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程小蕊內傷不已，她知道，這下自己別想出去了。踢了方墨瑋的小兄弟，方墨瑋肯定會深深地記下這個仇，不斷的尋機會刁難她。

  方墨瑋確實很氣憤，師益再三恭請他，隨他一起去見方添哲。最後方墨瑋也答應了，不過臨出門前還望了一眼程小蕊，那表情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似要把程小蕊吞了。

  方家的黑bang勢力虎義幫，位於馬來西亞的一座小島，利州島，上個月突然被另一黑幫組織龍幫奪走。所以方添哲找方墨瑋，派他下周出差，秘密去一趟泰國虎義幫總部。

  因為方墨瑋沒有在家吃晚飯，程小蕊便將桌上的飯菜端進了冰箱，跟著又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廚房。正準備洗澡、洗頭、睡覺之際，倏然想起，應該洗衣服了。

  她找到自己和方墨瑋的全部髒衣服，來到小陽台上，在放進洗衣機前，清理著每件衣服的口袋。

  幾乎所有的口袋都是乾乾淨淨，空空如也的，然而，方墨瑋那會換下的襯衣中，一張便簽紙吸引了她的注意。

  程小蕊掏它出來，打開一看，是一個地址。

  她看著有點眼熟，悚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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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姐姐程念秋住的地方。

  方墨瑋無緣無故記它幹嘛？他是濫情亂xing的渣男，是花花公子，難道他也對姐姐……

  程小蕊忐忑不安的猜疑著方墨瑋和程念秋的關係，頓時，緊張加憤慨的情緒湧上她的心頭，莫名的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酸味。

  九點多鐘時，方墨瑋從外面回來了，戾氣，他的臉上依然瀰漫著戾氣，將程小蕊視若無物。方若錦和高澤宇兩人打電話過來，催他帶程小蕊去參加patry，他回絕後直接關了手機，健身沐浴後又直接進了書房。

  程小蕊真心好奇，真心在意，認識方墨瑋以來，第一次他不理她，她主動跑到他的身邊。

  方墨瑋本在聚精會神的打遊戲，程小蕊把便簽紙遞給他，他停下來厭惡的看了一眼，接過捏成團正要往垃圾桶扔。

  程小蕊小臉略肥，此時因為心中不快，肉往下垮，實在忍不住問，「你記我姐姐的住址幹嘛？」

  方墨瑋的手再次頓住，看向程小蕊，目光輕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礙著你了？」

  「我想知道。」

  方墨瑋又是一聲冷笑，沉默不應。

  程小蕊小臉刷的變黑，覺得自己不但受到了輕視，還受到了侮辱，「方墨瑋，你跟我姐姐是不是，是不是也是……」

  方墨瑋濃眉蹙起，驟然搶斷她的話，「你什麼意思？」

  程小蕊直覺不好，慢吞吞道：「我已經任你玩了……請你不要……再玩我的家人。」

  方墨瑋心很重的疼了一下，臉色頓沉，眸中更如流轉著狂風暴雨。雖然他沒有大吼大喊，卻讓程小蕊的怕意比往日更重。

  「程小蕊，你真是天真加可愛。」隔了一陣後方墨瑋眯著眼睛說，「你未免太看得起你姐了，像她那樣的貨色，認識有錢的男人就想著勾搭，這是她主動給我的，從頭至尾我根本就不屑於理她那麼浪蕩的女人。」

  「方墨瑋！」程小蕊咬牙，恨恨地看著他，「不許你侮辱我的親人。」

  「侮辱？」方墨瑋笑容冰冷，輕佻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打量一圈，道：「她沒有資格讓我羞辱，還有你，更加沒有資格來詢問我這樣的問題。」

  倏地，程小蕊小臉又變白了，難堪得低頭，完全不敢再視方墨瑋了。

  對，她沒有資格問，她只是他的qing婦，就算他同時還擁有著其他的qing婦，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根本沒有生氣的資格。

  她後悔自己的衝動，不應該問方墨瑋，抿一下唇，道：「對不起，方大少爺，我多嘴了，如果你沒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做，那我睡去了。」

  她剛走開兩步，方墨瑋又在身後冷嘲熱諷，自言自語地說，「話說周日在高爾夫球場，碰到了那冬瓜商城的總經理，叫郭什麼來著的，他跟程念秋一唱一和，看上去兩人真謂天生一對，般配極了。哎，想起某些傻子真是太可悲太可憐了，被我困在這裡，心愛的男人卻在外面逍遙快活。」

