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二少休妻
2024-07-10 09:16:27
作者: 似水靜陽
大少奶奶沉湖溺水,這事兒怕是已然轟動了整個聶府,這會兒子在錦翰院的前廳之內,老太太、太太還有那些姑娘們怕是都到齊了,府里的事情錯綜複雜,這家主一多,再想從丫頭們的嘴裡問出些什麼怕就變了味了,不是聶滄洛多想,就是府里的四姑娘聶惜霜在回老太太話的時候,怕也會三思而後言明,與其出去聽那些不明不白的,他還不如現在望春這裡將事情整明白了!
看著聶滄洛一臉冷然的樣子,望春開始回話的時候還有些吱吱唔唔,恰在此時,床上的沈碧寒含糊的囈語了幾句,看著一臉病容的沈碧寒,思及主子待自己的好,望春一咬牙,將聶安如何在律罰堂聽到蕙歌的丫頭說要罰凝霜,沈碧寒趕到錦臨院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五一十的悉數道與了聶滄洛聽。
聽到最後,聶滄洛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和少奶奶還有霜姑娘趕到錦臨院之後,根本就沒來得及問凝霜是如何衝撞了二少奶奶?」
「奴婢和主子們趕到的時候,凝霜已然昏死過去,只聽二少奶奶與少奶奶在對話的時候提及,說是凝霜命人拿箱子往她身上撞!」搖了搖頭,望春伸手取下沈碧寒額頭上的濕巾,又換上了新的。
「哼!一家之言!」冷冷的一笑,聶滄洛大抵上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從床榻上起身,他低頭看了昏睡的沈碧寒一眼,然後對望春吩咐道:「等會兒夏英將藥熬好之後,切記要讓少奶奶服下!」
「奴婢省的,大少爺且放心!」福身對著聶滄洛行了一禮,望春不卑不吭的道。
睇著望春頗為大氣的樣子,聶滄洛微微皺眉,心中笑嘆:難不成有什麼樣的主子就能調教出什麼樣的丫頭來?一個凝霜不算,這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望春丫頭,且不說她此時是佯裝鎮定還是怎麼的,單單與他獨處這會兒子她不卑不吭的樣子,便十分不簡單了。
伸手撫過沈碧寒紅濡的面頰,聶滄洛搖了搖頭,轉身離了寢室。
待聶滄洛離去之後,望春拿起手裡的濕巾,抬頭擦了擦留海下的汗珠!
雖然適才她在獨自面對大少爺的時候一臉鎮定,可是天知道她即使手中拿著濕巾,手心兒里卻直直的在冒著汗!
錦翰院的前廳之內,雖然人頭攢動,卻是一片寂然,鴉雀無聲!
在主位之上,老太太手拄著拐杖,一臉肅穆的正襟危坐,和往常一樣,老嬤嬤站在她的身後,一副恭順的樣子,在老太太身邊的副位上,此刻也端坐著一人,這人一身暗黑色的長袍,頭戴同色系的冠帽,身形略顯削瘦,鬚髮黑白參差,一臉的慈目之相!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聶滄洛與聶惜璇的父親,聶府之中的本主兒二老爺,沈碧寒的公爹——聶朝行!
主位之下,四太太和府里的姑娘們分別站在兩邊,二少奶奶蕙歌和她的使喚丫頭則跪在地上,偷偷的抬頭睨了老太太一眼,見聽著凝霜說話的老太太正滿面怒容的凝睇著自己,蕙歌又連忙垂下頭來,默聲不語!
「派去請大爺、大太太和二少爺的下人去了這麼久,為何還沒有過來?」與自己的二兒子寒暄了幾句,老太太一臉不悅的側頭詢問著身後的老嬤嬤。
「奴婢這就去看看!」對著老太太一恭身,老嬤嬤從她身後走出,很快便出了前廳。
半晌兒之後,老嬤嬤去而復返,與她一起進來的還有府里二少爺聶滄豪!
皺眉嗔了跪在地上的蕙歌一眼,聶滄豪急急的來到老太太面前,掀起袍襟便跪了下來:「適才老嬤嬤在路上已然與孫兒說了,孫兒治內無方,還望奶奶責罰!」
說完這話,聶滄豪便匍匐在老太太腳下,不再抬頭!
低頭看了眼聶滄豪,老太太沉聲道:「你媳婦兒犯了錯,自然是要責罰你的,眼前你父親、母親都還未到,你且在這裡等著!」
「孫兒遵命!」依然沒有抬頭,聶滄豪悶聲道。
「哼!」重重的哼了一聲,老太太見派去傳話的人回來了,便問道:「可見到大爺了?」
搖了搖頭,傳話的家丁的低聲回道:「奴才在前邊兒門房處得了信兒,大爺說今兒有酒局,一早便出門了!」
咬牙深出了口氣,老太太問道:「那大太太呢?」
這一會兒的功夫,傳話的家丁跑了趟門房都回來了,沒道理大太太還不過來!
