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我想種地

  心情大好的李小小也不小氣，將書包中剩餘的豆芽全部給了這個檢測員，樂呵呵地開始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GG：「這是我自己發的！以後應該會上市，到時候請多多留意。」

  既然自己手指流出的泉水能夠大大縮短豆芽的成長時間，在蔬菜沒有種出來之前，可以先賣些豆芽。現在還有第二件事要做，李小小走進了一家照相館，片刻後拿著過塑了的豆芽檢測報告出來：這可是自己以後一段時間進城賣豆芽的招牌！相信在真正會挑菜的人一定會注意到自己這個檢測報告。

  臨回家的時候，李小小想了想又去菜市場買了半斤豆芽，準備拿回家去對比一下煮熟後的口味。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將剩下的錢交回給了老媽，李小小去放農具的房子找出了半包以前沒有種完的小白菜種子，跑進了洗澡房去試驗起了白菜種子。

  對於關係到自己未來發展的大事，李小小全神貫注，直到天色漸黑，外面傳來老媽劉春梅的喊聲。

  「小妹子！天黑了還不曉得回家啊？」太陽落進屋後的大山，天色漸暗，劉春梅在田埂上扯著嗓子喊，這個女兒從城裡回來一轉眼就不見了人，劉春梅以為她去了下面莊子跟人玩去了，這才在天黑前喊女兒回家。

  「媽，我在屋裡。」李小小有些疲憊地從洗澡房跑出來答應著，任誰一動不動地蹲上一下午，都會覺得疲憊的。

  小白菜正常的生長周期是四十到五十天，比豆芽七天就能上市的時間要長得多，所以李小小蹲了兩三個小時，小白菜也才生長到小指的高度，只是毫無蟲洞的綠色葉片被白色的梗舉著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可愛！

  劉春梅悻悻地回家，嘴裡抱怨著：「也沒見你在床上，你在哪裡窩了一下午？我還以為你出門了。」

  

  「我在洗澡房看豆芽，今天我買了豆芽回來，晚上炒豆芽吃，對了，我還買了些小白菜回來。晚上嘗嘗。」李小小陪著笑上去揉了揉劉春梅的肩膀，知道老媽都是為自己好，哪兒還能真的跟十六歲的小丫頭似的不懂事頂撞老媽？讓她不要再擔心讓她每天高高興興的才是真本事。

  「屋門口就種了小白菜，你還去買小白菜？你錢多了是吧？」老媽一聽李小小買了小白菜頓時不幹了，掉頭過來教訓。

  「不是不是，不是買的，沒花錢，是遇到一個同學她媽送的。」李小小隻好扯謊，不然又要開始被教育好久，這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晚餐的時候，在李小小的強烈要求下，李貴旺將兩份豆芽分別炒了兩盤，又炒了李小小用指尖靈泉種出來的小白菜，端上了桌子。劉春梅看到小白菜又嘮叨，李貴旺趕忙打圓場：「女兒也是不懂農事，買都買回來了，你嘮叨什麼？吃吧！」

  劉春梅這才閉了嘴開始吃飯。在李小小密切的注視下，劉春梅吃掉了第一筷子小白菜。吃完了咂巴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又去夾第二筷子，吃完第二筷子後劉春梅用筷子點了點小白菜的碗疑惑地說：「嘿！怪了喂！這個小白菜格外的甜！格外的香喂！你們嘗嘗看是不是這麼回事？」

  「是哦！」李貴旺指了指大碗裡的豆芽說，「這碗豆芽也比那碗好吃很多，豆香味濃很多，吃起來味道非常好！剛才小小叫我分開了炒我還問咧，都是豆芽為什麼要分開炒，原來不是一種啊？」

  小小抿起了嘴笑：一九九八年那會兒，農村炒菜還不興放醬油味精什麼的，也沒有雞精，青菜都是用豬油和鹽炒出來的，菜是什麼味道就是什麼味道，做不得假的，自己用指尖靈泉催生出來的小白菜苗比家裡自己種的綠色蔬菜味道還要好，所以劉春梅才會對李小小拿回來的小白菜這樣好的味道表現出驚奇。

