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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我掐死你!

2024-07-10 09:19:36 作者: 似水靜陽

  嘴角盪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沈碧寒對進門的大太太福了福身子:「侄媳給大太太請安了。」

  「免了吧!」對沈碧寒抬了抬手,大太太道:「且坐下說話吧!」

  以前的時候大太太凡事都喜歡計較,但是現在的她因為保護自己孫子的周全,算是徹底改變了。在椅子上落了座,沈碧寒對大太太笑了笑:「仔細說起來,侄媳這還是第一次來東苑呢。」

  「外面世事變遷,我們聶府之中又何嘗不是?」對沈碧寒笑了笑,大太太雙眼中儘是無奈之色:「自從退出了府里的那些爭鬥,我這東苑已然很久無人踏足了。」

  沈碧寒笑道:「無人踏足還不好?人多是非多,我倒是想找個清靜之地好好歇歇呢。」

  「那倒也是!」苦笑著點了點頭,大太太道:「最起碼恆兒安全了。」

  稍稍思慮了片刻,沈碧寒張嘴問道:「大太太這麼說話該是有什麼深意的吧?」

  關於小少爺聶恆在安寧寺遭劫之事,望柳已然跟她提過了,雖然沈碧寒心中明白,不過她覺得依然有必要讓身為當事人的大太太親自來說說。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大太太眼下一反常態不再過問府中事物,這明擺著便是她知道其中的根由所在。

  

  對沈碧寒笑了笑,大太太道:「母親確實沒看錯你,你果然聰明。」

  微微一笑,沈碧寒對大太太的誇獎不置可否。

  「以往的時候,我什麼事情都想要拔長枝兒,在我的眼裡,因為我身為老大,就該是這個家族第二代的龍頭。」雙眼中儘是迷茫,大太太似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其實我心裡也明白,府里的人都瞧不起我,莫說四太太,就連孫姨娘區區一個姨娘也敢來挑撥我與蕙歌之間的關係。」

  沈碧寒適時開口:「有利益就一定會有爭鬥,世人都道男人事業之心有多強,其實不然……與男人相比,女人的爭奪之心怕是還要更勝一籌。」

  看了沈碧寒一眼,大太太喝了口茶道:「自從那次害你不成,我被母親禁足在東苑之後便想了許多。但是無論想了多少,想要爭奪的心卻依然存在。」

  沈碧寒輕輕的嘆了口氣。

  望柳說大太太是在安寧寺事件之後才變得收斂了,那在那之前,在聶恆還未曾出生之前,她該是依然如以前一樣囂張跋扈且又不講理的。

  咽下喉間的茶水,也嘆了口氣,大太太道:「在恆兒出生之後,看到了隔輩之人,我想著的依然是要爭,要為他在聶府爭出一片未來。」

  那也要您有可以爭的本事啊!

  誰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子一生無憂,生活在榮華富貴之中?

  無論以前如何的尖酸刻薄,大太太作為聶恆的奶奶,她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她們比我狠毒。」眉頭皺了皺,大太太對沈碧寒冷笑道:「表面上在府中看著一切風平浪靜,可是在暗地裡她們卻對恆兒下手。安寧寺外,若不是蕙歌死死護住恆兒,我不敢想像自兒個在失了孫兒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秀眉蹙了蹙,沈碧寒問道:「大太太怎知那是她們下的手?」

  「我就是知道是她們下的手。」冷哼一聲,大太太雙眼中迸射著冷冷的厲光,道:「若是我有證據,早就與母親告狀去了,哪裡還容得她們在府里逍遙!「

  安靜的凝視大太太片刻,沈碧寒抿了抿嘴道:「以前的事情大太太您就莫要再去想了,眼下脫離了府中爭鬥,您過的也很好不是麼?」

  恰逢望梅抱著聶恆進入前廳,大太太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將聶恆接了過來抱在懷中:「若是隱忍可以換的恆兒平安無事,哪怕是讓我忍上一輩子,也是無礙的。」

  一個孩童,改變了蕙歌和大太太兩個自私的女人,心弦似是被輕輕撥動了片刻,沈碧寒微微一笑,道:「若是侄媳我在府外與大太太您另尋一處宅院,而後每日送過去月錢,您可考慮搬過去?」

