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聲名狼藉的雙面妖精35
2024-07-10 11:14:36
作者: 呀哈
像只看到主人的大狗狗,似乎只要青挽再過去摸摸他的頭,他就能開始瘋狂的搖尾巴。
青挽眸底划過的笑意被宋景珩捕捉到,後者緊緊繃著的神經總算放鬆了幾分,所有陰暗的想法全都藏了起來,面上裝得越發可憐。
他眼眶紅紅的,站起來委屈巴巴的抱住青挽,臉埋在她頸窩處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喊了一聲:「寶寶……」
「你一晚上都守在這裡嗎?」
「嗯。」他沙啞的應了一聲後又小聲地添了一句:「對不起。」
青挽眼帘半壓,眸底情緒一片淡漠,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催促道:「去洗漱收拾一下,吃完早餐咱就去看醫生。」
對於宋景珩的問題,心理醫生自然不起什麼作用,青挽很清楚,刻在本性中的東西,就算挖骨抽血都無法剔除的。
她對於這件事如此殷勤,只是想要給莊鶴他們一個機會。
她知道,這段時間,陸今安和莊鶴都在死死盯著這裡,不遺餘力的想要讓她知道宋景珩的真面目。
可是青挽忙著畫畫和運營帳號,再加上譚羽那邊的線還沒開始收,對於她來說,完全沒有出門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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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同了,該是莊鶴他們起作用的時候了。
——
等青挽他們到了醫院的時候,001就在她識海中提醒道:【莊鶴已經接到了消息。】
青挽垂眸在心下應著他,面上卻不露聲色,牽著宋景珩一路朝著醫院五樓而去。
本來以著宋景珩的地位,完全可以把醫生約到家裡面會診,但原先的家庭醫生因為出差,沒辦法趕回來,就給他們安排了他老師的會診名額。
吳玉,聯邦境內最權威的心理學專家之一,見面的時候也很符合青挽對這類醫生的想像。
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相貌也十分清俊,整個人透著一股由內而外的溫柔。
看起來不過三十四五的年紀,這倒是有些出乎青挽的意料。
「您好,我是吳玉。」
他淺淺笑著,和善禮貌的伸出右手,還不等青挽握上去,她旁邊的宋景珩就忽然伸手回握住吳玉,禮節性的握了一下後就迅速鬆開,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你好。」
他聲音清冷,氣質淡漠,壓著的長眸卻翻湧著濃烈的敵意,像是凶獸在虎視眈眈的威脅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入侵者。
原本卡在吳玉喉嚨中的那句「誰是病人」到了口邊後又變成了:「裡面坐。」
宋景珩從最開始出門,到現在坐在會診室里,身體就一直是緊繃著的,甚至有些杯弓蛇影,手中從來沒有放開過青挽一下。
吳玉暗暗觀察著這一切,等到門才關起來,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宋先生是有很嚴重的焦慮症嗎?」
「沒有。」宋景珩一口回絕,整個人極度焦躁,想著趕緊把人應付完就立刻帶著青挽回家。
外面好髒。
那些人落在青挽身上的視線貪婪而粘膩,噁心到極致!
好髒!!真的好髒!!!
宋景珩指尖在不自覺的掐著自己掌心,什麼時候摳破了都不知道,只是很沒安全感的不斷貼近青挽。
見他這副模樣,旁邊的青挽不得不替他開口解釋。
「他以前應該是沒有這些症狀的,但我和他在一起後,他的狀態就變得非常糟糕,控制欲強得有些不正常。」
吳玉看著險些被宋景珩抱到懷中的青挽,心下驚艷,面上卻仍舊秉持著一個心理醫生的專業素養。
「可以具體說一下嗎?我需要知道的多一些,才能確定宋先生的病情。」
眼看青挽的目光徹底脫離了自己,宋景珩呼吸微緊,假裝自然的從口袋中拿了一個橘子塞到她手中,半是撒嬌半是祈求的說道:「幫我剝。」
青挽看著手中的橘子,知道宋景珩是在轉移她的注意,也沒揭穿,順著他的意思幫他剝起橘子來。
宋景珩見狀,寵溺的笑了笑,湊過去在她唇邊輕輕吻了一下才抬頭對著吳玉說道:「我不清楚這到底算不算精神疾病。」
「我總是想要知道她在做什麼,和什麼人聊天,有沒有危險,或者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因為我很擔心會因為我的任何一個疏忽而導致失去她。」
吳玉點點頭,筆尖在紙上唰唰唰的寫了些什麼,而後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睛,抬眸問宋景珩。
「您有嘗試控制過嗎?」
「試過。」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宋景珩停頓了一瞬,餘光瞥過在幫他低頭認真剝橘子的青挽,悄悄拽緊了她的衣角,回應的聲音有些澀啞。
「……像是,成千上萬根針都在腦子裡橫衝直撞,心臟繃緊到發疼,呼吸急促卻喘不上任何氣,腦子亂糟糟的,總是有人在說話。」
「嗯嗯。」
吳玉又點點頭,合上筆蓋,溫聲說道:「宋先生,您的症狀初步診斷為重度分離焦慮症,現在我需要確定一下您能忍受的具體時間,好給您安排合適的治療步驟,您看可以嗎?」
這話一出,宋景珩就微微蹙緊了眉頭,「你要怎麼確定?」
吳玉用筆頭指了指門外,解釋道:「只是讓您的妻子在門外等一會,測試一下您的具體反應和能忍受的時間,可以嗎?」
宋景珩想都不想的就要拒絕,但才張嘴就被青挽塞了兩瓣橘子堵住了嘴裡面的話。
「可以。」
她應了下來,宋景珩又想裝可憐故技重施的糊弄過去,但青挽這次卻仿佛狠了心的要給他糾正這種過於病態的心理,直接強行勒令他在裡面呆著,時間不能少於半個小時。
作為旁觀者的吳玉從始至終都是笑眯眯的,目光也從未出格一瞬,克制的從未往青挽那邊多看一眼。
不過出乎意料的難。
那個女孩,似乎天生就該被人熱烈的注視著。
吳玉心底若有所思,面上卻不顯分毫,一邊試圖引著宋景珩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一邊暗暗觀察著他的反應。
和他預料的一樣,十分鐘都沒有,宋景珩就已經完全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