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失效

  「月牙，其實不需要刻意這樣。」關上了門，往回走的時候，韓放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你如果有話對他說的話，就直接說，不要壓抑著自己，而且……」

  「而且，如何？」楚月牙有些機械的問道，心中還是有些別樣的感受的，說不清道不明。

  「而且，我希望你真正的……做出一個選擇，我不想你勉為其難，或者因為我一直跟著，所以，你才回頭的。」韓放輕輕的道，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楚月牙，「所以……你如果有話的話，應該和他說，不管你看到他和他說話，會不會改變你的決定……還是……」

  「韓放，我不會離開你的。」楚月牙露出一個微笑，輕輕撫上了韓放的眉頭，將他撫平，「我已經知道了我的選擇，而且，我該和狄夜說的話，還有狄夜該和我說話，我們都說過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不是一個一直很自信的人？」楚月牙微微一笑，似乎隨著告訴韓放這些類容，看著韓放還有些青澀的臉，和那極力想要隱藏起來的患得患失的表情，「拿出你的自信來，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不是怕你離開我，我只是怕你委屈的跟著我，我只是不想你心中裝著別人，然後……跟著我。」韓飯握住了楚月牙的手，認真的看著她，「那樣比你離開我還要讓我難受的。」

  「我知道了。」楚月牙溫柔的看著他，感受著她的手心傳遞過來的溫度，「韓放，你聽好，我認真的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對於我們的未來有些美好的期盼。至於狄夜，他在我心中有很深的痕跡，以前大約是喜歡過，現在也沒有徹底的不關心，但是，我會將這痕跡抹去，否則對你對他都不公平，我會將我的心，全部都交給你的。」

  韓放沒有說話，月色中，他的眼眸閃著好看的光芒。

  「今晚，我不想和狄夜說話，是覺得我們最該應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至於其他……我知道他沒死，知道他在忙著對付龍爺，作為朋友的角度——對，現在，我將狄夜漸漸移到朋友的位置——知道這些就足夠了。」楚月牙認真的繼續解釋，「不和他交談，這樣可以讓我和他，還有你都輕鬆，你相信我，也要相信時間，我們不會分開，我也不會在動搖自己的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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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韓放終於露出了笑容，很明媚，有一種讓楚月牙心疼的明媚——他到底經過了多少心中的苦楚，才能有此時的明媚的笑容，而且……這些苦楚似乎都是自己帶給他……

  「你也別想太多。」韓放為楚月牙捋了捋頭髮，「既然你說你已經做好決定了，那麼就不要糾結了，我不想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我還是喜歡你笑著鬧騰的樣子。」

  「好，什麼都不想了。」楚月牙抬頭望了望月兒，「今晚的月兒很美，今晚開始，我希望每一個夜晚都是美麗的。」

  讓煩惱見鬼去吧。

  「對了，我跟你說，我為了找你，那時候去過大漠，大漠那邊的月亮可好看了，你想像一下，在一望無際的荒漠，躺在沙漠中，看著天空的明月……」韓放開始講述起來，「我形容不出來，等你的毒解了，我帶你去，我走過許多許多地方，見識了很多很多美景，想和你一起看。」

  「好，我們一起去看星星看日落看月亮，然後談人生談理想，還談點什麼呢……啊……」楚月牙正開心的說著，突然之間彎下了腰，捂著自己的肚子，「好痛……」

  「怎麼了？」韓放臉色一緊，抱住了楚月牙，將她打橫，腳步匆匆的往屋中去，「我馬上叫大夫來，這裡也有大夫的，你……」

  「是毒發……」楚月牙的額頭開始大顆大顆的冒汗，整個肚子都在叫囂著，扭曲著，裡面的器官好像在打架一般，讓她痛不欲生，連說話，連呼吸都是這麼困難了，「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現在的身體有些異常……我……啊……好痛……」

  「毒發？怎麼回事？不是還有一段時日才會這麼嚴重嗎？」韓放焦急不已，「這裡也有懂一些毒藥，我去……」

  「不，不要他們。」楚月牙抓著韓放的手，「我要去一個地方，你……跟我一起。」

  瞬間，兩人從原地消失了，出現在了碧滴空間之中，空氣從灼熱變得十分涼爽，鼻中聞到花香草香。

  「水……我要喝……」楚月牙指了指地方的水罐子，「把我放下來……止痛……」

  痛得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讓她暈過去呢？楚月牙想著，被韓放小心的放在了地上，給她拿來了水罐子，地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可以裝水的容器，收集雨水，她也不知道她需要多少。