  一家子一邊吃飯一邊討論，說來說去就說到了李小小的同學她媽身上：「小小，你同學她媽是賣菜的嗎？」

  「嗯。」李小小含糊答應著。

  「那你這同學她媽也太實在了，這麼嫩的小白菜拿出來賣，要虧本的！再長個十來天，能多出一倍的重量呢！現在拿出來賣，味道是好，就是有些可惜了！」老媽嘮叨著又吃了一筷子小白菜。

  「你才扯咧！自己屋裡種的小白菜這麼嫩的時候你又不是沒拔來吃過，哪裡有這麼好吃了？人家這是真的會種菜！唉小小，你回頭去問問你那個同學的媽媽，看是在哪裡買的種子，買的是什麼品種的，也許跟怎麼種沒關係，是這種子好，回頭我們家也去買些種起來，這個味道比我們家這個好吃。」李貴旺立刻反駁老媽，提出了新的猜測。

  李小小吃著清香可口的小白菜和豆芽，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們說，如果這樣的豆芽和小白菜拿出來賣，應該能賺不少錢吧？」

  這個觀點倒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連爺爺奶奶都點頭贊同：「哪個不想吃好吃的？有這樣的味道肯定好賣！要是種的多忙得過來，一個月怕不要掙一兩千塊錢哦！」

  只是李貴旺卻嘆了一口氣：「我們這裡離城裡太遠了，還要坐班車去，來回跑一趟，路費都不划算，不然種些菜來賣也是不錯的。」

  「要是一個月能掙一兩千，來回坐車的錢心疼什麼？」李小小不以為然，其實她是想說如果能賺錢，以後買個車專門往城裡拉貨也是可以的。

  「那倒是咯。只是這麼好吃的菜，只怕別人也不肯輕易教給我們。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老媽已經吃完了飯，一邊說話一邊開始準備餵豬了。鄉村的夜晚沒有任何娛樂，一般忙完事情後，都是在院子裡聽著蛙鳴聊會兒天就睡覺的。

  「你說，如果我能種這樣的菜，能發這樣的豆芽，一個月能掙一兩千塊錢的話，我是不是不去讀商專更划算？」李小小開始將話題往這方面帶。

  「那怎麼能一樣？讀商專出來那就是城裡的幹部了！一輩子都不用下田下地了！哪個不想著往城裡走？你以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錢好掙嗎？你這個傻妹子，怎麼淨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老媽對李小小的話嗤之以鼻。

  「可是你看看，為了我讀書，你們到處借錢，我爸還說要去挖煤！這樣的錢我用起來也不能安心啊？上班工作拿工資也是為了賺錢，如果能夠靠種地發豆芽就賺得到那麼多錢，我還花這個錢做什麼？看著你們一天到晚地為我的學費忙碌，我心裡難受的很！」李小小說著又有些心酸起來，眼淚不知不覺地就流了出來，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真的動了感情的。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講你想回家種地？不想去讀大專了？」老媽手裡的鐵勺突然往地上一扔，由得它噼里啪啦地在地上響動，人就沖了過來，這是真急了。

  「我不想讓你們過得這麼累！而且城裡真的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好！除了呼吸空氣不花錢，連喝口水都要花錢！我也不想離你們那麼遠，就想陪著你們！你相信我，這豆芽和小白菜我都能種出來這個味道！我不會讓你們過窮日子的！」李小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但是劉春梅卻已經非常激動了，根本聽不進這些話：「我不要你陪！你給我去讀書！你要是不去讀書，我……我……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這大半天去城裡你到底都見了什麼人？誰給你說什麼了？你怎麼不想讀書了呢？別人讀不起、考不上的別人才不讀書，你都考上了！你怎麼不讀書？」

  劉春梅在屋子裡打著轉轉，跟沒頭蒼蠅似的，焦急地說著，臉掙得通紅。

  「你莫急，聽女兒怎麼說嘛！不過女兒啊，作為父母，我們看到你考得上，又是包分配的學校，我們肯定是要送你去讀書的，累我累得高興，借錢我也借的驕傲！你不用擔心我們，如果有心，等你在城裡工作了，你接我們過去住兩天，我們就很滿足了！農村人沒有別的路子，就是想要出頭進城啊！你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去呢？別人怎麼看我李貴旺？」李貴旺一邊安慰老婆一邊苦口婆心地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