著狄夜，眼中閃動著水澤，大聲道，「太好了，狄夜，沒有問題了，我剛剛只是白擔心了。」

  「是嗎？哈哈……」狄夜笑了，一貫燦爛無比的笑容，「我也白擔心了不是，不成，你得彌補。」

  「讓你有幸在看看這碧滴空間，就是對你最大的彌補了。」楚月牙心情豁然開朗了，似乎被狄夜感染，習慣性的和他貧嘴，「你還不感激涕零嗎？」

  「好好，我感激涕零不成嗎？看看，我鼻涕都要流出來了，怎麼？不信？要不要我塗在你的臉上？」狄夜嘿嘿笑著道，好了，不管怎樣，只要她沒事就好，饒落珂也在這裡，至於剛剛的追兵，想必現在完全不用擔心了吧。

  「滾，噁心。」

  「我噁心，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狄夜嬉皮笑臉的道，「再說了，以前我做飯給你吃的時候，沒少把鼻涕唾沫什麼的，都攪合在一起，你還不是一樣吃得開心得很，香得很。」

  「不要跟我提以前，我和你不熟。」楚月牙硬邦邦的道，說起以前，原本是內心一軟，不過韓放的面孔很快出現了，她不能心猿意馬，她必須堅定的走她所選定的路，「對了，不要告訴韓放，剛剛我的異常，就說一切順利就好了，路上為了躲避追兵耽擱了一陣子。」

  「好。」狄夜點頭，原本一個好字結束，過一陣，突然又輕輕的補充了一句，「你果真很在意韓放的，在意他的感覺，害怕他為你擔心。」

  一陣沉默，剛剛歡快的氣氛消失不見，兩人之間都有些尷尬。

  「還要不要讓他知道，我們剛剛牽手了。」楚月牙殘忍的補充了一句，長痛不如短痛，斷就斷得痛快一點兒，傷害對狄夜而已，也許是忘記她最好的良藥，就讓她來做壞人。

  「噼里啪啦。」狄夜含著一抹笑容說了這四個字。

  「什麼？」楚月牙下意識的問道。

  「沒。」狄夜搖頭，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噼里啪啦，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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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滴空間之後，便是平安無事，狄夜將楚月牙送到了武館門口，交給了一直在門口等待的韓放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吧。」楚月牙看了看狄夜離開的方向，背過身，看著韓放，「我們進去，饒落珂已經救出來了，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的。唯一的例外就是……印兒死了，被狄夜殺了。」

  「印兒死了也好。」韓放輕聲道，伸手自然握住了楚月牙垂在身側的手，「少一個忠心與狄夜的人總是好的。」

  「嗯。」情緒有些低落，腦中一直在播放著狄夜說「噼里啪啦」四個字的那抹笑容，似乎是很傷痛的笑容呢。

  「今天，陸修雲昭告天下，說陸泠不是皇上親生女兒，而是其母妃和別人苟合的野種。」韓放將楚月牙的走神和低落看在眼中，卻也沒有多問，他怕問，問出來也許和剛剛走掉的那個人有關，索性轉移了話題，「所以，陸泠和泰王殿下結親一事，跟他梁國沒有半分關係，他不承認陸泠是梁國的公主。」

  「這樣……？」楚月牙被這消息吸引，詫異的回過頭來看著韓放，「是真的？還是只是陸修雲杜撰的？只是為了不幫助泰王奪位而已？」

  「不知道。」韓放搖搖頭，「是不是真的只有陸修雲才知道吧，不管是不是，陸修雲都沒有將陸泠當做自己的妹妹，有什麼差別呢？」

  「這倒也是。」楚月牙點點頭，「那現在皇宮是什麼動靜呢？冒充你的那個人做出了什麼動作，陸泠呢？還好嗎？還有……還有方曉呢？皇上認了他沒有？這是他心心念念所想的呢。」

  「皇宮現在謠言紛紛，不過既然陸修雲發了那個昭告天下的東西，因為陸泠的緣故支持泰王的人很動搖了，你爹……楚彌站了出來，說服大家支持另外一個人，就是方曉。還說不久之後，皇上就要認方曉了。而這一次，楚彌還直接說出了，皇上一定會廢太子，這讓太子黨的人十分不滿，對皇上頗有怨言。」

  「哼，楚彌現在還真是龍爺的忠心走狗呢。」楚月牙從鼻子哼了一聲，「難道他以為等著龍爺做大了，他就可以從千金樓接回娘了嗎？做夢吧她。」

  「是啊，我若是楚彌，我就一定不這麼做。」韓放笑了，「我會一步步用真心和毅力打動她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很認真的看著楚月牙，讓楚月牙微微有些臉紅，這分明說的就是她，心中有絲絲甜，剛剛的陰霾似乎都被沖走了，好好珍惜眼前人，是這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