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殷勤不當

  過了幾分鐘，方墨瑋挑出了一套米白色的gucci休閒服，回到客廳一邊穿著，一邊對程小蕊說，「以後每天晚上你都必須來我這裡。」他的語氣很是理所當然。

  「每天晚上？」程小蕊蹙著畫一般的柳眉，感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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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墨瑋則挑眉，問：「怎麼？要你每天都住在這麼大這麼好的房子裡面，你還不願意？」

  「切！」程小蕊很是不屑，道：「有一句話叫金窩銀窩，難比自己的狗窩。」

  「居然樂於做小狗？真沒出息！」方墨瑋搖搖頭，鄙視了她一句，又說，「不過你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畢竟小狗是忠實的動物。」

  「我不是小狗，你才是小狗！」程小蕊細聲反駁他。

  方墨瑋面不改色，「好了小狗，我是你的主人，我不管什麼情況，總之，以後的每天你都必須回到這裡，回到主人的身邊。」

  程小蕊一聽更加氣憤，更加焦急地說，「你是不是搞錯了？周一和周三的晚上我要上課，偶爾的周五和周六我要回家住，而且這個月底我們要期末考試，我要複習功課！」

  對於她越來越激動的反應，方墨瑋嗤之以鼻，不以為然道：「只要是晚上的課，義無反顧全逃了，我保證不影響你每一次的考試成績。至於你家裡，你就對你爸媽說你在外面租了房。期末考試嘛，我同意你每天帶一本書來我這看。這不，問題全部都解決了？」

  「你說的真輕巧！反正……我不同意，我不會每天都過來的！」程小蕊很有骨氣地將小臉一甩，不看方墨瑋那欠揍的臉。

  她才不聽他的呢。她早就立誓每次期末考試都要考第一名，她要拿特等獎學金。而且每天來這裡對於她來說很耗時很耗錢，因為她們學校距離這裡遠，坐公交車至少一個小時，坐地鐵半個小時。

  方墨瑋整了整自己穿好的衣裳，笑得不動聲色，「那隨便你。反正那段視頻還在我的手機里。」

  「方墨瑋，你這……大壞蛋！」程小蕊再次咬牙，狠狠狠狠地罵他，忽然也為自己的呆板和蠢鈍懊悔不已，自己那會明明拿了他的手機，怎麼會忘記去找那段視頻，然後把它刪掉呢？

  不知道為什麼，方墨瑋一看到程小蕊生氣就更加想笑，又走到沙發邊，坐她身旁，捏了一把她肉嘟嘟的小臉，又一本正經地問，「寶貝，每晚都由哥哥帶著你睡，這樣難道不好？」

  「你走開，大壞蛋！」程小蕊打掉他的手，生氣了，真心不願意跟他說一句話了。

  討厭方墨瑋，痛恨方墨瑋，不僅奪走了她的清白，還如此的欺負她威脅她，對她咄咄相逼。

  方墨瑋也是一個個性執拗的人，程小蕊愈是討厭他，愈是不願意理會他，他愈要弄得她熱情地對待自己，翹起二郎腿，再次冷聲下令，「程小蕊，去做早餐給我吃！」

  此時此刻，程小蕊一直兩眼無光、目視前方，良久都沒有反應。

  方墨瑋一向沒有什麼耐心，也極其憎惡一個人漠視自己，特別是一個女人，指著程小蕊的圓腦袋，用力一推，「我要你去做早餐，你究竟是聾了還是反應跟不上來啊？」

  程小蕊的腦袋瓜偏倒在自己的肩膀上，煞覺屈辱的她卻沒有說話，慢慢讓它歸正後才木然起身，往廚房走。

  望著她的背影，給人飄飄忽忽、行屍走肉的感覺，方墨瑋又忍不住唾她一聲，「程小蕊，你這大白痴！」

  八點多鐘時，方墨瑋的萬能女秘書歐玉巧來了。

  她的左右手都提著很多大大小小的袋子，一進到屋裡，便看見方墨瑋和程小蕊正坐餐桌旁吃麵條。

  程小蕊是一個會做家務會做飯的女孩子，七歲時她媽媽走了，她爸爸總是忙於工作，便將她和還在襁褓中的妹妹寄居到鄉下的外公外婆家，外公經常下地種菜乾農活，外婆要負責照看妹妹，小小年紀的她則義不容辭的承擔起了做飯和做家務的義務。

  方墨瑋房子裡的大冰箱著實夠空，就幾個雞蛋和一卷麵條。但是程小蕊依然只花費了十幾分鐘便煮熟了兩份香噴噴的麵條，一份用大菜碗盛著給方墨瑋，一份用小飯碗盛著給自己。

  歐玉巧出現時，本就很不開心的程小蕊，那張小臉又在一瞬間漲得像蘋果一樣紅。

  「方總，我按照您說的，買了十套風格迥異的衣服和鞋子。」歐玉巧將那些雜亂的袋子都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返回餐廳後對方墨瑋說。