  程小蕊單薄的身子晃了晃，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

  方墨瑋跟懷東哥哥見面了？那懷東哥哥知道她現在是方墨瑋的女人嗎？

  他知道嗎？

  不，他不知道，知道的話昨晚一定不會送她吻她，一定會怪她恨她。

  望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方墨瑋驟然怒喝，手中的無線滑鼠氣憤地往她身上扔，「滾，給我滾！」

  該死的丫頭，一提到郭懷東就不正常了，裝給誰看？

  滑鼠打著了程小蕊的背，然後墜落在地。

  所幸只是滑鼠，不疼。

  不過程小蕊還是委屈的扁著嘴巴，並強忍著眼淚，在心裡安慰自己：不哭，小蕊不哭，同ju就快一個月了，再忍幾天他就會膩你了，你就自由了。

  程小蕊又轉身，彎腰將滑鼠撿起，一邊撓頭，一邊戰戰兢兢走向他，將滑鼠放回他的右手旁，「你也早點休息。」

  因為她的淡定和無謂，方墨瑋臉色越變越難看，忿然掀了書桌，拂袖而去。

  程小蕊呆呆地看著地上那雜七雜八的東西，有筆墨紙硯、筆記本電腦、仙人掌盆栽等，不爭氣的眼淚終於滴落下來。

  方墨瑋，你真是暴力狂！

  為什麼？明明受欺負、被侮辱的人是她，而發怒的人卻總是他？

  他既然這麼看不起她，這麼不把她當一回事，為何又要囚禁她？為什麼不趁早放過她？

  直至最後她實在是沒法止住眼淚，才哭泣出聲，哽咽著沖他的背影說：「方墨瑋，你是大壞蛋，我恨你，你不是好人，你全家都不是好人，你欺負我……」

  耳力好的方墨瑋聽到了她在哭，但不應她，不理她，吃了秤砣鐵了心。

  其實方墨瑋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著迷程小蕊？程小蕊的思維和他根本不在一個平面上，他們難以溝通，有代溝。而且他更加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麼要跟程小蕊溝通？從前他對女人的要求，一貫都是不需要和她溝通，只需要和她shang床。

  哭了好久好久，程小蕊的眼淚似乎流幹了，精神恍惚地走出書房，來到臥室看到方墨瑋已經睡熟了。而她今晚實在不想跟他睡，到浴室又洗了一把臉，疲憊的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下。

  室內冷氣開得很低，很冷，方墨瑋睡在床上，要蓋被子。

  沙發上卻只有幾個抱枕，夜裡，程小蕊凍得身子蜷縮到了一塊。

  奇怪的是，翌日，她是熱醒的，全身汗流不止。

  睜開眼睛，想瞄瞄牆上的時間，卻發現腦袋也疼木了，且看什麼都有疊影。

  她努力，使勁將眼睛瞪得最大，終於才看清現在是上午十點一刻。

  方墨瑋已經上班去了，顯然是他把冷氣關了，所以她熱醒了。早上他也沒有叫她起床做早餐，看樣子，這回她真的狠狠得罪他了。

  程小蕊全身發燙，熱得實在是難受，起身準備找遙控。不料，眼前幾乎一片模糊，感覺整個屋子都在旋轉。

  「我怎麼啦？是不是感冒了？好暈……」程小蕊害怕自己會昏倒，趕緊又在沙發上躺下了。

  她閉著眼睛，「好熱，好熱……」

  芷魚國際傳媒公司大會議室，正在召開上半年工作總結大會，下屬各個公司或部門的總經理或總監都在。

  方墨瑋穿著一件粉紅色襯衫，未系領帶，微低著頭，坐在總裁的位置上。他的臉上完全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開會過程更是一路沉默，就他身邊的總助師益代他說了幾句話。

  每個人都看出來了，他的心情極度不佳，所以他們在說話時都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而觸到他的脾氣。

  臨近十二點時，方墨瑋轉了轉手中的百達翡麗表，師益則很識趣的中止了這場並未完的漫長的會議。

  方墨瑋回自己辦公室換了一件休閒的T恤，準備出去吃飯了。

  結果，谷琴的電話正好進來。他遲疑了一會，才觸下接聽鍵。

  谷琴說，「喂，墨瑋，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

  谷琴的聲音毫無起伏，聽不出她的情緒，方墨瑋道：「不好意思，我下午還要開會，沒有足夠的時間。」

  「墨瑋，只是吃個飯而已，如今你連這個面子都不給我了嗎？」

  方墨瑋解釋，「不是，我真的很忙。」

  谷琴似乎極為失落，冷笑了一下，道：「就在你公司附近，只占用你一個小時。」

  方墨瑋沉默思忖，「那好吧，待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