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坑爹的聖誕樹

  洛千幻跑的速度並不算快，對於行動力與常人無異的彌生來說，還是能夠勉強的跟上…

  一路之上穿越過了城市的街道，漸漸的走到了「第二學園都市」的正中央。

  軍團長大人要做什麼？彌生不知道洛千幻這突如其來的主動是怎麼回事。

  只是固執的相信洛千幻…

  在穿越了整個城市的街道來到了這座城市的中心之後，洛千幻原地停了下來雙手叉腰一種很有成就感的看著城市中心的東西。

  「這就算是在擁有『鋼鐵王座』之中也看不見的景色，彌生看吧，自由的生命與靈魂交匯的景色。」

  「第二學園都市」的夜景是最美的，月色是最美的…如果要說為什麼的話，來到這座城市的正中心就能夠清楚體會到了。

  彌生順著洛千幻所指的方向抬頭看向了天空之中…城市的中心是一座開闊的廣場，但廣場的正中央卻聳立著一顆樹木。

  這棵樹木的枝節能夠直通天際，就像在與天空交流一般。

  樹枝之間發出的點點星光圍繞著這一個整體，讓人站在旁邊就感覺天空之中閃爍的繁星近在咫尺，伸出手就能夠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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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球之中只有在一些位置才能夠看見的光芒，北極光現在就像緞帶一樣漂浮在樹枝頭，淡綠色的光澤也是這棵樹正在與天空交流的證明。

  被彌生所祝福過的樹，本來是在第二學園都市在過聖誕節的時候遺留下來的聖誕樹。

  本在聖誕節過後，大家想要將它給撤離的。

  但是這株頑強的生命卻展現出了它不平凡的一幕，與不可思議的一幕。

  洛千幻記憶之中唯一能夠和這種樹木對應的特性大概就是魔獸世界之中暗夜精靈族的永恆之樹了吧。

  就是因為擁有這顆不可思議的樹木存在，「第二學園都市」之內的夜晚才會顯得如此祥和和寧靜。

  與此同時它也守護著這座城市，靈夢所設下的大結界因為有它的存在而變得更加堅固。

  或許在不久之後，洛千幻就不能夠以它來稱呼這顆樹木了，而應該用他或者是她。

  彌生已經忘記自己是第多少次在洛千幻身邊根本沒有任何話可說，在哪裡驚愕了。

  從前，彌生都是因為畏懼，而不知道怎麼樣回答洛千幻。

  現在更多的卻是一種驚訝…無法理解。

  來自被塵封的鋼鐵所籠罩的世界的彌生，根本沒有辦法理解這一株生命存在的意義。

  「這株樹叫什麼名字？」

  彌生跟在洛千幻的身後，很好奇但害怕洛千幻的緣故，不敢靠近。

  也許是洛千幻看見了這位少女內心之中的憂慮，輕笑了一聲，搖著自己的頭表示靠近並沒有什麼大礙。

  「名字嗎？說實話，我們還真沒有給這顆突然生長出來的大樹命名。」

  平常洛千幻都是叫它聖誕樹，坑爹的聖誕樹，魂淡聖誕樹之類的……

  原因很簡單，這株樹不僅改變了這個城市的夜晚，在聖誕節的時候它更能夠讓眾人對節日擁有一個新的寄託。

  那就是願望。

  洛千幻曾經向這顆樹許下的願望，得到了那個坑爹的答案之後還真的實現了。

  這倒是讓洛千幻對這棵樹有著小小的忌憚。

  但是樹就是樹，這棵樹已經表露出了自己與其他樹不同的特製…總不能把它歸結於普通的松樹裡面去吧？

  誰家的松樹半晚上身體四周會發出星星一樣的光芒，還會讓天空浮現出北極光的景色啊。

  「沒有名字……」

  彌生突然想起來了，在洛千幻小時候還沒有任何力量的時候，自己還是在洛千幻妹妹懷抱之中沒有任何靈魂的那個玩偶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名字。

  沒有名字之類的是一種很可憐的事情。

  「怎麼了？你想給它取一個？」

  反正洛千幻在內心之中是用坑爹的聖誕樹來稱呼它的，彌生要取的話，洛千幻也不介意。

  「抱…抱歉，軍團長大人！我的想法太失禮了。」

  這是洛千幻的東西，命名權並不屬於彌生…哪怕在這顆樹木周圍的景色，足夠讓擁有靈魂的生物沉浸在其中。

  「沒關係，我並不介意這個…只是我來這裡給你看的並不是這個。」洛千幻突然之間再次抓住了彌生的手，換取的是彌生的一聲驚呼。

  就這樣有些粗暴的動作，本來就已經在這顆樹木下方的彌生，手臂被洛千幻拉著觸碰到了光滑的樹皮之上。

  要做什麼？彌生側過頭看向洛千幻…

  「只是讓你明白為什麼那些所謂的『下屬』不遵從我的想法，我卻不生氣的原因。」

  洛千幻臉上露出了微笑，試著鬆開了彌生的手臂後。

  看著彌生的手掌仍然在那顆樹木之上，於是詢問道。

  「感覺怎麼樣？」

  「好溫暖…」彌生感受著從自己指縫之間傳遞而來的情緒，熱情跳動富有活力的感覺，就像自己胸口的動力爐一樣，這種情緒透過彌生的手臂傳遞到中央數據處理器中，讓彌生感覺到莫名的安心。