  對於方墨瑋房子裡多出的程小蕊，她表現出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的狀態，不過心中卻在疑惑地感嘆：方總不是喜歡那種大氣嫻熟的女人嗎？怎麼又找了一個乳臭未乾的清新小姑娘啊？而且還把這小姑娘帶到自己住所來了？口味怎麼一下子變了這麼多？

  「嗯。」方墨瑋應了一聲，繼續斯斯文文地挑著自己碗裡的麵條吃著，程小蕊正好放下筷子，他便指著程小蕊說，「先隨便挑一套給她換上。」

  「好的。」歐玉巧點點頭，邁到程小蕊身邊，準備扶她站起。

  「我自己來吧。」程小蕊禮貌地說，然後自己跑到客廳提著那些袋子進了浴室。

  五分鐘後，程小蕊穿著一條香奈兒的紫色連衣裙走出來，站在了他們面前。

  「不錯，真是不錯。」歐玉巧打量著她的全身上下，由衷一贊。

  方墨瑋淡淡的目光也瞟程小蕊一眼，她披散著頭髮、大大的杏仁眼、小小的嘴巴、略帶兩分嬰兒肥的小臉，再搭配身上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品牌，活像一隻精緻而又美麗的洋娃娃。

  「是還行，穿上這質量好點的衣服，她整個人看上去就沒有那麼丑了。果然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方墨瑋冷哼說。

  程小蕊不禁瞪他一眼，小聲嘀咕道，「就你自己好看行了吧？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歐玉巧見兩人似乎犯沖，便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有點尷尬，淺一躬身請示方墨瑋道：「方總，若您暫時沒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做，那我走了？」

  「OK，去吧！」方墨瑋點了下頭，同時也放下了筷子。

  「那我回去了。」歐玉巧臨走前還衝程小蕊微微一笑。

  程小蕊又坐回餐桌邊，脖子一伸，瞅見方墨瑋那大菜碗裡的麵條被吃得一根不剩，倏然，眼睛瞪圓了，想：難怪這渣男長得這麼彪悍，原來這麼能吃！看來以後我得乖一點，儘量不惹毛他，否則以他bian態的性格、火爆的脾氣、打死一頭牛的力氣，一發飆則動手修理我，那我一定會骨折癱瘓、半身不遂。

  「你在想什麼？」見她看著那空碗發呆，方墨瑋一邊用紙巾擦著嘴巴，一邊冷漠地問她。

  頓時，程小蕊那對烏溜溜的眼珠子又轉了一圈，連忙起身收拾著碗筷，說，「沒什麼！我刷碗去啦！」

  「一腦袋的狗shi，白痴！」方墨瑋沖她的背影說一句。

  早飯過後，程小蕊藉口要回家拿重要物品，正巧也有人打電話找方墨瑋，所以方墨瑋異乎尋常的沒有為難她，警告她晚上七點前必須滾回來之後，便放她離開了紫葉名城國際公寓。

  方墨瑋接的電話是他的妹妹方若錦打的，方若錦說DD商城總經理郭懷東中午請他們兄妹倆吃飯。

  郭懷東可是通過幾層關係才認識方若錦的。

  烈日當頭時，方墨瑋給方若錦面子，如期來到了大明山水大酒店三樓的中式風味餐廳。

  一間高檔的包廂內，郭懷東、方若錦以及程念秋早已點餐上桌了，不過他們都未動筷子。

  「哥哥坐我旁邊！」方若錦一見方墨瑋就興奮地喊他，然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

  「方總，您終於來了。」程念秋本和郭懷東坐在一起，見到方墨瑋後也連忙起身，替他拉開了那張凳子。

  方墨瑋就隨意地看了她一眼，坐下後說，「謝謝。」

  「方總，今天……」郭懷東面帶微笑，正準備跟他說什麼。

  不料，程念秋搶斷了他的話，「方總！今天外面的天氣有些熱，來，你先喝口綠茶消消暑！」說完，提起桌上的茶壺準備往方墨瑋的茶杯里倒茶。

  見此，郭懷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欣慰，暗忖程念秋果然機智，懂得籠絡人心，先巴結和討好方墨瑋一番。

  方墨瑋的嘴邊滑過一絲冷冰冰的笑容，看眼程念秋說，「我不喝茶。」

  「啊？」程念秋怔了一下，回過神後慌著將茶壺放到一邊，改拿起桌心的檸檬水給方墨瑋倒，「那您喝這個！」

  「酸的，我也不喝。」她的水倒到一半時，方墨瑋又說。

  這下程念秋徹底愣住了，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要再給方墨瑋找點什麼飲料，獻獻殷勤呢？

  一旁的方若錦不禁碰了碰方墨瑋的手臂，十分不滿道，「哥哥，他們可是我的好朋友，你給個面子行不行啊？」

  方墨瑋偏頭看向方若錦，唇邊又伴隨著冷酷的嗤笑，回答她說：「不行。」

  他說不行，就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