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曹操的覺悟

  劉備若是晚上半天，他大概就會收到呂布和孫策兩部盡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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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只怕他嘗試攻陣的想法都沒有。只可惜命運就是這樣作弄人，就是遲了半天的戰報，值得他的命運發生了改變，然後在戰場上送了生命。

  他這輩子可以說並不虧，早了十幾二十年得到了一大塊地盤；同時這輩子也是最虧的，只因為既沒有得到漢帝的承認，無法得到漢室宗親的身份，最後也沒辦法稱帝。

  不過總的來說，戰死沙場，總好過在法場上斬首好一些。

  「徐小子，看來沒有本師長過來，你還搞不定了？」周倉命人把劉備的首級硝制後送去給方雲，然後這才得瑟的走向徐樂。

  「周師長物理超群，徐樂甘拜下風。」免費的人情徐樂自然樂得送上，一連串馬屁派過去，周倉也變得飄飄然的。

  華夏很看重履歷，看著那些小不點後來居上，最後甚至跳到『老人』的頭上拉屎拉尿的，自然會引發『老人』們的不滿，甚至會有種卸磨殺驢，鳥盡弓藏的感覺。軍中或者朝廷之中老人和少壯派之間也是明爭暗鬥不止。

  方雲並沒有故意改變什麼，只是居中平衡，以此獲得最大的利益。說來也諷刺，不知不覺之間，他似乎也觸碰到了帝王心術的門檻。

  簡單休整了半天，大軍迅速啟程。他們和黃忠部和黎落部不同黃忠部的目的是廬江郡，而黎落部的目的是荊南。他們的目標是擊敗劉備部，然後北上支援方雲部，這才是真正的前後夾擊，方雲一開始制定這個戰術方針，就是確定他們必然會取得勝利。

  說來也是，三十多架虎式坦克，外加大量的靈武，對上只有落後火器的劉備部，若是還不能獲得勝利的話，方雲不介意撤掉徐樂和周倉的軍職，以後他們都別指望吃這口飯了。

  至於方雲面對的夏侯淵部，他們的確已經在邊境駐紮完畢，而且已經開始排兵布陣。只是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戰，而是固守陣地，擺出了要在這裡等到天荒地老的姿態。

  反正是各懷鬼胎，方雲也是不急不慢，在他們陣地前面駐紮下來。每天喝喝小酒看看戰報，看著黎落和黃忠各自建功，他也在等待著馬超部和徐樂部的消息。

  他需要顧忌的是，夏侯淵部裡面有一先天武將名叫李進，據說是李典的族人。此人手持雙槍，已經是先天初期修為的武者；此外還有夏侯淵這名先天武將，對方的戰力構成並不算弱。

  真正讓他擔心的還是馬超部，馬超如今的確是先天武將，但年紀是一個缺陷。他和龐德也就二十來歲，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一些，年輕人很容易衝動，衝動就容易犯錯。

  現在的他，還不是歷史上巔峰狀態的他，可以把曹操打得割須棄袍。不過如今針對馬家軍的軍事改革已經完成，隊伍裡面有政委，馬超就算想要一意孤行，只怕也很難做到。更別說還有同樣是先天武將的龐德和馬岱從旁協助，應該不成問題。

  就算曹操身邊有許褚和越兮兩名先天武將，想來堅持到他們過去支援還是可以做到的。當然，最好就是兩人能夠出色發揮，把曹軍打個片甲不留就最好！

  與此同時，曹操部卻沒有要立刻和馬超部交戰的意思，而是派兵把南陽郡打了下來，一路北上推進到了南陽一帶便停了下來。

  大軍主力駐紮在新野城一帶，甚至下來的南陽都沒有怎麼經營。似乎曹操也在等，就是不是知道到底在等待著什麼。別的不說，一樣東西倒是給他等到了！

  「子和、文烈和伯仁，你們死的太無辜了。」荀攸帶著殘部，把劉備部覆沒的消息傳了過來，更早些時候呂布部和孫策部全滅的消息也相繼傳了過來。

  「將軍，末將請戰！」曹仁當即出面請戰。曹純可是他的弟弟，不幸陣亡在戰場上他豈能罷休。更別說還有曹休這個曹家的千里駒，不僅僅是他，曹操也對曹休抱有厚望。

  「公達，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且一一道來！」曹操示意曹仁先不要說這個，然後這才向荀攸詢問到。

