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惦子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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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端芷魚和方若錦一直派人在打探，打探之前程小蕊和關灝天的關係。

  方墨瑋和程小蕊小兩口，新婚燕爾，始終粘在一起，形影不離。他們過得輕鬆愜意、無憂無慮，所以沒有聽到暗地裡的那些聲音。

  暗地裡那些議論他們的聲音，特別是議論程小蕊的聲音，極其嘈雜、極其難聽，有的甚至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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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風不起浪，事出必有因，一切是非的由來，歸根結底，還是上回他們的婚禮。婚禮上關灝天突然站出來，刻意說了那一番具有挑唆性質的話。

  儘管後來方墨瑋當初解決了，犀利反擊了關灝天。可是樂於八卦的大家，仍舊不厭其煩的猜測著程小蕊的忠貞。

  「沒想到，方家的大兒媳婦，大少奶奶，那個叫程小蕊的，居然是一個不潔的女人。她肚裡的孩子，其實是關家的種，是關灝天的骨肉……」

  這算是近段時間，每回端芷魚和方若錦逛商場和逛超市時，聽到最多的聲音。

  人們的話題大同小異，聊侃的大概都是這個意思。

  每每這樣的時刻，端芷魚和方若錦母女倆，儘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曾耳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因為她們管不住別人的嘴。

  只是，她們的行動更加迫切了，更加焦急的要查明真相。

  時光如流水，無聲無息，悄然向前流淌。轉眼間，C市傳媒職業技術學院，程小蕊的母校那邊，已經開學快一個月了。平日，校門口的學生，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她們僱請的私家偵探員賀威，又開始在那邊，逐人詢問、徹查起來。

  這天下午三點。秋陽斜照，慵懶壯美，恰似人到中年，不做作、不張揚，穩健灑脫、溫文爾雅。

  端芷魚今天到了市中心，逛完商場，閒得無事，便坐進了一家茶館品茶。

  茶館內的環境，清閒安逸、舒適優雅，令人產生一種身心輕鬆、淡泊名利的豁達。

  端芷魚包了一個典雅的包廂，同時，她跟賀威約好了在這裡見面。

  這回，她有好些天沒有聯繫賀威，沒有關注結果。現在想想，不得不緊促一些來關注結果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程小蕊肚裡的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如果確定了，它確實屬於關家，那麼，只剩這一個月的時間……

  畢竟超過四個月大的孩子，再做人liu，會很危險。

  而且端芷魚心中慌亂、躁動不安、十分害怕。孩子雖然未出生，依然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賀威過來的時候，端芷魚很是高興，臉上掛著欣慰的笑容，禮貌而溫和的詢問他，近期的進展如何。

  賀威面容儒雅親善，衣冠整整、英武挺拔的站在包廂內，恭敬的將一張CD、一包照片遞向端芷魚。

  CD的內容，乃他近期採訪和拍攝到的。程小蕊的一幹校友，他們紛紛肯定的在講述。上半年，大概二三月份，在自己學校的校門口，時常可以撞見關灝天，偶爾他還和程小蕊在一起。

  至於那一包照片，則由關灝天親手提供給他……

  離開的時候，賀威的雙頰，掛著一絲狡黠至極的笑。端芷魚仍舊留在包廂內，忐忑的坐在那裡，耐心的看完了所有的照片。

  看完後，她又壓抑自己，奮力的壓抑，用包廂內的電腦，播放CD……

  師益只是去了一趟東南亞。這一點，不僅被龍嘯和關亞夫掌握，更被方添哲掌握。

  同日傍晚，拓遠集團總部，董事長方添哲的辦公室。

  除開方添哲在，另外還有師益的叔父師禹、方添哲的第一助理李康。

  師禹剛跟師益通完電話。電話一掛，方添哲便問他，「怎樣？那小子，最近又哪裡不安寧了？」

  方添哲口中的「那小子」自然是指方墨瑋。他知道，是方墨瑋派師益過去東南亞的。

  但是他不確定，不確定方墨瑋的心思是否跟自己一樣。這回龍幫突然出現內扛，他略有耳聞。

  師禹望向方添哲，回答他說：「前段時間，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在鄉下住，有人緊盯著。大少爺懷疑，這與龍幫有關。」

