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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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小蕊真心覺得，一直以來，方墨瑋都對她好，沒有對她不好。

  即使是在最初認識時，方墨瑋老是沖她凶，沖她發火，甚至惡語中傷她、強bao她……

  她不是受nve狂，更不是jian骨頭。因為她低迷的人生，確實是在認識方墨瑋之後，慢慢發生轉折的。

  從前的她，不僅是渺小的，而且還是卑微的，一點都不起眼、一點都不優秀。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人願意多看她一眼。

  在程家成長，她也沒有地位。程小妍有程勁松疼著護著，程念秋有魯會萍疼著護著，她卻沒有，總是一個人，夾在他們中間。所以，她很勤奮很懂事的勞動，這樣大家才不排斥她，不欺負她。她就像一個小婦人，放學後回家，洗衣做飯、洗碗掃地，承包下七成的家務。

  認識方墨瑋後，黯淡的她，身上變得有光芒了，好多人開始注意她了，包括她中意的對象郭懷東。

  雖然還有一點，她不得不承認。認識方墨瑋後，她吃了更多的苦、受了更多的委屈，甚至曾經的幾次，她瀕臨死亡。

  但是總體來說，她無怨無悔，因為她愛方墨瑋。相反，現在回憶起從前的許多，她還樂在其中。

  方墨瑋說，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收穫。她也想說，方墨瑋就是她生命中的貴人，是她生命中最珍貴最無價的禮物。

  程小蕊那樣一番話，又令方墨瑋受寵若驚。

  「寶貝，你不怨我？不怪我？」方墨瑋半信半疑問道程小蕊。工整的寬眉微蹙，又把他臉上的冷酷，消減了一半。

  程小蕊又抬起頭，很肯定的說，「當然啊。墨瑋哥哥，我為什麼要怨你？為什麼要怪你？我愛你。」

  程小蕊的「我愛你」三個字，一直都是方墨瑋比較奢求的一樣東西。如今程小蕊終於主動對他說出這三個字，他的內心又蕩漾起一層美麗的漣漪。

  並且此時，程小蕊清秀的小臉，嚴肅的板著，透著一股強勢的認真勁。所以，程小蕊的話，也令他深信不疑。

  「寶貝，I love you，forever only love you。」方墨瑋忽然說，說完後不顧其他，要去摟抱程小蕊。

  程小蕊還端著盤子，又趕緊避了一避。

  「等等……」程小蕊細聲細氣，焦急的拒絕說，不讓他摟抱。

  方墨瑋無奈，只得失落的收回懷抱，木訥的站在那裡，變沉默了。

  他愛程小蕊，這輩子只愛她，她絕對會是他生命中最後一個女人。昨天，當龍嘯的那一槍she過來時，他本能xing的用身子護住程小蕊，心裡什麼都沒想。

  他的潛意識裡，只有一個觀念，保護自己所愛的女人，是男人的使命，更是男人的本分。

  程小蕊見方墨瑋不說話，又稍稍支了支身子，坐直了一些，伸長了脖子。

  她把盤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想了想，決定扯開話題。

  這會兒，她跟方墨瑋都深情款款，真情流露，溫馨歸溫馨……

  可是，她的感覺不習慣，感覺很肉麻……

  她還是喜歡以前那樣，自然自在，隨心所欲。

  「墨瑋哥哥，我餓了，我們出去吃午飯，好不好？吃完午飯，你帶我到處玩，好不好？我要去雪梨歌劇院，去大堡礁……」程小蕊一邊說，一邊伸手，雙手扯著方墨瑋的一隻手臂，撒嬌似的搖了搖。

  無論什麼時候，方墨瑋的面容，總是透著乾淨的氣息、透著陰魅的氣息，看上去很養眼。然而看久了，又總是讓人感到害怕，一陣陣發悚。他的眸子，似濃墨一般幽深，比黑夜還要幽深。

  從前的每一回，程小蕊與方墨瑋對視，她都不敢對視太久。今天她卻敢了，方墨瑋一直睥睨著她，她亮汪汪的眸子，便也一直凝視著方墨瑋。

  對於方墨瑋來說，每一回，程小蕊撒嬌的樣子，都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咪，令人沒法拒絕。