  荀攸不敢隱瞞，把所有的細節都給說了出來。得知方軍靈武犀利，就算是想要出戰的曹仁也不由得泄了氣。暗道：這方雲真會折騰，居然那麼短時間就弄出了那麼厲害的武器！

  在他看來，方雲使用的其實也是一種火器，只是更加厲害罷了。早些時候可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消息，只知道方雲收編了琅邪宮。想來是在這之後得到的技術，只是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發展出那麼可怕的武器，這方雲是不是太妖孽了一些？

  是了，這已經不是天才的範疇了，已經完全是妖孽了！

  別說是他，很多人此刻都想起了《禮記.中庸》裡面的一句話：「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方雲，或許就是這滅亡大漢的妖孽啊！

  「文若，你在想些什麼？」曹操一掃眼，看了看在沉思之中的荀彧問了句。

  此刻大家雖然都在想問題，但大部分人的表情都有點猶豫，顯然也是猶豫要不要和方雲交戰。唯有荀彧面不改色，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東西，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主公！屬下在想，在接下來的戰爭里，主公應該如何選擇？就算我們打下馬超部，我們接下來又該去哪裡，難道真的要和夏侯淵部匯合，試著挑戰方雲。成功則一飛沖天，死了也就轟轟烈烈的打上一場，證明自己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存活過？」荀彧並沒有回答曹操想要知道的問題，而是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曹操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荀彧想說些什麼，所以很不高興。

  「主公若是打算拼死一搏，那麼臣願意追隨主公赴死；若主公願意當一支沒有根的游擊部隊，那麼臣願意追隨主公到天涯海角……」荀彧直接表了忠心。

  「別說了……我知道的！」曹操示意他不必說下去。

  道理他很清楚，如今的情況便是對方全面朝著他們合圍，到頭來他們只有三條路可以走。要麼和方雲死戰到底，直至拼盡最後一個士卒；要麼到處遊走，通過劫掠和裹挾來達到擴張的目的；要麼，就是投降方雲……

  就可行性而言，顯然第三條路是他們最有利的選擇，沒有之一。不過雙方已經成為死仇，真的有和解的可能性嗎？此刻就算他投奔方雲，難道方雲就不會殺了他？

  明面上或許不會，但『病逝』未必沒有！但求後代子孫，可以平安無事便是！

  打得贏嗎？打不贏嗎？曹操示意大家出去，他需要好好靜一靜！

  整夜就這樣過去，第二天曹操盯著黑眼圈走出了營帳外，這一夜他的帳中都沒有熄燈，顯然他思考和權衡了一整晚的時間。

  「集合！」曹操來到帳外，看了看那冉冉升起的朝日，大吼一聲。

  所有人都迅速集結起來，包括下面的士卒。所有的文臣武將的表情都非常的凝重，只因為他們在曹操的語氣之中，聽到了決斷。顯然，曹操已經為未來的道路，做出了選擇！

  不管他到底選擇了什麼，他們這群老人，都願意奉陪！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這一代出仕到現在長的已經十年，雖然還算年輕，但曹軍烙印已經深深烙刻在身上。別懷疑古代人的忠誠，因為這同樣是他們的信仰！

  當拿到空食盒的時候，荀彧為什麼會寧可自盡也不出奔？只因為他的信仰已經破滅！一個信仰破滅的存在，他已經失去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

  投靠別人，這無疑是在踐踏自己的信仰！至少不會有任何一個虔信徒，會隨便改換門庭，投靠別的教派！而後世，也把這種人叫做殉教者！

  「聽令，這次我們要給馬超軍，重重的一擊！而地點，則就在博望坡……」曹操叫人把地圖搬了過來，然後開始布置軍事部署。

  「喏！」得到了命令的將士們，迅速帶兵前去安排。或許在他們看來，曹操選擇了第一條路，既然如此，那麼就轟轟烈烈的戰上一場也罷！從此，人生將不再留下遺憾！

  「主公！」荀彧等人也是激動的看著曹操，此刻他們也開始下定了決心。

  「讓我們，給方雲送上一份大禮！」曹操大笑著說到。

  「喏！」荀彧等人紛紛應和到。

  安排好了一切，曹操就回到了帳中，他就呆在新野這裡，並沒有隨軍出戰。博望坡不過是開胃菜，真正的大禮，還得在新野這裡送出去！

  是巧合，還是冥冥中的某種註定，他想到了一個計策，很簡單卻很有效的計策。正所謂『水火無情』，兩軍交戰其實用得最多的，無非還是火攻水淹而已。

  是的，他想到了『火攻』之策！或許，火燒博望坡，會在他手中歷史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