「兒媳給母親請安!」沒等傳話的家丁回話,大太太便急急忙忙的從外面掀簾走了進來,對著老太太福身一禮之後,她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跪在老太太腳下,連忙道:「哎呦!這是怎麼回事?母親怎的讓豪兒跪在地上?」
「這些你且先莫問!」上下打量了大太太兩眼,老太太老眉深皺的對她詢問道:「適才奴才們去傳你的時候你在做甚?為何此時才到?」
這人哪!若是看一個人不順眼,那這個人就算長的再漂亮,照樣無濟於事!
大太太嫁入聶府少說也有二十多個年歲了,老太太對她一直不喜,更逞論這會兒子犯錯的還是她屋裡的兒媳婦了!
「前會兒子有人去報說侄媳婦兒歿了,兒媳一聽那消息,便將身上的金銀首飾全都摘下了,不過適才那傳話的家丁說不幸中的萬幸,侄媳婦兒沒死,兒媳便花了些功夫又將東西裝扮上了!」看著老太太的樣子,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聶滄豪和蕙歌,大太太頓感不妙!
難道這大少奶奶溺水沉湖和她的兒媳有關?!
「哼!」怒哼一聲,老太太道:「你還真是好興致!你的好兒媳婦兒險些要了碧寒的性命,你這個做婆婆的居然還有興致仔細裝扮!」
聽罷老太太一眼,大太太渾身一激靈,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蕙歌,她不敢置信的問道:「母親莫不是開玩笑麼?侄媳婦兒是府里的大少奶奶,蕙歌是二少奶奶,她們又不是共侍一夫,這謀害大少奶奶性命的事情怎會是蕙歌做的?」
「不是她?」重重的用手中的拐杖戳著地,老太太怒道:「事關人命,不是她我這老婆子難不成還冤枉了她不成?」
「兒媳不是那個意思?」大太太一臉焦急的跟著兒子兒媳跪下身來:「父母莫要動怒!」
執起自己手中的拐杖,老太太指著蕙歌道:「眼下你婆婆與夫君都在這裡,你自己說,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莫要等到我處置了你,說我人老了不講理!」
本在沈碧寒落水時便慌了神的蕙歌見老太太如此,頓時更是六神無主,雙眼中有淚花打轉,她跪著在地上行了幾步,然後來到老太太跟前兒,扯著她的垂襟辯解道:「老太太莫要動怒,大嫂落水全是意外,孫媳不是有意的,天道昭昭,孫媳即便再不懂事也不敢動害大嫂命的混帳念頭啊!」
說話間,她眼裡的淚水便不斷簌簌落下,一滴滴的滴在老太太的垂襟上。
她若是知道事情會演變成眼下這副樣子,打死都不敢伸腳去絆倒望春那丫頭!
見動靜鬧大了,老太太是真的動了怒,而蕙歌又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一直緘默不語的二老爺終是開口道:「母親先消消氣兒,雖說兒媳婦兒這次是遭了罪,不過好在性命無憂,既然蕙歌這孩子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凡事不能只能一面之詞,您且聽聽她是怎麼說的?」
對二老爺來說,沈碧寒是他的兒媳婦兒不假,不過他一向對自己的兄弟的這些家眷們都很包容,在他看來,事情能夠平和的解決最好,家和才萬事興啊!
看了二兒子一眼,老太太知道他的心思,可是自沈碧寒出了軒園之後,這蕙歌便不時的在找麻煩,她知道蕙歌不可能有害沈碧寒的心思,不過為何沈碧寒從軒園搬到錦臨院,她卻過去查看了?這裡面怕是有什麼要人深究的一層意思了,但是……俗話說的好,殺雞儆猴,她今兒個完全有必要整肅下聶家的家風,她要讓私底下動著心思的人都曉得,她們有什麼心思她老太太什麼都明白!
心中如此思量著,老太太低頭輕喚道:「豪兒!」
「孫兒在!」直起身來,聶滄豪看著老太太,等著她吩咐。
視線掃過廳內的所有家主,老太太對他道:「奶奶今兒要是命你寫休書一封,你可怨我?」
「老太太!」一聽到休書二字,蕙歌整個身子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孫兒……」
雖然一直不喜歡蕙歌的囂張跋扈,不過二少爺也知道他的這個妻子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和他的母親一樣,她的心思單純的除了錢,便再沒有別的了!畢竟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長了,在這個夫者為天的世上,他不能想像若是自己休了她,她的下半輩子會如何!
面對眼前她所做的事情,面對奶奶的命令,聶滄杭的心中正處在天人交戰之際!
「豪兒!」見聶滄豪一臉猶豫的樣子,老太太再次喚他!
「奶奶!我……」
「奶奶要讓二弟休妻麼?」正當聶滄豪左右為難,不知如何回答之時,站在廳外聽了許久的聶滄洛終於掀簾進去廳內,道:「這事兒最大的受害者是碧寒,奶奶這麼快便處置了弟妹,若是不合碧寒的心思,我可是不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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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粉紅老~~~
親們說~~這二少奶奶當怎麼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