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華佗的驚嘆

  下午，方雲第一次在這個時代吃了頓飯，沒有肉食，但粟米飯管飽，而且還有點蔬菜。

  這年頭種得最多的其實是粟米，小麥雖然也有種植，但在人們學會磨麵粉並且學會發酵製作面點之前，麥飯的口感還不如粟米好，故而基本上麥子還屬於餵牲口級別的作物。

  至於稻米，似乎江南地區有些許種植，但方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種除了鹽沒有別的調味料，而鹽的味道居然是咸中帶著苦澀，頓時就讓無語了。

  難怪那些所謂的穿越者，穿越後都先從改善食物開始做起，在蒸都還不會的時代吃飯，這對於現代人來說絕對是一個折磨。

  吃完了晚飯，大部分的士卒基本上都睡了下來，顯然明天還要上戰場，精力充沛或許可以有更大的機率活下來，若是失眠不足精神恍惚，那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大家自然都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不管睡不睡得著，都乖乖的閉上眼睛休息去了。

  解然和解妞兒在吃了飯之後也來詢問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確認沒事，這才回去休息。而方雲終於是有空，可以自由活動了。

  他也知道明天就要上戰場，但今晚卻還是打算過去華佗那裡學習一下醫術。都說『知識改變命運』，說不得會出現奇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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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試試看，這玩意是否真的那麼神奇！」方雲在去之前，拿出了一枚雪參療傷丸。

  按照系統的介紹，這玩意可是治療外傷的聖藥，既然如此自然是越快使用越好。尤其若明天沒有轉機的情況下，自己還要上戰場，痊癒了的身體總比現在這裡重傷未愈好些。

  眼看誰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方雲果斷在儲物空間裡面拿出了一枚療傷丸，並且迅速吞了下去。這玩意似乎真的有點意思，才進入口中居然立刻化開，很輕鬆的就滑入了胃裡。

  更有意思的是，隨著這枚藥丸下肚，瞬間化為一股暖流，流淌到了四肢，尤其重點流向了自己的肩膀。方雲幾乎感覺得到，肩膀的傷勢在迅速痊癒，畢竟那裡傳來的瘙癢感可做不得偽。

  最後就是用隨身的鐮刀，是的，這就是上面發下來的自己的武器，而且還是帶鏽的。方雲就是用這玩意把線給挑斷取走，不多時甚至連如同蜈蚣一般的傷口都沒有，肩膀雪白光亮的，仿佛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這倒是保命的好東西啊！」看到如此神奇的效果，方雲也終於了解到，系統出品果然真的是精品，對於剩下的那顆藥丸，更加寶貝起來。

  要在黃巾軍大營裡面找到華佗，其實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畢竟華佗的醫術那麼高明，很多人都清楚，只要問一下立刻就能有人指路，三分鐘不到就找到了華佗休息的帳篷。

  走進帳篷，本來以為華佗已經休息了，卻不想他老人家（雖然只有三十九歲）此刻居然點著油燈，給跟著他的兩名道童講授醫學的知識。顯然白天是實踐課程，晚上則進行總結，然後教授新的課程。

  由此不難看出，華佗其實也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老師。

  「華道長，打擾了。」沒有門，方雲只能輕輕推開門帘，擔憂謙虛的說了句。

  「嗯，你來了？正好，做下來等等，稍後我就給你授課！」華佗倒也沒有擺架子，只是示意方雲坐下等等，然後繼續開始授課。

  方雲也不打擾華佗的授業，只是默默的坐在身邊傾聽。卻不想就在他認真傾聽的時候，腦中居然傳出了系統的提示：「得名師傳授醫術，緩慢增加《華佗醫術》技能經驗。」

  「指導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方雲驚喜，立刻詢問到。

  「技能經驗的獲得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勤學苦練獲得，第二種則是通過名師的教導來獲得。華佗乃是當代神醫，傾聽其授業也可以獲得技能經驗。」指導員給出了答案。

  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方雲哪敢怠慢，更加認真的聽了起來。

  華佗似乎也有留意這邊的情況，看著方雲聽的津津入味的，頓時也是好奇。暗道這小子難道以前也學過醫術不成？聯想到他提供的所謂家學，似乎和醫術有些關聯，頓時以為方雲或許和他一樣是醫學世家出身，那有點底子也算是正常。

  也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教導著自己的弟子，任由方雲愛怎麼聽就怎麼聽。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你們回去好好整理總結，明天隨我離開便是。」華佗也不知道說了多久，這才示意兩個弟子可以離開了。

  弟子紛紛起來行禮告退，然後默默的離開了帳篷。

  「華道長，你要離開了？」方雲有點緊張的問到。

  「也不必稱呼我為道長了，以前以為太平教是為老百姓著想的，誰知道到頭來還是一群亂賊而已。唉，只怪老朽遇人不淑，也不打算繼續趟這渾水，明日且還俗不當這太平教道士，繼續行醫救人便是。」華佗滿臉滄桑的回答到。

