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九章:金剛隕落
2024-07-10 15:13:01
作者: 君不見
首富?什麼首富?國內的首富還是世界首富?是誰?為什麼那個名字那麼熟悉?為什麼?這個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他們那麼努力,卻一無所有,而有些人卻可以坐擁一切,甚至可以剝奪自己的一切……
巨金剛的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那一瞬間,他完全呆住了……
「嗤……」子彈射穿報紙,射入身後的牆壁,深深地嵌入其中,幾乎連牆壁都要打穿了。
巨金剛一個翻身,卻依然沒有完全躲開那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子彈,那子彈划過了他的左頸,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
若非是那一瞬間強烈的殺氣讓他警覺,他一定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在大街上襲擊自己!即便是在夜晚的大街上。
是什麼人?難道是任潛悠?
不可能,若是任潛悠的話,自己恐怕已經死了,而不會再安全的站在這裡。
一想到任潛悠的力量,他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從第一次見到任潛悠開始,他就已經被任潛悠的力量深深地震撼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閉上眼睛,他眼前浮現的卻並不是任潛悠背後那燃燒的火焰,而是第一次見到任潛悠的力量時,童金剛從自己的口中掏出來的輕靈的紙鶴。
「什麼人?」他看向了子彈射來的方向,但是他畢竟不是職業的槍手,對彈道的推測並不怎麼專業。
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只要再偏上一厘米,他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而他看過去的方向,是黑黢黢的辦公樓,此時辦公樓里的公司已經全部下班,只剩下綠色的裝飾燈光打在牆上,映照出一幅慘然的景象。
而同樣的,他覺得對方似乎不打算殺他,至少不打算讓他這麼容易的死去,那飛射的子彈,似乎一開始就不是向自己的要害射來的。
實際上,自己躲閃的時候,子彈已經射穿了自己的脖子,而子彈射出之後,自己才感覺到了殺氣。
對方是在提醒自己,他的存在麼?
黑黢黢的大樓好像是蹲伏的巨獸,無數的窗口,每一個都可能吐出致命的子彈。
被人用常規的武器威脅?巨金剛有些啼笑皆非,雖然這完全不是笑的時候——他已經危在旦夕。
什麼時候,身為異能者的自己,已經墮落到這個地步了?
「嗤……」又是一顆子彈射入了自己身後的牆壁,那子彈在巨金剛的身上擦出了三厘米深的口子,一處靜脈被射斷了,鮮血汩汩流出。
巨金剛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他怒喝一聲,雙腿下蹲,然後猛然跳起。
神兵巨蛤!
崇岳雖然在社會上擁有頗強的經濟實力,但是在異能界卻不過是一個三流的組織,他們網羅的人或許不少,但是這些人中卻沒有真正的高手,可以說真正的高手可以一個人滅了他們全部。
而他們能夠配發給自己下屬的裝備,也是非常寒酸的。所謂的巨蛤就是和四海全面衝突時,崇岳配發給巨金剛的神兵,這神兵本名叫什麼沒有人知道,巨金剛從自己的名字里取了一個巨字,然後用蛤來形容這把神兵的能力。
如同蛤蟆一般的跳躍能力,這就是神兵的作用。
起跳,然後下落,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雖然巨蛤不過是一紋神兵,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垃圾的神兵,只有不合適的神兵,在巨金剛的手中,這巨蛤可以發揮出的力量,卻是驚人的。
巨金剛力大無比,攻擊力和破壞力都不錯,行動速度也非常可觀,加上可以大大提升他的速度的巨蛤,實力不只是增加了一倍那麼簡單。
一瞬間就已經到了樓頂,巨金剛想,這次不可能再有子彈從我的頭頂上射下來吧。
這次確實沒有子彈從他的頭頂上射下來,同樣嗤的一聲,子彈穿透了他的大腿骨,他的大腿上噴出了一股血泉。
這次他看清楚了,那子彈其實是射穿了腳下的樓板,也就是說,那子彈是從他的下方射過來的。
但是……怎麼可能?難道那是反器材的狙擊槍?不然怎麼可能射穿樓板?
巨金剛怒喝一聲,身體猛然漲大,然後一拳向自己腳下打過去。
「砰……吱嘎……」劇烈的撞擊聲過後,他腳下的樓板整個龜裂,如同蛛絲一般的裂紋慢慢崩潰,然後露出了一個大洞來,巨金剛猛然跳下去,蹲身一個掃堂腿。
沒人?
被他的大力掃堂腿踢飛的只有破舊的辦公桌和報廢的電腦,這裡大概是一處倉庫,而且顯然很久沒有人進來過,那滿地的灰塵沒有絲毫被人破壞的痕跡,很顯然,這裡沒有人,一直都沒有人……
怎麼可能?那麼……巨金剛突然心生警兆,這一次他終於提前發現了殺氣,他貼地橫滾,嗤得一聲,一股血箭從他的肩頭冒出,然後他的右臂軟軟地垂了下來。
剛才那一槍,已經把他的右肩關節射得粉碎。
他下意識的撐身而起,左臂按在地上打算跳起來,就在他的左臂伸直的剎那,他突然覺得手心一痛。
一顆子彈直接貫穿了他的左臂,把他的整個左臂的骨骼全部粉碎。
「啊!」即便是巨金剛這樣的硬漢,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那感覺就好像是有人硬生生把骨頭從他的體內抽出來一般。
響徹雲霄的痛吼驚醒了雲城漸漸安寧的夜,但是卻驚不醒巨金剛那無盡的噩夢。
怎麼可能……這是什麼槍?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穿透力?而那開槍的人又是誰?為什麼有這麼準的槍法?