  沈碧寒所說的與老太太的意思相差無幾。

  「是侄媳婦兒想要我們搬出去麼?」沒有立即回答沈碧寒的話,大太太掂了掂懷中的聶恆問道。

  從椅子上起身,沈碧寒整了整自己身後的裙擺:「差不多吧!」

  「大嫂!」輕喚了一聲,邊兒上一直沉默不語的蕙歌也從椅子上起身:「以前的時候我便與您說過聶府之中的水很深,眼下三太太中毒怕是您還沒動手她們便先動手了,眼下若是讓我們搬出去,那其他兩房在宅院和月錢的問題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聶府之中四房都是老太太的兒孫,雖然幾房都不想要分家,但是大房只要搬出去,沈碧寒另外給了她們院子,那其他兩房一定會頗有微詞。

  聽多了,看多了,便就懂得了。

  蕙歌便是如此。

  剛剛皺起的眉頭再次舒緩,沈碧寒頓了一下,悻悻道:「她們不會善罷甘休又如何?璇妹妹有句話說的對,這聶府大至亭台樓閣,小到一草一木悉數都是我二房的。身為二房的長媳,我想要給誰便給誰,任她們誰不干怕是都不成!」

  看著嘴角帶笑的沈碧寒,抱著聶恆的大太太不禁怔了怔。

  此刻的沈碧寒身上有的不再是以前的淡然之色,而是那種在聶府之中捨我其誰的霸氣。

  咂了咂嘴,蕙歌側目看了大太太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將聶恆遞迴給沈碧寒,大太太對沈碧寒道:「你能做到白家當家的位置上,說明你有那個本事,不過此次三房中毒一事,你可想好對策了?」

  點了點頭,沈碧寒對大太太坦白道:「其實適才我所說與你們另找住處,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奶奶早已有了這個打算。要搬出聶府的不只是你們,還有三房和四房。」

  眉腳輕抽了兩下,大太太狐疑的道:「你的意思是母親要分家?」

  大太太本來就想著,她以前對沈碧寒沒什麼恩惠,此刻她何來的與她說要送她院子,不過……她若是搬出去,對她的恆兒未必就不是好事。

  又點了點頭,沈碧寒道:「奶奶確實要分家。」

  向著沈碧寒走近了兩步,大太太道:「我這裡倒是沒什麼不願的,不過若是要分家,三房和四房鐵定是不會同意的。」

  沈碧寒輕輕的道:「路是她們自兒個走的,分不分家等到了時候怕是也由不得她們了。」

  沈碧寒原本想著經過安寧寺事件之後,大太太該是會同意分家的,眼下看來果不其然。

  說到分家,為了老太太著想,沈碧寒不想剩下的三房全部不歡而散。眼下大房同意了,再怎麼說也有一房不是被迫的了,剩下的三房和四房……她們可都是作繭自縛,典型是自找的啊!

  沈碧寒再回軒園的時候,聶滄洛已然出府去了。商號的事情還不急於處理,這會兒子他出府去擺明了是為適才關於孩子的事情與她慪氣。心中越想越不痛快,沈碧寒在今日前廳的時候狠狠的向著門檻兒踹了一腳。

  「嫂嫂這是何苦來的,既傷了腳又費了力的。」一聲低沉卻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廳內傳來,掀起面前擋著自己視線的棉簾,沈碧寒抬眸看到一臉閒適坐在側位上的聶滄杭後,心中的火氣不禁消了幾分。

  見沈碧寒滿臉黑線的走進廳內,絲毫不掩飾的哈哈一笑,聶滄杭起身對她拱了拱手:「滄杭回來晚了。」

  道了聲免禮,沈碧寒坐到主位上,而後對身後的凝霜道:「你這會兒子且先去看看各房午膳準備的怎麼樣了,過會兒子來報與我知道。」

  「是!」聰慧如凝霜,怎會不知沈碧寒是故意支開自己,點了點頭之後,她欣然出了前廳。

  「小叔那日說天黑便能回來,為何卻一拖便拖到了今日才歸?」凝霜剛走,沈碧寒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對沈碧寒溫和的一笑,聶滄杭道:「我的為人嫂嫂還不知麼?有些事情在沒有確定之前,絕對不會亂說。嫂嫂讓我所調查的事情我已然去親自核實了,這幾日裡我特意去了趟下葬襄王妃的墓地。」

  滿眼的疑惑之色,沈碧寒問道:「為何要去襄王妃的墓地?」

  根本就沒想著要對沈碧寒隱瞞什麼,聶滄杭道:「我的線人與我說,當年襄王妃死的時候,當今皇上還在外面帶病打仗,根本就不在金陵。在他死後第三日,便由楚後下令與小郡主一起下葬了。不過都說女人臨盆而死是凶兆,故襄王府並未給她修建墓地。」

