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生日快樂

  洛杉磯杜克醫院。

  谷琴剛轉移到這家醫院，這是方墨瑋的意思。

  方墨瑋還叫師慎故意走漏風聲，引龍嘯和郁明遠的人過來。

  此刻洛杉磯的日期比C市的晚一號，還停在昨天的傍晚。

  谷琴吃了碗稀飯、喝了點湯、吃了點粥，師益則在附近的餐廳另外訂了幾份晚餐，七點多時方墨瑋去餐廳用餐。

  手機依然落在谷琴病房的櫃檯上。

  谷琴又休息了幾天，靜靜恢復了更多的血氣。這幾天方墨瑋一直在陪著她，跟她說的話比前段時間要多很多了，而且好幾次還是方墨瑋主動找的話題，對她噓寒問暖，關心她愛護她，生怕她再想不開似的。

  谷琴吃完東西，下床去衛生間清洗和整理飯盒，無意間看到方墨瑋的手機靜躺在那裡。

  方墨瑋昨天新買的手機，在洛杉磯這邊買的歐美產的蘋果，還沒來得及設置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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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隨意拿起來，翻了翻。

  通訊錄里幾百個人，排第一個的卻是「baby」。

  呵呵，baby，不用猜都知道那是誰，記得以前他們戀愛時，他也經常叫她baby。

  她真刪不得將「baby」從方墨瑋手機上永遠刪除，可是，那又有什麼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被人知道了她不僅會被人笑話，而且還完全無濟於事，方墨瑋肯定把程小蕊的號碼記在了心上。她沒法將程小蕊從方墨瑋心上刪除。

  谷琴感覺頭又在昏，心口像被什麼堵住，很是難受。

  想了想，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手機上動點什麼簡單的手腳……

  傍晚上完最後一堂課，程小蕊回寢室，張颯和蔡盈盈說要給她慶生，去買蛋糕，買禮物。程小蕊自己也跟著她們一塊去，她想吃奶油奶酪了。

  奶油和奶酪甜膩膩的，好吃極了。雖然吃多了容易長胖，以前程念秋等那些其他的陽光女神們也都數落她說所有的女孩子就她最胖。其實她不胖，身板小，就臉上肉多而已。

  因為明天一大早就要上課，程小蕊回去不方便，外面下雨車少，所以這個十九歲生日就在室友的歡呼和簇擁里熱鬧的度過。

  氣氛熱鬧，但是心卻很冷，方墨瑋幹什麼去了？一個電話都沒來。雖然她知道洛杉磯與這邊的時區不同，洛杉磯要晚好十幾個小時，可C市現在到了晚上，那洛杉磯就是大白天啊，方墨瑋一定起床了，只是為什麼不聯繫她？而且這兩天都沒有聯繫她。

  她很疑惑，方墨瑋這回去洛杉磯出差，又待了將近一個月。

  張颯說一定有問題，什麼業務要處理這麼久，什麼公事得拖一個月啊。

  程小蕊不以為然，她願意相信方墨瑋，願意相信他就是在那邊忙工作，一時間忘記了她而已。

  晚上十點多了，雨雪打窗，淅淅瀝瀝，慶祝完畢了，程小蕊躺在床上。方墨瑋沒有打電話過來，她心中不安，裝著心事，怎麼都睡不著，告誡自己千萬別主動打過去。

  有的時候，有的事情，女孩子不能太主動，不然會被男人看輕。

  外面的天很像一個大冰箱，又黑又冷。她還是忍不住要給方墨瑋打電話。天真的想，或許方墨瑋壓根兒就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畢竟她也沒有告訴過他。

  她撥了方墨瑋的號碼。

  電話通了。她忐忑的聽著裡面的鈴聲，過了好久才有人接。

  卻是一句溫柔而無力的、熟悉的女聲。

  「餵……」谷琴說。

  程小蕊猛然一怔，心臟很重的往下一墜，「……怎麼又是你？」

  谷琴冰唇微撇，「這段日子墨瑋一直在洛杉磯陪我，你不知道嗎？」

  「你也在洛杉磯？又是你跟他一起去的？」程小蕊倏然凌亂起來。

  谷琴語氣越來越冷，越來越陰，說：「不是。我一直在這邊，上回墨瑋在這邊遇刺了，你一定不知道。」

  「什麼，遇刺？我確實沒有聽說過……」程小蕊不可置信，心跳更加快速，升起對方墨瑋的擔憂和牽掛。

  谷琴嗤之以鼻，「你自然不會聽說，你除開陪墨瑋吃喝玩樂，陪墨瑋上床，就什麼都不會了。在墨瑋面臨危險，需要幫助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為他抵擋的只有我。」

  「你別這麼說，琴琴，今天我不想跟你爭什麼吵什麼。」程小蕊說。今天是她生日，她不想動干戈，只想高高興興、平平淡淡的。

  雖然她已經高興不起來了。

  「我也沒有想過要跟你爭什麼吵什麼，若不是你執意揪著墨瑋，我想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