  「哦，有這等事？」方添哲聽罷，眉頭淺淺蹙起，難得的吃了一驚。

  派專人盯著方墨瑋和程小蕊，可見其目標，暫且穩穩的定在了方墨瑋和程小蕊的身上。目前除開關家父子，確實只有龍幫的人有嫌疑這麼做。

  知情人士都沒有忘記，他們的前任幫主龍嘯，是死在方墨瑋的手中……

  師禹向方添哲點頭，肯定他的疑問，並告訴他道：「不假。不過方董，師益雖然過去了一趟，但是收穫甚微。」

  方添哲的一聽，xing感的紅唇又不禁冷傲往上一揚。儘管人到中年，此時他臉上那桀驁和不羈的銳氣，卻絲毫不減當年。

  「越是沒有收穫，越發證明大有問題，因為他們太過小心翼翼。」方添哲斷然定論說。一直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旁，目光冷冽的凝望前方，手中的鋼筆慢悠悠的轉乎。慵懶的坐姿，更加襯托出他凜然的氣勢、大義的氣場。

  令人不得不敬畏、不得不服帖。

  師禹這時候又望眼李康，李康站在方添哲的身旁，雙手交疊輕搭在小腹。

  李康代替師禹，疑惑的問道方添哲，「那……方董，接下來我們該做些什麼，以協助大少爺？」

  方添哲抿唇微思，片刻後對他說：「暫且靜靜觀著，看事辦事。李康，後天你隨我去美國出差。」

  「嗯，好。」李康想都沒想，也沒有多問，便立馬先點了下頭。

  後天去美國，這是方添哲臨時做出的決定，他尚不清楚方添哲的目的和用意。

  下班了，方添哲直接回家，回到鳳瞰天空別墅區。

  六點多鐘時，太陽徹底落西，天色灰濛濛的一片。他到達家裡，邁入家門。傭人早備好了飯菜，端芷魚和方墨琰，也坐在了餐桌旁。

  方若錦今天沒回來，住在學校玩耍。

  吃飯的時候，方添哲發現了端芷魚的異樣，她的臉色比較陰暗，十分不好，看得出來心中壓著事。

  考慮到方墨琰，這個小孩子在，方添哲便暫時沒有過問她。

  晚上，夫妻兩人回房，梳梳洗洗後睡下了。端芷魚還是原先的表情，悶悶不樂，甚至顯得抑鬱，沒有多少話語。

  關了燈後，房內照明的只剩窗外那皎白的月光，端芷魚背向方添哲側身睡著。

  方添哲去摟她，抱著她的身子往自己懷裡帶。端芷魚保養得好，快五十歲了，身材依然苗條。

  方添哲在她耳邊呼吸，溫柔的問她，「你今天怎麼回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端芷魚不太願意被他抱著，嫌棄有點熱，輕輕推了推，手肘骨撞了撞他的xiong口，無聲長嘆一氣，說：「還不是因為墨瑋，我擔心他。」

  「墨瑋？」方添哲又詫異了，語氣始終溫和，問：「他現在不好好的，過得開開心心麼？有什麼好擔心？」

  端芷魚不以為然，不耐的說：「沒錯，現在他確實好好的，開開心心的。可是……可是以後了？當他……當他知道真相後了？」

  「嗯？」方添哲不解，擰了下眉。

  端芷魚心中很焦急、很害怕，所以懶得拐彎抹角了，直接告訴方添哲道：「小蕊肚裡的孩子，是關灝天的……」

  驀然，方添哲心口一怔，全身微微無力，如遭遇了晴天霹靂。外表卻淡定從容得很，又冷然沖她說：「老婆，別亂講。」

  端芷魚無奈道：「我沒有亂講，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亂講。而且，我喜歡小蕊這個兒媳婦，不會無故刻意的找她的茬。」

  方添哲心裡還是不信，道：「那你上哪知道的？」

  端芷魚坦然道：「我暗中調查了好久。」

  瞬間，方添哲xiong腔內一絲火氣蹭上來，充滿了驚奇和不滿，「什麼？你派人調查了？查小蕊？」

  端芷魚也不怕他的責備和批評，說：「是，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墨瑋。有的事情，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什麼事情？」方添哲問的有幾分急切。

  端芷魚這會間接的回答他，說：「詹伊望走的時候，對若錦說過一番話。」

  方添哲又沉下心來，思忖了數秒。想通之後，他不願意去深究這一點，便又提醒端芷魚說：「即便真是，墨瑋的事情，墨瑋他自己會處理，我說你，你能不操心嗎？」

  端芷魚態度執拗，對於兒子的事，她一向執拗，道：「不能，我不會再讓任何人、讓任何事情，傷害到墨瑋。」

  「那你就傷害小蕊？小蕊是好孩子。」方添哲說。

  端芷魚說：「可關灝天不是好人，好多人曾經看到他們在一起，次數好多回，有時候還是晚上。而且，我一直覺得奇怪，小蕊的孩子，竟是五月份時懷上的。五月份，谷琴剛死，墨瑋失蹤了好多天。她跟墨瑋，又是哪時哪地好上的？」

  「這個，你更應該去問你的兒子，問方墨瑋……」方添哲越說越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