  稍稍躊躇片刻,沈碧寒道:「你是去挖墳了?」

  她的身世很有可能是個郡主,她想聶滄杭去墓地,完全為了應證,當初和襄王妃一起下葬的到底有沒有那個小郡主。

  先點頭,後搖頭,聶滄杭道:「是也不是。」

  忍俊不禁的一笑,沈碧寒道:「這個答案好,回答了等於沒回答。」

  看了沈碧寒一眼,並未跟著她開玩笑,聶滄杭道:「初時的時候我確實是準備去挖墳的,但是那裡卻有個守墓者。」

  「守墓者?」眼中儘是驚喜之色,沈碧寒問道:「那你可從那守墓者口中探聽到什麼沒有?」

  眉頭擰了擰,聶滄杭道:「我與那守墓者道明去意之後,他與我說,那墳塋里埋著的確實是襄王妃和小郡主一大一小兩具屍體。」

  「看來我該去漸漸越王爺了。」吶吶的開口,沈碧寒有著頹然的從椅子上起身。

  送走了聶滄杭,命聶福備了馬車,與上次一樣,沈碧寒只帶著翠竹出了聶府。

  在前往越王府的一路上,透過車窗上起伏的窗簾,沈碧寒時不時的可以看清外面的街道。但是無論街道如何繁華,她的臉上卻都是一臉的沉思之色。

  馬車在越王府前緩緩停靠,由翠竹攙扶著下了馬車。想起上次越王妃對自己欲除之而後快的樣子,沈碧寒與守門侍衛道自己是來探望唐雪晴的,並沒有提及要見越王爺的事情。

  由家丁引著進了越王府,依然是無暇欣賞美景兒,順著長長的走廊,沈碧寒大約走了兩刻鐘的功夫兒才到了唐雪晴的院落。與唐雪晴寒暄了幾句,她方才步入正題,讓唐雪晴帶著自己去找越王爺。

  雖然十分好奇沈碧寒找越王爺的動機,不過見她一臉的焦急之色,唐雪晴也沒有多問什麼,便直接帶著她前往越王爺所在的書房。

  沒有讓丫頭進去通稟,唐雪晴直接便帶著沈碧寒進到書房之內。一進門她便嚷道:「父王,姐姐要見你,我便與你帶來了。」

  「姐姐?」一臉的疑惑之色,越王爺抬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卻不期然視線落到了沈碧寒的身上:「你……你怎麼這會兒子過來了?」

  連忙從書桌前起身,越王爺面色和藹的繞過書桌來到沈碧寒和唐雪晴面前。

  「姐姐說有事情要問問父王。」將沈碧寒拉到身前,唐雪晴解釋道。

  看了眼一邊的唐雪晴,越王爺點了點頭,道:「晴兒你且先退下吧!」

  「為什麼?」一臉的驚異之色,唐雪晴問道:「難道父王和姐姐之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拍了拍唐雪晴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沈碧寒淡淡然一笑:「妹妹且先下去吧,有些話我想與越王爺單獨談談。」

  「姐姐……」有些不依的看了沈碧寒一眼,見她一臉的堅定之色,唐雪晴終是點了點頭,而後便退了出去。

  待唐雪晴離去之後,越王爺深深的凝視沈碧寒片刻,而後道:「先坐吧!」

  依言坐到一邊的雕花兒木椅上,沈碧寒看了越王爺一眼,而後開門見山的問道:「民婦今日為何而來,王爺該是曉得的吧?無論是何事,今日民婦既然來了,那就請王爺如實相告吧!」

  「本王早已猜到你會過來了,只不過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麼快。」將書桌上的寫了一半的奏摺收起,越王爺道:「仔細說來,你不該稱呼我為王爺。」

  心神一震,沈碧寒挑眉問道:「那該稱呼您為什麼?」

  「該……」

  越王爺剛剛要開口回答,書房的房門卻突然被撞開了。似是得了魔症一般,一身錦帛玉衣的越王妃氣勢洶洶的便衝到了沈碧寒面前,直接用雙手掐住沈碧寒的脖子,無論沈碧寒如何掙扎,她都是死死的掐著她,而且越來越用力。

  「我掐死你!」一邊用力掐著沈碧寒的脖子,越王妃的口中還不停的放著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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