  「溫暖…嗎？」洛千幻抬頭看著這顆散發著星光的聖誕樹：「看來它接受了你啊…」

  「接受我？」

  「也就表示你並不是我們的敵人。」

  不是…敵人？

  「來吧。」洛千幻不知道靠什麼力量雙腳站在了樹幹之上再一次對彌生伸出了手。

  這是第三次握住軍團長大人的手臂了嗎？彌生感覺這是自己出生以來與洛千幻接觸最多的一天。

  彌生沒有任何瑕疵的手臂有些膽怯的伸了出來被洛千幻抓住之後……

  彌生感覺世界突然顛倒了過來……

  綠色的樹枝將彌生所籠罩，視線之內什麼都看不見，除了綠色就只有綠色……

  輕柔的樹枝拂過彌生的身體，讓彌生睜不開眼睛，就這樣朦朧的跟著洛千幻走了一段路後。

  「好了，睜開你的眼睛。」洛千幻的聲音在彌生的耳邊響起，當彌生再次睜開自己的雙眸的時候……

  「這……」

  不知不覺之間，彌生被洛千幻帶到了這顆能夠連通天空的樹木的頂端，下方的樹枝纏繞在彌生的腳底，大概是因為沒有反應過來，彌生站不穩坐在了樹枝的表面之上。

  洛千幻則站在彌生的身邊，看著這顆樹木頂端的所見到的景色。

  這是洛千幻最近才發現的，站在這顆樹木的頂端不僅能夠將整個「第二學園都市」收入眼底，同時站在這裡讓洛千幻感覺自己伸出手就能夠觸碰到天空一般。

  城市的寧靜，已經讓習慣了死寂的彌生陷入了沉默之中……

  「很美麗不是嗎？這個世界。」洛千幻同樣注視著這座正在建設之中的城市，已經完全的展現出了它能夠被稱之為『幻想鄉』的原因。

  軍團長大人就是沉溺於這種寧靜之中的嗎？

  「都出來了啊，我想告訴你的事情。」

  洛千幻發現四周漂浮出了大量的就像鬼火一樣的光芒，而彌生看見這些突然出現的光芒後，立刻警惕的站起身來。

  但洛千幻卻只是拍了拍彌生的肩膀，表示並沒有任何事。

  這些幽綠色的光芒一開始就像遇見陌生人的幼女一樣有些不敢靠近，但數量越來越多之後就開始環繞在彌生和洛千幻的身體周圍。

  「它們…是剛才那些『小妖精』？」

  對靈魂感覺非常敏銳的彌生察覺出了這些光芒的本質，伸出手去撫摸這些光芒穿透過後，發現散發出這些微光的是一些身高不過幾十厘米的嬌小生命，她們擁有人類的外表，就像葉子一樣的翅膀散發著些許光輝。

  脆弱的生命，彌生將一隻小妖精捧在手裡面，發現她正在抱著自己的手指頭之後，那種輕輕一捏就能夠碎掉的感覺。

  「看來她們很喜歡你啊。」洛千幻對於彌生能夠猜出這些小妖精的本體，沒有什麼好驚奇的。

  「很弱不是嗎？」

  「弱……」

  彌生能夠感覺的到她們體內搖曳的靈魂之火，非常的微小，甚至一些馬上就要熄滅。

  小妖精的壽命最多不過七天，七天過後她們就會進入新的一輪輪迴，再次孕育。

  「她們是人造生命體，非常的弱…」

  弱小到彌生一根手指就能夠讓這些全部消失的程度。

  弱者是沒有理由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鋼鐵帝國始終如一信奉的信條，洛千幻所信奉的信條。

  為什麼如今……

  「但是她們努力的在這個世界上生存著。」洛千幻伸出一根手指觸摸了一下，趴在彌生手掌之中小妖精的臉頰：「我們雖然能夠很容易的殺死她們，但她們並沒有畏懼我們，也沒有害怕我們…因為這些生命從誕生的開始就是自由的…不，應該說有靈魂的生物誕生的開始就是自由的。」

  小妖精在這顆聖誕樹之中安家，這棵樹也負責她們蛻變與新生的工作。

  「那麼你為什麼不試試和她們一樣呢？」

  洛千幻最後說出了最關鍵的事情，第四次對著彌生伸出了手。

  「你擁有力量，比她們都要強大的多的力量…這個世界會包容你的力量，你擁有自己的靈魂，不應該被那些鋼鐵所束縛！彌生和我們在一起吧，我和你是平等的！」

  平等…的？彌生看著面前這位曾經叫自己去死，自己就會去死的男人。

  平等的所指的就是…自由？彌生的中央處理器中傳來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自由所指的就是…每一天都能夠和軍團長大人度過這麼美好的一天嗎？

  彌生顫抖的伸出了手，想要第四次握住洛千幻的手臂，嘴唇翕動了一下，但想要說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3th…」

  冰冷無情的聲音在彌生腦海之中響起……

  果然…不行！

  彌生就像觸電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深深的低下了頭對著洛千幻非常莊重的行了一禮。

  「我…彌生.塞拉斯提爾是軍團長大人的紙娃娃，只服從軍團長大人的命令，沒有了命令，彌生就沒有任何生存的價值。」

  「……」

  洛千幻覺得自己想要在一晚上糾正這隻少女的想法，有一些理想化了。

  不過，有一些進展還是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