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清羽

  乾坤宗。

  在乾坤宗的伸出，有著一處近乎於小世界的時空，這是乾坤宗的秘地，除了乾元子，沒有人知道，因為這方時空，是乾元子開闢的。

  時空之中。

  道像古樸，青煙裊繞。

  比起紛亂的修真界，這裡寧靜的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就好像，外界是紛亂的紅塵，這裡才是斬斷紅塵的修道之所。

  道像下方，有著三個蒲團。

  蒲團破舊不堪，也不知道歷經了多少歲月，邊角處都已經被磨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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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青色道袍的清羽，頭戴髮髻盤坐在蒲團之上，閉目靜修。在他背後，裊繞的青煙環繞凝聚，形成一個類似於陰陽的存在。

  意念所致，道法所在。

  乾元子的四大弟子之中，大弟子清玄修為最為高深，三弟子清元，心性最為執著，心境也是最為穩固的一個，小弟子清虛，也就是丁言，雖然修為不高，但靈魂之力，卻是最為強大。唯有二弟子清羽，來歷神秘，修為，也是四大弟子之中最為神秘的一個。

  對於這個二師兄，丁言了解的並不多。在他印象中，二師兄清羽的話極少，出手的次數更是少的可憐。

  但是乾元子對他的評價，卻是幾人之中最高的。

  在乾元子還沒有渡劫的時候，曾經當著幾名弟子的面說過，四個弟子之中，清羽與他最像。

  「師尊，你來了？」

  清羽睜開眼睛，對著面前的虛無道。

  虛無，一陣搖晃。

  少許之後，清羽前面的那尊木像好似活過來了一樣，表層的木紋脫落，緊閉的雙目，竟然緩緩的睜開了。

  見到這一幕，清羽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奇色。

  仙臨凡塵，並不能真身降臨，只等依附在某些特定的東西上面，原本，清羽只以為這是傳說，不過如今看來，這個傳說到有幾分可信。

  「師尊，你踏出最後一步了？」清羽站了起來。

  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非但不吃驚，反倒是露出一副欣喜之色。

  「師尊，既然你已經成仙，為何不屠了至尊？」清羽看著『復活』的木像，開口詢問。

  修真界，一直都有記載。

  仙。是修真的最高境界，達到這一步以後，修士便會脫離凡體，繼而無所不能。

  木像看著神情激動的清羽，嘆息一聲。

  「羽兒......太古，毀掉吧......」

  驚喜中的清羽，如遭雷擊，呆立當場。許久之後，才苦澀的問道。

  「師尊？難道連仙，也戰勝不了至尊嗎？法則，真的有那麼強大？」

  木像沒有回答，只是嘆息一聲。

  『復活』的木像，在這一聲嘆息之後，生機一點點淡去，再次淪為了死物......

  ......

  太古毀滅了。

  被一個疑似乾元子的強者，以一己之力崩碎了。在這段記憶之中，丁言終於看清了出手之人的相貌，原本朦朧的相貌，此刻變的極為清晰。

  丁言終於明白，為何每一個強者，都會照顧自己。

  轉世重修，為什麼會如此順利。

  石人，為什麼會救自己。

  輪迴王，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因為他的一魄之軀，是乾元子捨棄了肉身幫他凝鍊的，也是攻伐太虛的關鍵。

  「二師兄......」

  丁言突然大笑了起來，冷漠的心境，被這段記憶衝出了一道裂痕，露出了一絲人性化的表情。

  毀滅太古，捨身為奴。

  留下萬世罵名，被自己的師弟當做宗門的叛徒，被世人當做太虛的走狗，這其中的屈辱，誰人能知？

  ......

  霹靂！！

  黑色的閃電，划過天際。暗紫色的光芒，照亮了蒼穹。豆大的雨珠如同傾盆，在這閃電之下，如同紫色玉珠，妖冶而又冰冷。

  廢墟之上。

  一道人影站在半空，任由雨水落在他的身上。

  在他腳下，世界徹底毀去，盛極一時的太古時空，淪為了廢墟。

  雨，越下越大。

  空氣，也是越來越冷。徹骨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讓人絕望。

  轟隆！

  一道閃電，撕裂蒼穹，緊接著，一股無上的威壓從裂縫處顯露了出來，一雙金色的眼眸，徐徐睜開，那冰冷的目光，沒有半分感情。

  嗡......

  無上的威壓，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向著半空中那個唯一站立的修士鎮壓下去。

  赫赫！！！

  半空中，那名修士猛然抬頭，閃電，划過天際，一雙血紅的眼眸好似穿透了雲層，與上方的金色眼眸發生了碰撞。這是一雙充滿了殺戮的眼眸，屠戮蒼生，所蘊含的殺氣，是何等的駭人。

  金色的眼眸，懸浮在上空，冰冷的俯視著下方的這隻螻蟻。

  威壓如山，硬生生的將這名修士鎮壓了下去。他的骨骼在這股壓力之下，『吱呀』作響，不過他的那雙眼眸，卻是始終不變，其中的殺氣，如同血海一般凝聚不散，讓人心驚。

  許久之後，金色眼眸的氣息，徐徐退去。

  空中的裂痕一點點合攏。

  雨，停了。

  一道彩虹，划過天際，如同虹橋一般，貫穿了世界。一道人影，踏著這道彩虹，走了出來。這是一尊七彩人影。除了能夠看到輪廓以外，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相貌。

  「想不到，這個世間除了始魔尊這個從地獄中逃出來的瘋子之外，還有你這種人。屠戮一個世界的生靈，這種滔天殺戮所造成的罪孽，足以讓至尊為你開闢第十九層地獄了。」

  七彩人影走到修士上空以後，停下腳步，他腳下的彩虹，在他停下之後，也是一點點的淡去。

  七彩人影神色傲然，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那名修士。

  呲吟！！

  一道金精之氣無中生有，沒有半分預兆，直接將七彩人影的頭顱斬飛了出去。

  「殺戮已經讓你迷失了自己，真是可憐。想必你的師尊乾元子見到這樣的你，也會忍不住下手殺了你吧。」七彩人影根本就沒有受到半分的影響，被斬去的頭顱再次衍生了出來。

  「不過，我倒是十分的欣賞你，這一點，你我其實十分的相似，當年，我為了得到至尊的認可，出手偷襲了我的師尊，也就是鬼帝那個老不死的......」七彩人影好似敘事一般，自顧自的說道。

  「也正是因為那次偷襲，讓我得到了至尊的認可，被賜予了法則的力量。如今的天地，除了至尊，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哪怕是我曾經的那個師尊，被譽可以抗衡法則的陰司鬼帝。」

  修士站在下方，看著自說自話的七彩人影，氣息竟然平穩了許多。

  見到這一幕，七彩人影的眼底閃過一絲奇色。

  「不愧是至尊看中的人，果然有些不同......」說完七彩人影屈指一點。

  一團七彩的光團徐徐落下。

  「這是寂滅之主對你的賜予，因為你屠戮了萬千生靈，使得寂滅至尊得到了無盡的力量，為此，至尊特許你進入太虛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