  隔了大約一分鐘，方墨瑋又點了下頭，問她，「寶貝中午想吃什麼？」

  程小蕊這下想都沒想，反正她的心情沒有之前那麼陰霾了，聲音清脆爽朗的回答方墨瑋說：「墨瑋哥哥說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我肚子餓了，不挑食，有胃口，什麼都吃得下！」

  方墨瑋又抿抿唇，摸了摸程小蕊的頭，如撫摸小狗，說：「那行，下chuang走吧，快十二點了。」

  「嗯！」程小蕊很用力的點頭。聽方墨瑋的，下chuang穿鞋換衣服。

  前些日子，她沒有人身自由，被龍嘯禁錮著，待在那一艘Freedom號遊輪上，每天換換洗洗一套衣服。昨天一下遊輪，方墨瑋便差人給她買了好多套漂亮的衣裙。

  這裡是夏天，買過來的都是夏裝，最時髦最新款最高檔的夏裝，每一件她都很喜歡。

  這會兒，她選了一條寬鬆的米色短裙，關上房門，穿著整著。

  方墨瑋站到門外等她，待她簡單的收拾了一通，便領著她下樓，去找餐館吃飯。

  方墨瑋知道，這些天程小蕊的營養嚴重缺乏，所以，他毅然決定帶她去吃中餐。一來吃中餐程小蕊比較習慣、比較適應。二來他知道幾道特別滋補、特別適合孕婦吃的湯餚。

  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方墨瑋牽著程小蕊走。師家的兩個xiong弟，尾隨其後三步外，形影不離跟著他們。

  小手再一次被方墨瑋的大手牽著，湧上程小蕊心頭的第一感受便是，她的生命真實的復活了。她又成為了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而不再是一個軀殼。

  「墨瑋哥哥，希望我們的寶寶快點出生，快點長大，這樣，我們就可以把它牽在中間走，一家三口……」程小蕊對未來充滿美好的憧憬。

  其實，每一回牽程小蕊，方墨瑋都挺累的。在他看來，程小蕊是那麼的矮小，手臂那麼的短。他牽著她，就像牽著一個小朋友，得小心翼翼。

  他又聲音慵懶的附和程小蕊，說：「嗯，寶寶快點出生，快點長大……」

  方墨瑋和程小蕊，在比較空曠、比較明亮、比較深長的走廊里，走著走著……

  突然，一個白皮膚的男人，迎面朝他們走來。

  方墨瑋的腳步不自覺的頓住，程小蕊自然而然，隨著他的止步而止步。

  方墨瑋望著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男人，程小蕊便微抬著頭，也望著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高高的個子、淺色的頭髮、褐色的眼睛、尖尖的鼻子，他們兩人都認識，即封子川的貼身助理Asroma。

  幾秒鐘後，Asroma已經邁到了他們面前。

  Asroma右眼下方有一個可愛的小梨渦，這削減了他面容上的嚴厲和冷銳，增添了幾分親和和俊逸。

  Asroma不會講中文，停在他們面前後，極淺極淺的彎腰，禮貌xing的對他們鞠了一躬，說：「Mrs. Fang，Mr. Fang，I am here for our boss。He wants to have lunch with you。」

  方墨瑋和程小蕊一聽，不約而同你看看你、我看看我，心中紛紛懷揣著詫異和驚奇。

  這一次，程小蕊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直至今天天亮，她才醒過來。

  算算時間，她醒過來不到六小時。因此，方墨瑋不得不感嘆，Merkel家族，消息之靈通……

  此時，封子川還派遣自己的貼身助理Asroma，過來邀請他們，要跟他們共用午餐。方墨瑋更加清楚，封子川純粹是為了見到程小蕊。所以，他不好拿主意，最後目光又定格在程小蕊臉上，問她道：「要去嗎？」