是什麼?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在做夢?
身體一軟,失去了骨骼,被爆裂的骨頭炸得慘不忍睹的左臂已經成了一團肉泥,自然再也無法支撐身體,巨金剛整個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但是,剛剛失去了對雙臂的控制,身體幾乎完全失去平衡的巨金剛卻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人類是一個平衡而精妙的系統,擁有精確的平衡性,但是這也代表著,這平衡非常容易被破壞。
身體滾動的一瞬間,巨金剛覺得自己的側臉一痛,如同刀片一般尖銳的聲音從他的左耳擦過,然後他的左耳就再也聽不到絲毫的聲音。
不能留在這裡,不能!絕對不能!
我不能死!我必須活著,就算是為了老大和老盲,我也必須活著!
巨金剛拼命掙紮起來,失去了可以維持平衡的雙臂,失去了控制平衡的左耳,巨金剛自己都難以置信,自己竟然又站了起來。
只是,站起來之後的盲金剛,卻在兩秒鐘之內再次跌到在地上。
他幾乎是蠕動著,找到了牆,然後固執地坐起來,就在此時,他的眼前突然一暗。
停電了?
為什麼世界變得這麼黑?為什麼我的眼睛那麼痛?我的面上不停流下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什麼?
什麼聲音?腳步聲?那不停地向自己席捲而來的,想要淹沒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殺氣?還是恐懼?
停下來了?是什麼人,為什麼他不說話?
「老大?老盲?回答我!你是誰?任潛悠?回答我!回答我!不管是誰,回答我!「
我還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我還沒有聾……沒有,我還能聽到聲音!
從來不曾想過,原來有那麼一天,只要能聽到聲音,就已經可以讓自己滿足……
多麼諷刺啊。
吃香喝辣的人生,殺人不眨眼的生活,笑傲人生的態度……還有灑脫而無畏的心態,是在什麼時候失去的呢?
那一天……是那一天,那隻紙鶴在自己的面前輕輕扇動著翅膀,它對自己笑,那時候的自己,或許就被詛咒了……
被紙鶴詛咒了!
「黑嗎?」一個聲音響起來,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此刻那聲音很溫柔地問自己。
「黑……我什麼也看不到……」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巨金剛狂吼道:「救救我!救救我!「
「痛苦嗎?」
「痛苦……我好痛苦……」巨金剛拼命嘶吼著,似乎叫出來就可以緩解這種痛苦一般。
「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以後伴隨你的將是無盡的痛苦,你害怕嗎?」
「我……我害怕,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巨金剛拼命地哀求著,他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看不到,聽不到,站不起,爬不動,一切的東西都離他遠去……無法抓住,甚至無法去思考……
好痛……全身都痛,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還能站起來嗎?」那聲音溫柔地問道,然後有一雙有力的臂膀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來。
「我能站……我能站……」神經質地說著,巨金剛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依靠那雙手的力量站了起來,他還能站,他還能走。
「跟我來。」那聲音道,「我送你。」
「哦……」痛苦和恐懼中,無法思考的巨金剛茫然地前行,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問,「去……去哪裡?」
「我女兒曾經去過的地方。」那聲音頓了頓,道,「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因為你正應該去那裡。」
「謝謝你……你為什麼要幫我?」或許痛苦多了,就麻木了,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幾乎聽不到的巨金剛,身體上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痛苦,但是內心那無法抑制的恐懼,卻幾乎要吞噬他,此時那聲音是他唯一可以聽到的聲音,那抓住自己的肩膀的雙手,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東西。突然,莫名地,他有些感激,無法了解,無法解釋……
「因為你給了我女兒很多的東西,所以我想還給你,順道謝謝你。」那聲音道,「堅持住,就要到了。」
「我能堅持……我能堅持……」巨金剛神經質地說著,然後他頓住了腳步,道:「你女兒是誰?」
「你認識的,她叫小雨。」
「小雨……」他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他抬起腳,邁出。
失去平衡的身體甚至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腳已經踩空,他轉過頭,道:「起風了,好大的風。」
砰!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震了一下,然後身體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漂浮感,似乎他正漂浮起來,那一瞬間他恢復了視力,他看到在很遠的距離之外,有一個男子站在窗口,一個很壯碩,穿著黑色的作戰服的男子。
那男子站立的姿勢很奇怪,看起來好像是站在牆壁上,他不會掉下來嗎?
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刀槍低頭看著巨金剛的屍體,然後他把背後的槍抓在手中,一團柔和的光芒閃過,那狙擊槍慢慢化為了一團光芒,收回到了他左手的腕錶里。
然後他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起風了,好大的風。
「你回來了。」等在客廳的白老師站起來,看向了門口,已經多少次在夜晚提心弔膽地等待,在嫁給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或許有一天會離開自己,去那所有人都要去的地方,但是她還是接受了,其實並不是為了照顧小雨,也不是為了自己以後有一個依靠,而是為了那個男人眼底最深處的哀傷。
充滿了母性的白老師,在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瞬間,就被打動了。
這個含辛茹苦地拉扯女兒的男人,這個半夜悄悄跑出去,用自己的命去搏的男人……
白老師並不傻,相反,她非常聰明,若沒有聰明的媽媽,怎麼會有小雨那種聰明精靈的女兒。她知道,什麼樣的問題自己可以問,而什麼樣的問題不可以問。
很多時候,她只需要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就可以給他平添無窮的力量。
「我回來了。」
「來,洗洗腳。」把男人的大腳泡進了熱水裡,白老師搬了一個馬扎,坐在了男人的面前,彎下腰,輕輕搓洗。
輕輕撫摸著白老師的頭髮,刀槍怔怔地怔怔地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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