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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苞米花

2024-07-10 12:03:54 作者: 靳大妮

  花花估計從沒見過這麼多錢,謹慎的把窗戶上的帘子拉上,低聲問她哥,「二哥你幹啥了,咋多了這麼多錢」

  凌勇壓低聲音,「今個運氣好,看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丫頭在賣菜,上去幫了一把,臨走時候她塞給我的」

  花花瞠目結舌,跟她差不多大啊,人家真厲害,二哥只是幫忙就給了這麼多,想必人家自己賣菜,掙得更多吧。

  花花欣喜的看著破褥子上的錢,小手哆嗦的把一毛錢一一弄展,小心放在枕頭邊,又激動的去抹展另一張。

  別看林悅手下,又是隨意抓了一把,這麼履順了竟然有3塊呢!

  大哥一月在磚廠給人家上班,當苦力,一月也只有28塊錢的工資!

  兄妹倆驚訝過之後,看著錢不吭一聲,兩人對視了幾眼,凌勇深吸一口氣,把心中原先的燥意平復下去,「這錢不交!今後我能把錢扔了都不給她!」

  花花低頭思索片刻,輕微的點了點頭。

  「花花,你別怨大哥,他也是沒法子,你今年七歲,二哥再努力點,送你上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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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悅無聊的蹲在地上看著螞蟻搬家,手裡捏著一個小棍無意識的堵住人家前行的路,再或者是給它們增設點『障礙物』。

  心裡卻在萬分鬱結空間裡的一百四十塊該怎麼花。

  「小丫頭皺著眉頭幹啥呢!」話音剛落身子就被騰空抱起。

  來人許鵬程爽朗大笑,還心情大好的給朝上拋了兩下小丫頭。

  東風呼呼在耳邊呼嘯,看這精神頭這許叔是身子是完全好了,暈頭轉向的被放在地上,林悅總是感覺耳邊除了這風聲,還有別的特殊的聲音。

  『哼哧哼哧』?不對!

  很抽象,但經常會聽到的,好像是『嗯啊~~~~嗯啊』?(別誤會,和諧期間,絕對不是某種聲音)

  好像是『啊哦~~~啊哦』?特別像是人倒吸一口氣發出的聲音。

  好像是……驢叫!

  好生生的也不知道咋就聽見這個聲音了。

  許叔往她兜里塞了2塊錢,高調宣言:「丫頭你媽又苛待你了吧,看這小臉蔫吧的,一會去小賣鋪買點啥吃頭,愛吃啥買啥,可別讓你龍鳳胎看見了」

  林悅堂而皇之收下錢,眯著眼點頭,再努力的點點頭。

  雖然自己現在不缺錢了,但他許叔比她更不缺錢。

  許叔財大氣粗的放完錢後,也不知道有啥事,火急火燎的走了,林悅把錢塞進小兜里,心裡卻思量著,眼瞅著就冬至了,韭菜的事兒還沒譜呢。

  麻利去老院那邊要了點韭菜種兒,一眨眼功夫後就蹲在空間裡種韭菜。

  大桶接水,這會也有一桶多,水瓢是老透的葫蘆做的,葫蘆放老了,再一刀劈成兩半,把裡面的仔兒掏出來,再在太陽底下曬曬,也就成了水瓢。

  這玩意家家多的是,家裡少了一個,也不會被人放在心上。

  其實她最中意的是在空間裡多種點白菜馬鈴薯啥的,這樣大冬天拉出去賣也不會有人懷疑,手裡有了啟動資金,得想著辦法把爹媽給拉扯上來才好。

  收拾好後,林悅肘著胳膊,艱辛的給自己綁著辮子,是韓式馬尾辮,頭髮雖然少,但是編好後,再扯扯辮子,也就蓬鬆了。

  剛落下胳膊,就看見許彤一手拉著一個小丫頭跑進來,言語上沒對她的髮型評價,只是那眼裡流露出來的羨慕,蓋上鍋蓋都擋不住。

  三個小丫頭除了一個熟識的,還有一對眼生的姐妹花兒。

  「這是?」年頭隔得太久,她都想不起來了。

  「哎呀你忘了啊,這是咱們鄰居梁冬冬還有梁香香啊,她倆不是前不久跟著她媽去姥姥家紮根嘛,今個才回來」

  紮根,這是對生了孩子做足滿月後回娘家住著的說法。

  想起來了,這完全歸功於小姐妹爹媽,這夫妻倆完全是這個時代的楷模啊!

  說是楷模,不是因為兩口子發家致富早早戴上萬元戶的帽子,具體體現,是在造小人方面,這兩口子在生孩子上的毅力,連愚公都要自慚形穢。

  別人家生兩三個打住,這兩口可好,不生出兒子絕不放棄!數數來說,好像她們有姐妹七個呢!

  林悅恍然大悟,完全明白了。

  「你娘帶著你妹妹回來了?」兩人也就比她大了二歲,現在正上一年級呢,前一世幾人關係不錯,她們倆上完小學也沒上了,加上她在外求學,後來已經很生疏,此刻見到兒時夥伴,林悅心裡還小激動了一把。

  「嗯,好些日子沒見,我們都~~~可想你了」

  感慨之情戛然而止,你能想像三個小丫頭在你眼前,用著同一個聲調在唱陽戲,而且對話完全沒壓力的一幕嗎?

  林悅頭疼的揉揉腦袋,大聲道:「你們想不想要梳我的頭型?」

  唱戲聲立馬打住。

  三個人狂點頭。

  「梁冬冬我不給你梳,你點啥頭」

  「為啥不給我梳頭,我也想要」

  「你頭髮都沒長到耳朵邊上梳啥啊……」

  梁冬冬這個姐姐這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傻乎乎說了一句對哦。

  雖然沒能紮起好看的辮子,但是今後一定要養長頭髮,看看人家林悅,多好看啊。

  只不過,這頭上有虱子,真難過,弄不好她娘還要給自己剃成和尚。

  心裡萌發一丁點愛美意識的小丫頭煩惱的嘆氣。

  林悅給她倆梳好辮子,打聽這三人來意,許彤說村口磨房那有崩苞米花,都想去湊個熱鬧。

  在林悅映象里,最好吃的不是苞米花,而是大米崩成的米花,然後把糖給熬好,加上葡萄乾,熟花生再把崩好的大米和糖攪拌均勻,最後在倒在長方形的模具里,等晾涼了再用刀子化成小塊。

  但是這也是她長大後才有的福利,這會生活剛富裕點,人們觀念沒怎麼扭轉過來。

  所以最流行的就是吃苞米花兒,苞米誰家都不缺,家裡大人挖出幾瓢苞米,讓小孩子自己去崩,雖然沒糖沒啥味兒,但也是茶餘飯後,不可缺少消遣物。

  他們最愛乾的,就是等這一鍋爆了後,去撿著那散落的苞米花兒塞嘴裡,誰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也沒大人說。

  只是,在外表蘿莉內心成熟的林悅眼裡,這卻是要不得了。

  不過她不吃,但是並不代表自己不參與這個活動,當她三個人連拖帶啦的到村口,也就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

  「你看,我大哥他們都在那呢!」許彤指著枯樹旁邊。

  林悅遙遙一看,許陽沈昌還有眼熟的小屁娃正在那推鋼圈呢,她弟此刻拖拉著兩筒鼻涕,兩手提著褲子,跟著眾人激動的跑來跑去,跑來又跑去。

  「傻樣!」林悅嘟囔一聲,看見桐樹旁邊栓著的一頭健美的驢先生,脾氣不好的發出「啊哦……啊哦」的叫聲時,臉唰的一下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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