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有人一起玩天涯排隊刀嗎

  結果本來是打算製造潛水艇的，但白芊心一句話，就把計劃變更成了，製造好看的盔甲，和製造更好看的首飾，這是當前的任務。這一下子就把家中的女人興趣全給提了起來，數個女人圍在一張桌子上，七嘴八舌地討論那張圖紙好看，那些戒指做出來會讓人顯得更加華貴美麗，而有創造能力的小傢伙，則自個自在紙上畫出她想要的首飾模樣。

  陳賢頌很喜歡目前的氣氛，雖然把家裡的女人都從灰石村拉到了震旦王國這裡，但實質上，他內心中也是有些擔心除慧蓮外的其它人，不太適應這裡的生活，畢竟生活風俗不一樣，習慣不一樣，但現在看來，他們都適應得挺好。

  他坐在一旁，看著女人們討論著那款首飾適合自己，就連平時冷若冰霜的白敏，也坐在桌子前，雖然不說話，但看著桌面上的首飾圖紙，眼睛也是亮晶晶的。雖然是感情淡漠的生化人，可終究也還是女人啊，天生喜歡亮晶晶的漂亮玩意。

  陳賢頌安靜地在一旁看著女人們之間的互動，現在已經是晚上，月郎星稀，冬天中的月光越是光亮，就越是顯得夜晚的清冷。在這樣的天氣中，沒有什麼人願意外出，因為容易出事。不過沒過多久，守在西院中的侍衛進來誤報，有位貴客求見。

  現在老陳家坐了皇位，可謂是金鯉躍龍門，就算是以前在老陳家掃地的僕役現在都有人巴結，而作為陳家老祖公的陳賢頌，自然是有更多的達官貴人求著想見上一面，但因為陳賢頌說過，他不想捲入那些煩瑣的是是非非之間，所以老陳家自發地幫他擋掉了近乎所有的應酬。

  現在有人能通過兩個族老的認可，前來拜訪，那說明真的是貴客，陳賢頌決定見見，畢竟按震旦王國的習俗，會客一般都得在白天，如果是晚上有人求見的話，肯定是有要事，或者是秘事相談。

  數分鐘後，陳賢頌的書房中，兩人面對面坐著，慧蓮在兩人面前各放了一杯清茶，然後就去繼續看首飾圖紙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漂亮的首飾者是最吸引人的。

  林有德看著陳賢頌，對於這位陳家老祖公，他內心中是相當佩服的，畢竟策劃謀反，而且還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形勢成功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過佩服歸佩服，只是看到陳賢公達張嫩得要命的娃娃臉，他真的沒辦法將他和老祖公這個顛覆乾坤，呼風喚雨的可怕形象聯繫起來。

  「太上皇，這次我前來，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陳賢頌抖了一下眉頭，對方的稱呼讓他有些意外，但仔細一想，也想通了。因為前幾日，他拒絕皇袍加身之時，情勢很尷尬，陳田財是用禪位這一詞將事情圓過去的，所以現在他在名份上，至少是當過皇帝的人。作為前任皇帝，用太上皇來稱呼，確實也不以為過。

  

  「太上皇這稱呼不太好聽。」陳賢頌語氣平淡地說道：「用常人的方式稱呼我吧，林有德閣下是吧……我聽說你在勸說朝廷大臣這方面出了很大的力氣，在此我先多謝你了。」

  「客氣了，陳……士子。」林有德想了想，用了一個讓人覺得不卑不亢的稱呼。

  「震旦王國以禮為承，凡事都講求時機火候，但我這人不喜歡繞圈子，你這麼晚來，想必是有要事，請說吧。」陳賢頌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若是與陳賢頌同齡的士子敢在林有德面前這麼說話，肯定會被人扣上一個不夠沉穩，失禮，不識風雅的大帽子，可這話由陳賢頌說來就不同了。畢竟他現在是實質上的陳家當家人，而且助自家子侄上位，更是傳奇到讓人覺得誇張的地步。雖然他躲在西院中，頗有不聞風雨的味道，但外邊的大家族，早就已經將他神化到了『奇策如鬼』的地步。

  更何況他的身邊還跟有兩個『太陽神仆』，一名龍族，這使得外人更加好奇，並且猜測他真正的身份。越是神秘的事物，就越是讓人浮想連翩，關於陳賢頌的傳言私下裡很多，有的人說他是太陽神殿的教皇的私生子，有的說他是龍族與人類的私生子，還有的人說他是太陽神與太陽神仆結合生下來的神子。

