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新年快樂

  ……

  狗販子突然開始狗咬狗，讓幾位警察措手不及。

  他們還沒把人帶走詢問，這幾個狗販子就全招了。

  沒想到偷狗竟然是暴利，偷別人家的狗不需要成本，最多就是下了藥的肉包子。

  一隻狗能賣到三塊錢一斤，跟豬肉的價格不相上下，這非法盈利加起來都能定罪了。

  周博衍用的是精神力干擾，儘管精神力在這個世界沒什麼用，但是嚇唬心懷鬼胎的人屢見不爽。

  這幾個要不是心裡有鬼，也不會被精神力干擾。

  月顏的計劃並不包括這個，她有證據讓這幾個狗販子罪有應得。

  不過有周博衍幫忙，他們的判決會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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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眼看到狗販子被帶走，何慧鬆了口氣。

  她向月顏誠懇道謝：「上次您過來我沒有親自招待，這次無論如何請您不要推辭，我們一家都想親自感謝您。」

  她的丈夫是因為老闆才認識。他是被調來救助基地的保安，而且還是退伍兵的出身，他們幾乎是一眼就相中了對方。

  聽說是她爸特地提到了她的人生大事，希望給她找一門親事，然後就有了她跟丈夫相識相知。

  月顏並沒有想這麼多。只是在交代人事部的時候，特地提到派遣單身且留在首都有愛心的男性，沒想到間接做了一次紅娘。

  月顏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反正也要交代點事。

  吃過飯已經是下午，周博衍開車載著月顏回家。

  家裡的小傢伙圍著圓滾滾在院子裡跑，幾隻小狗歡快地跟在他們身後跑。

  月顏忍不住感慨：「真羨慕小孩子的活力。」

  周博衍輕笑：「你又不老，怎麼一副老神在在的口吻。」

  月顏搖了搖頭：「你不懂。」

  對女孩子來說，每過一次年就意味著老了一歲。

  回想18歲好像還是在昨天，但現在都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

  她長嘆一聲：「我只是感慨時間過得好快，當初手上沒多少錢的時候也挺快樂。現在有了錢，快樂卻沒那麼純粹了。」

  她突然能理解那些小說裡面為什麼霸道總裁會喜歡毫無優點，只會拖後腿的小白花。

  因為太有錢了，閒得慌，就想給自己找點不痛快。

  周博衍：「怎麼會？快樂是一樣的，只是心境變了，賺到錢不是很快樂嗎？」他喜歡看她開完年會後眉開眼笑看財務表的模樣。

  月顏笑了笑：「也是，大概是我成長了。」

  不論怎麼說，她應該知足。

  手上有錢，家庭和睦，父母身體健康，沒有外部矛盾，好像已經是別人羨慕的家庭了。

  ……

  距離洪荒科技公司最近的公交站台，兩位婦女邊等車邊嘮嗑。

  胖婦女壓低聲音：「聽說了嗎，這片街道要修成一體化小區，說是要把住房、醫療、學校和商業圈集中在一起。要是不出意外，孩子不出街道就能從小學讀到高中畢業。」

  齊耳發婦女心動不已：「哎喲，這麼大的項目我咋沒聽說過？你這消息保真麼？」

  「我大侄子有上面的人脈，他親口告訴我的，咱們這一塊早晚會發展起來。你要是手上有閒錢就趕緊多買幾套房，到時候拆遷分的多。」

  齊耳發婦女滿臉為難：「我錢攢著給我兒子娶媳婦用，這要是輪不上拆遷，他過兩年說不上媳婦咋整？」

  「大姐喲，你還在惦記你兒媳婦呢！這要是拆遷輪到你家，兒媳婦還不得任你挑！拆遷還能給你分一套房子，你想想住在敞亮的房子裡，那多氣派呀！比咱們住在幾戶人共用廁所的四合院好多了。」