  秉著尊重程小蕊、相信程小蕊的原則，他讓程小蕊拿主意。

  程小蕊也知道，封子川對她，頗有幾分異類的心思。

  她本要回絕Asroma的，轉念一想，又覺得那太不應該。不管怎麼說，封子川也算她的救命恩人。就算封子川不派人過來請他們，他們也得主動去找他，向他表示感謝啊。

  程小蕊又望向方墨瑋，點了下頭，靦腆的說：「去吧。子川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就想著，要當面向他表示感謝的。」

  程小蕊的話，又使得方墨瑋清澈的眼眸中，chun波瀲灩。

  他的內心，很欣慰。程小蕊很聰明，也很顧及他的感受。去就去，事先便向他解釋這麼多，生怕引起他的誤會。

  一會後，方墨瑋又回答Asroma，看著他、對他說：「Ok，please lead the way。」

  Asroma這時候也點點頭，方墨瑋和程小蕊答應了，他好像挺開心的，跨步站到側邊，對他們做了一個手勢，說：「Yes，please。」

  方墨瑋仍舊牽著程小蕊的手，並且更靠近她一點，與她一起慢慢的走著……

  中國C市，才上午十點多鐘。

  掛了方墨瑋的電話後，張颯立馬什麼都不顧了，跑到隔壁的副總經理辦公室，口頭說請三個月的假。

  本來，她這樣請假，一點都不合規則。一，沒有請假條。二，在他們公司，請長假至少提前一周打招呼。那副總經理，完完全全可以忽視她，不予理會她。

  可是，那副總經理看她情緒激動，便沒敢多說一個字，淺淺的點了兩下頭，以示同意。畢竟，在他們的眼裡，張颯是有大後台的。她的大後台，即總裁夫人程小蕊。

  請了假後，張颯甩頭而出，懶得收拾辦公室里的任何。直接離開公司，打的回到租房。

  她的那一顆心，如一支箭，只想離弦飛射而出，飛到雪梨，守護在師益的身邊。

  而且幸虧，她老早便辦好了護照，一直持有護照綠卡之類。

  回到租房裡，張颯收拾行李也馬馬虎虎。雪梨是夏天，她就隨便塞了幾套夏裝放進行李箱。之後又飛速趕到機場，買了一張飛機票。她坐最近一班飛往雪梨的飛機，飛機下午五點出發……

  方墨瑋和程小蕊，在Asroma的帶引下，來到了一家名為「盛世佳肴」的中國餐館。

  程小蕊算是大病初癒，封子川想的跟方墨瑋想的一樣。她的第一餐正餐，讓她吃中餐。

  進了餐館大門後，Asroma又將他們帶進封子川所在的包廂。

  陪同他們的保鏢們，則站在門外守護。

  期間，他們兩人的手，始終相牽，難捨難分。

  封子川藍色的目光，首先就是落在了他們那十指相扣的部位。

  他們之間的好、他們之間的默契，如千千萬萬隻螞蟻，間間斷斷，輕輕的噬咬著他的心。

  他喜歡程小蕊，仍舊沒有決定要忘記她。所以，他心口的味道還有些酸澀。

  不過，封子川又極力調整自己，在心裡安慰自己。近幾年，他們中國不是流行著一句網絡用語麼，秀恩愛，死得快。等方墨瑋和程小蕊，相互厭倦了，那麼，他還是有機會的。

  「方先生，方太太，你們來了，請坐。」想完後，封子川又站起了身，一臉微笑，親自招呼他們坐。

  落座前，方墨瑋的chun又不經意的勾起一抹xing感的弧度，對封子川說：「久等了，Merkel先生。」

  程小蕊一直沒看封子川，方墨瑋去坐，她便像一隻蟲子，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也落座。

  封子川總是在尋著程小蕊的目光，然而他總是尋不到。仿佛，程小蕊總是在刻意迴避著他。

  是啊，程小蕊覺得很尷尬，覺得很不好意思。因為她知道，封子川喜歡她。

  許多事情，如同一張紙。一旦那張紙捅破了，再做起朋友來，就不自然了。

  封子川倒是無所謂，在這包廂內，坐在餐桌旁的，就他們三個人。此時，服務員在詢問方墨瑋，他便關心程小蕊。

  「小蕊，現在感覺還適應吧？」封子川問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