  不得不說，暢淡八卦是智慧生物的共同特性。普通人沒有創造力，所以不會亂想，這些糊思亂想出來的玩意，都是那些無意的士子們，私底腦洞大開的產物。

  不管怎麼說，現在陳賢頌已經是身上套了好幾層光環的偉岸人物。一般來說，大人物做些都是有些特權的，人們會用最合理的猜測來解釋發生在大人物身上的事情，比如說野蠻會被說成豪爽，牙尖嘴利會被說成心直口快，做事直接會被說成風行雷厲……

  雖然說林有德也算是大人物，但和陳賢頌現在的身份相比，就顯得不值一提了。所以陳賢頌的直接，在他眼裡，也不可免俗地成了一種極好的特質。輕輕抿了一口清茶，林有德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以求能跟上陳賢頌的節奏：「既然陳士子雷厲風行，那麼我也不說廢話了。我這次來，就是想替一些重臣們問問，前朝昏君的妃子該怎麼處理，還有陳士子對朝廷現任的政策有何看法？」

  「前朝老皇帝的妃子？」陳賢頌愣了下神，然後有些驚奇地說道：「她們關我什麼事啊？」

  「雖說梁氏王朝已經消亡了，但無論怎麼說，她們也曾是皇室中人。除了你和陛下，沒有人敢處置她們。」

  林有德這話其實是這時代最為可怕的潛規則，皇權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就算皇帝成了階下囚，能處置這個落魄皇帝的，只有另外一個皇帝，如果其它人敢在沒有其它皇帝的指意下私自動手，那麼就是在藐視皇權，後果會很嚴重。

  「既然這樣的話，讓家洛處置她們不就行了？」

  林有德苦笑一下：「畢竟那些妃子，可是在你的計策下抓住的，或許皇上覺得自己也沒有理由處置她們，又不好打擾你，便一直拖了下來。」

  陳賢頌想了會，說道：「那明天你讓人把她們帶過來，我到時候見見她們再說吧。」

  林有德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他繼續說道：「陳士子，現在朝堂上，結黨嚴重，黨派林立，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看法？」

  陳賢頌靜靜坐了會，抬頭盯著對方說道：「我不打算管朝堂上的事情，很多時候，我這人很懶，如果不是梁王府當時與我的目的有些衝突，我也懶得把梁氏王朝拉下馬來。有時候身處高位的人就是愛東想西想，很多事情就如表面上的那樣，但你們偏偏就是要把他變得複雜。我和家洛說過了，他坐上皇位之後，這世間大多數的事情都與我無關，或許你們希罕那張金龍椅，但對我來說，那玩意和我現在屁股下坐的椅子沒有什麼區別。聽明白了沒有，如果聽明白了，就和你身後的人說說，我真的對他們的想法，以及作為都沒有興趣。」

  說完這番話後，陳賢頌端起茶杯，一口將茶飲盡。林有德立刻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先告退了。」

  陳賢頌不置可否，轉身就回了房間。林有德沒有人相送，自己出了西院，他一路上走得恍恍惚惚，直到離開西院數十米遠，才將自己的魂魄從體外拉回來。他抹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在這寒冬中，已經有些水清結成了冰花，他全身抖了一會，後怕地說道：「這陳家老祖公好可怕的威壓，新皇怕是連他十分之一都不及，若是由他來坐龍椅，必定是千古名君，不過新皇若有他在身後指點，倒也不會差……」

  他來的時候，倒是想探聽探聽陳賢頌又沒有幕後持政的意思，現在他倒是希望陳賢頌在幕後把握朝政了。畢竟林有德也算是震旦王國士子中，比較有見識的人，知道一個好皇帝的標準是什麼！

  林有德回到家中，正考慮著明天應該如何向老首輔講明今晚的事情，畢竟老首輔早已有先入為主的觀念，他覺得陳賢頌真沒有把持朝廷的打算，但老首輔信不信則是另外一回事了，一般來說，越是老人，就越是固執些。

  他正為難的時候，門外的親信走進來，說道：「老爺，常家起火了！」

  「什麼！」林有德猛地站了起來。他已經給了表哥三個時辰，讓他離開。現在時候還沒有到，到底是誰居然敢無視他林有德的命令，擅自動了手：「到底怎麼回事，是誰私自行動，查出來，讓他來見我。」

  「老爺，不是我們的人幹的。」這親信想了會，說道：「我覺得老爺你應該自己去看看，我們的人一直在監視著常家，沒有人動手，這火是從內部燒起來的，似乎是常家的人搞出來的。」

  林有德愣了下，然後嘆氣道：「那我就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