  雖然華佗今年也不過才三十九歲，但這時代的人的確是顯老，僅從外表看起來居然也有五十來歲的樣子。再加上大部分人的平均壽命才五十歲，甚至四十多歲就化為一捧黃土，故而三十九歲的他自稱老朽，方雲也並不覺得太奇怪。

  只是若是華佗離開了，自己要如何學習《華佗醫術》？

  「若是你願意，可以隨我離開，相信彭脫那傢伙會看在我為太平教效力那麼多年的面子上，放你離開的。到時候你且跟在我的身邊，學習醫術便是了！」大概看得出方雲眼中的為難，華佗立刻給出了一個解決的方法。

  「弟子願意跟著師父！」方雲聞言，立刻欣喜若狂。

  若是能夠隨著華佗離開，那可就真的是脫離苦海了。最重要的是，明天也不用上戰場了，果然這個師父拜得正是時候啊！

  「好好，既已拜師，那我且傾囊相授……」華佗笑了笑，示意方雲坐在他的跟前。

  在授業之前，身為師父的他，自然要考校一下方雲的醫學知識。然而問了才發現，方雲對醫學一竅不通，而且幾乎沒有看過任何醫學方面的著作。

  頓時稍微有限不高興，甚至以為之前他認真聽講，也是為了故意討好自己而已。華佗為人也算正直，對於那種阿諛奉承之輩，多少有點看不起。故而到了這一步，對方雲的印象，卻是又下降了許多。

  但不喜歡是不喜歡，東西還是開始教授了起來。

  從最基本的《神農本草經》入手，本打算先從識藥辨藥入手，卻不想方雲卻是開了掛的，《華佗醫術》雖然才有一層，但這些基礎的東西居然拈手就來，使得華佗在驚嘆的同時，不由得埋怨地瞪了方雲一眼，暗道：還說沒看過……

  眼看《神農本草經》難不倒方雲，於是又開始從《黃帝內經》、《難經》和《扁鵲藥經》之類書籍，或者自己整理出來的資料入手，沒想到方雲居然都能熟背。

  「小子，做人要謙虛我懂，但你若是不據實回答為師的詢問，為師如何因材施教？」在簡單測試之後，華佗也不免帶著幾分埋怨的語氣說教了起來。

  當然，更多是喜悅，畢竟這樣根基牢固的弟子，可不多見。這樣的弟子教導起來，都可以輕鬆許多。最重要的是，年紀輕輕可以熟背那麼多的醫書，可見其才能也絕對不弱！

  「小子也是囫圇學了個遍，卻是對內容不甚了解。」方雲總不能說自己是開掛的吧？

  「那好，如此也算是省了不少的事情，那我且正式授課，時間有限，我們還是儘快開始吧！對了，過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你小子叫什麼呢！」華佗聞言也不打算計較什麼，只是猛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姓氏，故有此問。

  「小子方雲，汝陰縣六安鄉人。」方雲立刻自報家門。

  「嗯，倒是個好名字，可有表字？」華佗對方雲的學識滿意，自然對他的一切也滿意。

  「雲出身微末，哪裡會有什麼表字。」方雲帶著幾分陰沉回答到。

  他倒不是真的演習，乃是想到現代人哪裡會有什麼表字這個問題，進而想到了家中的父母，也算是思親情切，心情難免就有點沉重了些。

  「出身微末並不是你的錯，日後出人頭地便是了。既然你沒有表字，且由為師取字如何？」華佗以為方雲是在自卑，於是立刻出言安慰到，順便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還請師父賜字！」方雲立刻單膝跪了下來，對於全跪多少還是有點抗拒的。

  「呵呵，好好，方者方向也，雲者虛無縹緲，隨遇而安。如此，取表字『安定』如何？」華佗想了想，隨便給出了一個表字。

  對於這個表字，方雲卻是滿頭黑線，感覺自己成了某種藥物。也佩服華佗，三句不離本行……雖然他應該不知道『安定』為何物。

  「若是不滿意，那『則安』二字如何？」華佗看得出方雲不是很滿意，又給了個。

  「『則安』這個表字很好，弟子很滿意！」未免出現更奇葩的表字，方雲連忙應到。

  「好好，則安，時間也不多了，我們快點開始授課？」華佗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意識到了如今時間已經不多，卻是示意方雲開始授課。

  實際上，如今也不過是晚上七點半多一些，按照以前的標準，也就是剛吃完晚飯。但能夠快點授課，多一點時間學習，自然也算是好事，方雲自然立刻點頭。開始在華佗的教導下，開始學習。

  到了半夜十一點左右，華佗停止了授業，到底這時間還是太晚了點。同時對方雲的才華，由衷的感到驚嘆，如此教授多少就能吸收多少，絲毫沒有停滯的弟子，簡直太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