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誰是主神

  「難道認為我在向你說教嗎，我想你這次的目的就是讓另一個我占據我思維的主導吧。我可以用我上位神的名義告訴你，復活了他之後，再過個十萬年，他還會變成薩禱。你做得這些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只是處在不同時段罷了。難道你覺得以前那個為那些宗教紛爭困擾的蓋亞就不是你自己了嗎……」薩禱說道。

  「蓋亞，他在給自己辯解呢，費澤是費澤，薩禱是薩禱，費澤就算是被操控，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信念和性格，他們絕不是同一個人。」瑟琳打斷了薩禱的那些誤導性的話語。薩禱現在很顯然是在利用費澤的記憶蠱惑蓋亞。

  「哈哈，瑟琳，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如果這句話從別人口中說出，那也許還有一些說服力，但是難道你自己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捫心自問一下，自己究竟是什麼！」薩禱看見瑟琳後又有些偏激了。

  「瑟琳，你不要說話，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蓋亞對臉色有些蒼白的瑟琳說道。

  瑟琳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保持了沉默。她之所以要打斷薩禱的胡言亂語，就是擔心他會將一些不該說的事情告訴蓋亞。

  「蓋亞，我想你還不知道吧，你身邊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撒加利亞公主，你一定很好奇她究竟是什麼人吧？」薩禱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

  蓋亞皺起了眉頭，凝視著瑟琳，瑟琳臉色非常難看，正想要開口解釋什麼，但是蓋亞卻向她搖了搖頭重複了之前的那句話：「你不要說話，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瑟琳其實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此時她也只能保持著沉默，有些不安的看著蓋亞。

  

  「我想你一定也發現了，你的兒子芬諾體內擁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這股力量連你也無法洞悉……」薩禱繼續說道，似乎為了特意挑撥兩人的關係，他的笑容變得非常的怪異，聲音也非常尖銳。

  「一個撒加利亞的公主，血統再純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生靈，芬諾所有的優良血統都是來自於你，可是為什麼還有一股更強的力量在他體內呢，你一定很想知道原因吧？」

  蓋亞在芬諾五六歲的時候就曾經用精神探測過芬諾，但是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阻礙了他，那時候他確實不知道這股力量的來源。甚至，八百年後見到芬諾，蓋亞擁有上位神的實力依然無法探視芬諾……

  「再聯想一下，她現在的修為，你能夠跨入上位神的領域我根本不覺得奇怪，如果你沒有這種超越一切的天賦，我又怎麼可能將你作為最佳寄體呢。」

  「但是這個女人，明明只是一個普通到極點的人類，難道就因為沒有簽訂契約可以修煉到這種境界？上位神，沒有十幾萬年的修煉，難道真的是那麼容易到達的嗎！」

  「神界法則，九個上位神，已經是神界承受的極限，新誕生一個，就必有一個隕落！」

  「哼哼，你一定也很奇怪，她為什麼無法簽訂契約，難道她也是隕落的神靈？簡直可笑，她沒有契約完全就是因為她是契約之主！」

  「世間的一切，包括神界的所有契約，都是她創造的！與其說我操縱了你的命運，讓你成為我的犧牲品，倒不如說她玩弄了整個凡界和神界，所有的陰謀都隱藏在她瑟琳公主的假面具之下。她為你挺身而出，為你創建神族，甚至為你生下一個兒子，這些都是因為她想要躲在你的羽翼之下的陰謀詭計！」

  薩禱有些情緒失控的指著瑟琳，憤怒的對蓋亞說道。而薩禱在痛斥的時候，瑟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整個人顯得極其不安。

  「你……你簡直一派胡言！」瑟琳羞怒的指責薩禱，但是她的身體在顫抖，她目光帶著幾分乞求的樣子注視著蓋亞，對蓋亞說道，「蓋亞，不要相信他所說的，他在故意挑撥我們。」

  「挑撥？何來挑撥，我說的就是事實！你所創造的誓言契約，你現在可以給自己施加上，然後親口告訴蓋亞，你只是一個撒加利亞公主。看看誓言契約會對你產生怎樣的懲罰，讓你自食自己的惡果！」薩禱繼續說道。

  「蓋亞……」瑟琳目光有些無助的看著蓋亞，想從蓋亞眼中看到對她的信任，只不過蓋亞的瞳孔已經變成了黑與白，從這瞳孔中她根本無法捕捉到任何情感。

  「珈薇，你是不是說過，當我跨入諸神之巔的時候，會讓我承受痛苦，這個痛苦並不是來自於我本身。」蓋亞對站在旁邊沉默的珈薇說道。

  珈薇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只是預感，我想你進入諸神之巔之後，就會看到讓人很難以接受的事情。」