  很快，楚月牙便灌下了滿滿一罐子，這是她喝得最多的一會，體內還是有清涼舒爽的感覺，只是對肚子疼痛的緩解似乎已經沒有那麼有效了，就算喝下了這麼多，還是很痛。

  沒有剛剛那種痛到要死，可是卻依舊十分痛，如果生孩子那般，陣痛著，說不出來的滋味，叫她十分難受。

  至少一刻鐘，這疼痛也緩緩的消失了，楚月牙躺在地上，氣若遊絲，好像身體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小腹各種不舒服的感覺，雖然不同，但是感覺不妙，似乎並沒有完全癒合一般……

  到底……這是怎麼回事？這麼一兩天，這雨水的神奇效果就消失了嗎？楚月牙想著，她白天還在擔心這個問題，沒想到晚上就這麼應驗了，如果這雨水真的失效了的話，她該怎麼辦？

  「月牙……」韓放看著她，臉上滿是憂心，伸手拭去她額頭的冷汗，「別亂動，我抱著你出去，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再想對策好嗎？」

  「嗯。」楚月牙很無力的應了這麼一句，任憑韓放抱起了她，念頭轉過，他們出現在了剛剛消失的地方。

  韓放抱著楚月牙回房，卻沒有離開，因為放心不下，再一次在她床邊的桌上爬了一宿。

  楚月牙這一次像是經過了三千米的長跑似地，連勸說韓放自己去休息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渾身虛脫，被放在了床上，眼中合上，便進入了沉沉的夢鄉之中，好像是疲憊到了極致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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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楚月牙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了，天氣有些悶熱，不過韓放在她屋中放了些冰塊冰水，還算比較好的，昨晚那些負面感覺都消失不見了，神清氣爽，除了背心還有些汗之外。

  韓放不在屋中，桌上擺著點心米粥，楚月牙心中溫暖，不過在瞬間又想起了狄夜，想起了狄夜的粥和饅頭……

  「不想不想，必須趕走。」楚月牙搖頭，自己對自己道。

  「什麼趕走？」韓放推門進來，走到了楚月牙身邊桌下，「快吃，吃完我們要開始忙碌了。」

  「忙碌什麼？」楚月牙一邊拿起點心，一邊問了這麼一句。

  「昨晚，你的毒發，還有你那麼強硬的要求，要親自去闖龍潭虎穴。」韓放道，「這些我們都必須要好好討論一下。」

  「唔……對哦。」楚月牙點點頭，喝了一口粥，「其實……沒事的，我……」

  「我不喜歡被騙，被隱瞞。」韓放打斷了楚月牙的話頭，用那麼犀利的眼神看著她，表情也很嚴肅的說了這麼一句。

  「好吧。」楚月牙點點頭，「毒提前發作，是因為我吞了碧滴帶了一定程度的身體異變，具體什麼異變我也說不清楚。」

  「難怪，昨晚你沒有用任何道具，就可以帶著我來去自如了。」韓放若有所思的道，再次看著楚月牙，「現在毒發作的情況如何了，你自己感覺到了什麼地步？我要聽實話。」

  「原本陸泠說要三年後，才會開始腸穿肚爛的。」楚月牙放下了吃的東西，也沒有多少心情吃了，到底這是她自己身體，她才確定了路，她還不想死的，「不過現在這麼強烈的感覺來看，就是提前了一年的時間開始爛了。」

  韓放的表情每一個線條都寫著心痛。

  「看，我就不想告訴你，因為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楚月牙笑笑道。

  「告訴我，我會為你想辦法的。」韓放道，「而且，我難過心疼是必然的，若是你知道我每日受苦，你難道不會難過嗎？只是我……我不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而已。你繼續說。」

  愣了楞，楚月牙認真的看著韓放，半晌才道：「原本就那空間裡面誰可以緩解毒發的疼痛，昨夜似乎有些失效了，就是這樣的。」

  「那必須儘快找到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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