  「我掛了。」程小蕊不想說了，真的什麼都不想說了，也不想再打聽什麼事。

  她掛了電話。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只會影響自己的心態、甚至毀了自己的三觀，所以她不想再受外界因素的困擾。

  張颯見程小蕊愁眉不展，剛才好像還聽到她在喊琴琴的名字，昂頭大惑不解的望著上鋪的她，問「小蕊你怎麼啦？你幹嘛突然給谷琴打電話？還是她打給你的？」

  程小蕊閉上眼睛，正正的躺著，不讓眼淚流到臉龐上，堅忍堅強的說：「是我打過去的，打錯了而已。」

  「哦，下次看清楚再撥啊。」張颯搖搖頭，提醒說，也相信她了。

  「嗯。」程小蕊點頭。

  張颯也抱著一個熱水袋坐到自己床上，打算烘暖被窩，再看一會網絡小說再睡。

  蔡盈盈伸手關了燈，程小蕊怎麼都睡不著。

  其實那會，谷琴只是在方墨瑋的手機上設置了程小蕊來電的呼叫轉移。每當方墨瑋手機關機或者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時，她的電話自然而然的就轉移到了谷琴的手機上。

  方墨瑋在一天前搭乘專機回中國C市去了。手機自然關機，谷琴便自然的接到了程小蕊打給他的電話。

  方墨瑋剛下飛機一會，他沒有想到C市正在下雪，回來得匆忙事先也沒人提醒他。別人都穿棉襖，他穿著一件體恤加單薄的外套。下飛機後直接到附近的停車場提車，甩了師益等下屬便往C市傳媒職業技術學院去。

  好在車裡暖和，到了學院門口，他依然坐在車裡，掏手機開機給程小蕊打電話。

  離十二點還差半個小時，勉強算陪她過了生日吧。

  程小蕊聽到手機一響，心跳怦然，猛然睜眼就去接。

  看到來電顯示是墨瑋哥哥，這下果然不負她望，心情又氣又喜，各種複雜，很快觸下接聽鍵。

  「小蕊快出來，我在你們學校門口。」方墨瑋迫不及待想見她，電話剛一連通他便首先開口跟她說話。

  「你回來了？怎麼會，剛才你不是……」程小蕊覺得好奇怪，剛才他不是還跟谷琴在一起，在洛杉磯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他們學校門口了？

  程小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好像又沒有錯，而且方墨瑋的語氣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

  「可能是剛才打錯了電話。」程小蕊猜測，顧不上去查看和確定自己那會撥的號碼是否真的錯了，便忙著找內衣，穿好後下床。

  她爬下床時，張颯還在看小說，見她要出去的架勢，問：「方墨瑋來了？」

  「是啊，他在學校門口等我。」程小蕊說，又匆匆忙忙將棉襖穿上，拉上拉鏈，再穿上短皮靴。

  「我走了。」她又關了燈，準備出門。

  張颯搖搖頭，這兩個人這麼久沒有見面，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今晚他們必然撩燃一把烈火，便叮囑一句道：「記得叫你們家方大少爺戴tao哦。」

  「額。」程小蕊吐吐舌頭，鎖好寢室門，到走廊上了步子邁得更快更急。

  宿管阿姨已經關了寢室門，她還得說幾句好話，哄哄她才會給她開門。

  輕柔的雪花一片片飛舞著、飄落著，落在地上一層一層，將天地點綴成白雪皚皚的一片景象。

  程小蕊出了校門，戴著帽子，小臉凍得紅彤彤的，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路邊張望著道路兩旁。此時夜深人靜，人少車少，大多數門店都關門了，昏黃路燈下，就一輛黑色大奔馳車停在百米之外。

  不過她看不太清楚，雪花明亮，微微炫花了她的視線，無法確定那是不是就是方墨瑋的車。

  她正要走過去時，倏然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一個人，他一隻有力的手臂從身後摟住了她的細腰。

  冰冷的雪天，霎時被一股強大的男人氣息溫暖的包圍。程小蕊怔住……

  「寶貝。」一句溫柔而富有磁性的男聲在她耳朵想起。

  程小蕊心裡實在忍不住開心，微微偏頭正要去看方墨瑋，方墨瑋右手從背後抽出，將一朵鮮艷的藍色妖姬呈現在程小蕊眼前，「寶貝生日快樂。」他又說，口中清新的男人味道更令程小蕊失神，愣住片刻才緩緩伸手去接。

  「謝謝墨瑋哥哥……」程小蕊說，很珍惜很小心似的捧起那朵藍色妖姬，放鼻旁嗅了嗅它淡雅的醉人的芬香。

  「為什麼只送一朵？小氣鬼。」程小蕊心情其實開心透了，但表面卻撅嘴，表現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一朵的含義是你是我的唯一。」方墨瑋一邊點頭一邊對她解釋，很認真，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