  「哈哈，你到過諸神之巔？那就對了，我想你一定看到了，在那諸神之巔的最中央有一座最高峨的神像，那座神像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性別，不過我想，現在你應該知道了，我們神界所敬仰的那個最偉大的神靈，竟然是一個女人！」薩禱繼續他的瘋狂的言語。

  瑟琳整個人僵硬了，臉頰蒼白無血，眼神無比空洞，就像瞬間失去了靈魂。她一連後退了幾步，險些踩空了屋脊的山石，從最高處跌落下去，還是珈薇用手浮著她，她才站穩了身子。

  「九個上位神，都活得好好的，而她進入上位神領域沒有引起神界的任何異鄉，沒有打破神界的永恆定律，除了已經無數個歲月沒有露面的主神，她又會是誰呢！三千年前，我冒死闖入諸神之巔，得知主神根本不存在，於是搜索整個神界，沒有找到主神，所以我猜想她定然是進入了凡界，而我薩禱涉獵凡界的計劃因此而形成，我要涉獵的就是這個正在進一步蛻變的主神！」

  「我猜測了無數潛力超群的凡人，最後在神之禁地找到了你，蓋亞，當時我認為你就是主神，所以在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操縱你的命運。但是誰能想像，堂堂的主神竟然是一個女人！她為了進一步蛻變，為了不讓神界的那些神靈有所企圖，竟然讓自己重生在凡界，再次經歷那些對神靈來說已經索然無味的人類感情。這種行為就好比一個高智慧人類，甘願去做一個卑微的沒有思維的螻蟻！」

  「然而，只要讓她重新成為主神，所謂的丈夫，所謂的孩子，還有你們所謂的愛情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她生活了數百萬年，不知道有多少個丈夫，和他們又生下了多少了子孫！」

  薩禱的這些話像針一樣刺進瑟琳的心臟內，她現在已經完全不反駁了，而是始終用那種無助、孤獨的眼神注視著蓋亞。

  這整個過程，蓋亞除卻問過珈薇一句話之外，就一直保持著沉默，那雙時而黑色，時而銀白的瞳孔也是盯著瑟琳，直到薩禱將所有的話語說完之後，蓋亞的眼睛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既然神界只有九個上位神和一個主神，那麼我和珈薇的是什麼？」蓋亞情緒並不是很激動，似乎早已經知道了這些。

  「你們？白翼女神本就是個虛無的生命，她根本不列入我們神界的神靈行列之中，而你……而你……」薩禱有些遲疑了，因為他確實不知道蓋亞究竟是什麼。

  蓋亞此時已經將長劍拔起了，劍尖指向了薩禱，然後開口說道：「薩禱是薩禱，費澤是費澤，絕不是同一個人，主神和瑟琳更沒有任何的關聯。」

  「你在自欺欺人罷了。」薩禱繼續說道。

  蓋亞已經不再和薩禱多說了，他手上的長劍頓時迸發出一道道神域光芒，這些神域光芒正是禁錮的力量。

  薩禱的十件神物代表著十種力量，而這十種力量並不是薩禱特有的，而是跨入了上位神領域之後，上位神都能夠掌控的能力。蓋亞此時的禁錮力量已經完全將薩禱給籠罩進去，薩禱同樣施展開了破除禁錮的神通，只不過彩色的神域光芒依然迴蕩在他的周圍，很顯然，蓋亞的禁錮力量已經超於了他。

  看見蓋亞已經和薩禱決戰，瑟琳才勉強抹去了臉頰上的淚水，蓋亞並沒有做任何的反駁，但是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他們的戰鬥會波及到很多生命……」珈薇對旁邊的瑟琳說道。

  瑟琳仰望這已經消逝在屋脊戰鬥的蓋亞，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低聲對珈薇說道：「珈薇，九大上位神都健在，但是我們三個都已經跨入上位神的領域，那麼主神究竟是誰，你？我？又或者是蓋亞？」

  珈薇同樣仰望著蓋亞消失的方向，思考了片刻才回答道：「我想只有蓋亞知道誰是真正的主神吧，否則面對薩禱那種毒辣的蠱惑話語，他怎麼能夠表現得那樣的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