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破格錄入

  「七弟，你不賞麼？」這時太子殿下開口了，盯著蹙眉的韓放，「本宮這做大哥的可不許你這般小氣。」

  「賞，自然要賞。」韓放笑道。

  「賞賜誰呢？」太子問道，掃視過楚月妍和楚月牙，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楚月妍臉上，「自然是月妍的。」

  「當然是月妍。」韓放慢悠悠的說著這幾個字，「月妍乖巧可愛，有誰能比得上。」

  楚月妍頓時一喜，帶著勝利的目光瞄了瞄楚月牙，再抬頭看向韓放，這才發現後者的目光並不在她身上，還是在她四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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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放繼續盯著楚月牙，充滿了挑釁，更像是期待著她發怒一般，「難道還會是這個跳舞動作僵硬，毫無美感的月牙小姐嗎？」

  「可惜了那位月……牙小姐沒有人賞賜了。」太子像是和韓放一唱一和一般，「以往怎沒見過這月牙小姐，本宮還一直在想，為何三小姐之後總是五小姐，今日居然見到了，倒是有些失望了。」

  一位是皇上欽點的太子，一會是備受聖寵的泰王，這般重話，在這種場合說，不需要別人的言語和進一步的羞辱，對楚月牙的名聲而言，已經是天大的損害了。只怕真印了嬋娟的擔心——沒人會想要娶她。

  好了，在太子殿下的特別點名之下，楚月牙接受了一次更痛快的注目禮，多是同情和不屑，甚至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

  「這就是那位幾乎不存在的四小姐吧，沒人賞也是理所當然。」

  「雖楚家子女個個是人中龍鳳，讓人刮目讚賞，但也是有異類的。」

  「是啊，比如這月……月牙是吧，這月牙小姐，真是沒一樣能拿得出手的，怪不得除了前段時日的謠言之外，再也不曾聽過她的名號了。」

  這邊議論著，韓放還不肯放過一直埋著頭的楚月牙，得寸進尺的道：「月牙小姐，你且說說，本王賞月妍而不賞你，對不對？」

  「王爺，我這女兒沒見過什麼世面，你就不要問她了。」楚彌開口了，算是為楚月牙說話。

  「本王……偏要她說。」韓放一貫的喜怒無常的本色，剛才還笑容滿面，此刻便是冷如冰霜，目光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楚月牙，他就想看看，在這麼多人，在要顧及她爹生辰的情況下，她是否還是不肯對他低頭，是否還是冷嘲熱諷於他。

  一時間，賓客都不敢說話，生怕韓放真的一個怒火，殃及無辜。

  「自然是對的。」楚月牙抬起頭來，這才讓大家看了她的臉，面上帶著得體的笑意，不卑不亢的道，「王爺怎會錯？」

  跟這種幼稚的人，生氣也好，發怒也好，都是浪費，楚月牙已經徹底頓悟了這一點，他說什麼便是什麼，懶得費腦子去多想如何應道。

  至於名聲，名聲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的，而且，她並不需要什麼名聲來滿足自己，她只想過逍遙的生活而已。

  「楚月牙，你的語氣，本王非常不喜歡！」韓放看著笑靨如花的楚月牙，一點也沒有成就感，反而更不爽快了，雖然她的說辭是承認了他的話，可是那種語氣和表情，特別是那種眼神，偏就讓她很有挫敗感。

  「今日是我爹爹的生日，跳舞無論好壞，表達的是我一片赤子之心。」楚月牙依舊笑著道，刺激得韓放的臉色越來越黑，「王爺若不喜歡，小女可以先行告退。」

  「好一個赤子之心。」搶在韓放進攻前，一直看著眼前暗戰的杜辰逸開口了，以一聲讚嘆結束了這場無聊的口舌之爭，「賞月牙小姐書學院一品學子文房四寶一套。」

  此話一出，頓時一片譁然，連韓放對楚月牙的憤怒都忘記了，驚詫的盯著他表哥。

  楚月牙雖然很感激杜辰逸在這種時刻給她支持，可是不太明白一套文房四寶而已，為什麼反應甚至超過了太子賞給楚月離的吞雲蠶金絲織錦。

  「杜大人，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本來對於韓放和楚月牙的暗鬥看得有趣的朝華長公主也忍不住開口了，「這書學院的文房四寶，若非太學院學子，豈是可以隨意賞出的，你可不能仗著你是太學院的學士就公物私用。」

  「怎會呢？」杜辰逸笑著解惑，「此事兒我早就告知過楚大人了，正要代替太學院院長宣布呢，楚月牙雖不滿十二歲，但一手書法奇佳，經太學院各學士和院長的商議，已經決定破格錄月牙小姐入太學院。」

  讓她入太學院，還破格？書法奇佳？哪兒看到的？楚月牙心中一連串的疑問，但卻明白了一件事情，為什麼太太給她備馬車，她該是一早就知道，她也要去太學院學習了，所以那馬車算是獎勵。

  「如此倒是妙事一樁。」長公主這才笑道，多看了楚月牙兩眼，「雖然舞跳得不算出彩，不過，各有所長嘛。」

  「她的字，如同狗刨一般，張牙舞爪，如同她人一般。」韓放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怎會奇佳？」

  「月牙還不快謝過杜大人的賞識。」楚彌提醒道，似乎並不為此事高興，臉上有一種莫測的表情。

  「謝過杜大人，勞請杜大人替月牙謝太學院各位學士，月牙定當好好學習，不枉負太學院的栽培。」楚月牙規規矩矩的道，又輕聲補充一句，「不知道杜大人從哪兒看到我的……字的？」

  除了陸修雲帶走的，她的筆跡都在幽院，而前任的字，根據大家的評價來看，確實是不好，且不論杜辰逸從哪兒看到，單是這奇佳之說，就值得懷疑。

  「偶然得見。」杜辰逸滴水不漏的道。

  楚月牙也沒再多論，見太子殿下和泰王殿下都恢復了正常，於是眾位賓客又開始道賀起來，多半是說楚彌有福氣，一下子便有三個女兒都入了太學院，加上原本就在太學院的楚月離，四個女兒都入了，實在值得大喜大賀的。

  接下來，便是五個女兒獻禮，不分長幼次序，將各自的禮物呈上，楚彌當眾打開。

  楚月離送上的莫溪嵐的墨寶，叫愛收藏大書法家真跡之人，眼紅不已；楚月珠的綠玉酒杯，讓眾人不得不感嘆她娘李蘭芝娘家的實力和財大氣粗；楚月琴的雙面繡讓人嘆她的心靈手巧，珊瑚珠的裝飾，在夜色下熠熠生輝；至於楚月妍送上的皇上親筆的「忠」字，掀起一陣小高潮。

  最後，輪到不爭不搶，做好壓軸準備的楚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