  兩位婦女都是本地人。

  外地人羨慕她們住在大城市，交通方便，收入高，只有她們自己明白日子有多艱難。

  四合院不僅狹小，而且好多戶住在一起，共用一個廁所，巷道狹窄到自行車只能單行。碰上誰家娶媳婦整個巷子堵得嚴嚴實實，還得提前給鄰居賠禮道歉。

  哪家要是出個醜事，隔著窗戶在家裡小聲討論，第二天四合院的人全都知道了。

  更別提誰家咳嗽打噴嚏，聽得一清二楚。

  以及最重要的隱私性？熟悉的老鄰居知根知底還好。一旦鄰居搬出去把房子對外出租，誰知道租房的人品德如何？

  雖說這兩年工資漲了，但是物價也跟著刷刷漲，想娶個媳婦兒還得手上有錢。

  別看他們是首都本地人。只要不是鐵飯碗工作，賺的也不多，更攢不下幾個錢。

  而且城裡生活開銷都得花錢，不像村里似的能自給自足，一年到頭都是摳摳搜搜。

  村里人羨慕住城裡洋氣，他們還羨慕村里人自在，起碼家家戶戶有院子，旱廁再不濟也是單獨一戶。

  兩位婦女的討論，站台等車的其他人也豎著耳朵偷聽。

  有人聽過相似的話，有的人則是動了心思。

  不說別的，光是從小學到高中都能在一個地方念完，能讓不少家長省心。更別提還有住房和醫院，以及商業圈。

  對他們而言商業圈是次要，小區附近有學校和醫院，就已經是個繁華的地段了。

  有個年輕人實在忍不住插話。

  「大姐，你這消息保真嗎？」

  他說著還把自己手上的油條分了一根給胖婦女。

  胖婦女正好沒吃早飯，她收下油條笑得合不攏嘴。

  另外幾個等公交的人都不知不覺靠近，想聽一聽拆遷真假。

  之前他們不把拆遷當回事，覺得碰上拆遷家都沒了真讓人同情。

  直到第一批拆遷，不僅給拆遷戶按人口分配新房子，而且還給發了補償金。有個城中村被拆遷，村里人一夜之間變成了城裡人，從村子變成洋氣的社區，這事還上了報紙。

  外地人可能知道的不多，但他們本地人，尤其是住四合院的人，無比希望拆遷落在自己身上。

  胖婦女一口咬定：「這話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們就看吧。」

  年輕人巧言觀色：「大姐，您就這一句話我們也不敢跟啊！您得說點有用的讓我們定定心。」

  胖婦女覺得自己受到質疑，她並不生氣：「你們就看這地方地理條件多好！洪荒科技公司在這裡，這是咱華州第一科技公司，周邊還有辦公樓和商圈，你就說會不會發展？我雖然沒念過幾年書，但我也知道政府肯定會大力扶持這片。你們要是信就自個兒決定買不買，不信也可以等後續小區建成再買，反正這地方的房價肯定會升值。」

  房價對普通老百姓而言是個陌生的詞彙。但是生活在天子腳下的普通老百姓有著極高的政策嗅覺，能根據報紙新聞觀察局勢。

  在老土著看來，未來幾十年一定是房地產的天下。

  華州經濟在發展，首都的重新建設肯定不會緩慢。

  「別看這附近都是荒地，要是沒用怎麼會有公交車站？」

  「未來說不定還有地鐵站，只要洪荒科技公司不搬，這裡的房子你們閉著眼睛買。」

  胖婦女話已至此，不管這些人愛信不信，反正不再搭話。

  她本來就是想給自己老朋友指一條路，可惜老朋友目光短淺，她已經提醒過了。

  ……

  年末大家聚在一起，只有周乖乖單位太忙要加班。

  春晚由她的部門和另一方部門聯合負責，必須得留在單位。

  雲程也是個大忙人，年末忙得團團轉，電視上能看到他發言，好在他年三十晚上就能回來。

  夫妻倆沒一個閒著。

  隔壁只有門口的燈籠亮著，看起來不太像有新年的氛圍。

  二丫摸著小狗：「姑姑和姑父都不在家。」

  月顏給她戴上手套：「去院子裡找你爸爸玩吧，他們在堆雪人。你姑父去接你姑姑了，今天你們可以晚點睡守夜。」

  二丫不喜歡玩雪，但是喜歡看堆好的雪人。她剛出門就有一團雪球打在她身上，讓她措手不及。

  小寶拉著大寶：「哥哥，不要欺負姐姐了。」

  大寶滿臉寫著無辜：「我哪有欺負妹妹？！」

  二丫氣沖沖找爸爸告狀，陳念沖大寶身上扔了一團雪球。

  大寶不可置信指著他大喊：「陳念，你是哪邊的人！」男生應該跟男生玩，陳念背叛了他們陣營！

  陳念不吭聲，抓起雪揉成雪球對準大寶：「接好了！」

  戰爭一觸即發。

  本來是大寶偷襲二丫，變成了大寶跟陳念的互相扔雪球，最終莫名其妙成了大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