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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難以置信

2024-07-09 23:05:42 作者: 綾羅衫

  凌慕白下定決心,還是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秀菱。哪怕因此而會引起她們兩姐妹反目;或者讓秀萍怨恨責怪自己。

  因為凌慕白想讓秀菱知情後,對秀萍有所防備,免得秀萍日後再用什麼法子來傷害她。秀萍怎麼對自己沒關係,可是如果傷害到了秀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秀萍的!

  當然了,在秀菱跟前揭穿了秀萍的真面目,也可以避免秀萍再在自己和秀菱之間施展詭計,挑拔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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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慕白想著,再也按捺不住,提腳就去了顧家,全不管此刻巳是夜裡。他有一種緊迫感,如果不及早告訴秀菱,真害怕秀萍又會想出什麼新花樣來對付他們。

  到了顧家,來開門的李氏掩不住臉上的驚訝,不曉得凌慕白這個時辰到來,究竟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何況定了親的未婚小夫妻,是不好常常見面的。

  不過因為秀菱一直參與仙姿商行生意的緣故,所以顧守仁和李氏也並不十分禁止她外出。不過已經快要到亥時了,凌慕白跑來見秀菱,真是太不合規矩了!

  李氏心裡雖有些不滿,面上卻並不露出來,只問了一聲:「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

  凌慕白打過招呼,連連點頭道:「正因為要緊,所以才跑來想告訴秀菱一聲。您放心,我講幾句話就走,絕不耽擱秀菱休息。」

  這麼著,李氏就不好強行阻攔了。她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也很放心凌慕白,因為他兩個從小就常常在一塊兒的,家人見得多了,並不稀奇。

  秀菱正在燈下手忙腳亂地繡花呢!她不知怎麼心血來潮,想要自個兒繡一對鴛鴦枕頭出來,於是早準備好了圖樣,布料,絲線和繡花針。

  她很羨慕大姐她們,繡起花手勢柔美,表情嫻靜。為啥輪到自己,便覺得牽牽絆絆,一點也沒有那種韻味。正疑惑呢,忽然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害怕老是要穿針,所以把線留得特別長,繡起來不是打結,就是把手臂伸得老長,怪不得哩!

  自個兒覺得好笑起來,凌慕白巳在門口敲門。秀菱不覺揚聲道:「娘,你別催。我過會子就是睡了!」

  凌慕白小聲道:「秀菱,是我。」

  秀菱聽得分明是凌慕白的聲音,大感驚奇,不曉得這個時候他跑來做什麼。但還是走到門邊把門拉開了問:「小白,出啥事了嗎?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呢?」一邊說一邊把凌慕白讓進來。

  凌慕白也就是不客氣地一腳跨了進來。秀菱也曉得男女有別,因此也就是不把門關上,任由它開在那兒。兩隻眼睛認真地看著凌慕白,等待他的回答。

  凌慕白咬了咬嘴唇,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聽了,不要太在意。」

  他的開場白,把秀菱嚇了一大跳:「啥意思啊?如果是我真不在意的事情,想必你不會巴巴地這個時候跑來~」

  仔細觀察凌慕白的神情,似乎真有些緊張的樣子呢!還有,他為什麼有些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呢?

  秀菱拿根手指頭抵在下巴處,黑寶石般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兩圈,心裡也是一霎那轉了幾個念頭:難道凌慕白是跑來告訴自己,他另愛上了別人,所以,只能同自己解除婚約?前世看電視連續劇,不是經常有這樣的狗血劇情嗎?

  如果真是這樣,起碼好過成親的那一日,新郎落跑要強一些吧?秀菱這樣想著,還是倔強地抿了一抿唇道:「不管啥事兒,我只想聽到真相!」

  凌慕白見秀菱這麼說,便繼續道:「你還記得咱們曾經討論過,到底是誰在我父親和舅舅那兒,拿你的命格之事來促使他們反對咱倆的親事嗎?」

  秀菱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凌慕白居然為了這件事情,特地跑來告訴自己,而根本不是自己揣測的那樣。她不禁為自己的聯想力之豐富,覺得好笑。一抹笑容在她唇邊擴大,情不自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倒把凌慕白弄糊塗了,秀菱居然還笑得出來,如果她知道自己將要告訴她什麼,不可能還有心情笑。

  不過他還是追問了一聲:「秀菱想到什麼事情,覺得好笑呢?」

  秀菱也不瞞著他,直接了當地道:「看你滿臉的凝重,我甚至以為你是來向我宣布,你要退親啦!」

  凌慕白用責備的眼光瞥了秀菱一眼,不滿地說:「你居然會這樣想?你怎麼可以這麼想呢?咱倆認識多少年了,你還不了解我這個人嗎?」

  他說著,再也不看秀菱,轉過身背了雙手吟道:「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卿絕!」

  秀菱曉得,他說的辭句出自漢樂府民歌《上邪》,只不過將那個君字改成了卿字,意思自然是藉此來表達自己愛情的忠貞。

  她的心暖暖的,說不出的感動,但表面上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反而用一隻手捂住了腮幫子,噝噝地吸著冷氣道:「哎喲,好酸啊,把我的牙也給酸倒了!」

  秀菱偷眼再看凌慕白,見他一臉的哭笑不得,就差沒有一口熱血直接噴了出來!然後做出一付捶胸頓足的樣子,把秀菱逗得笑了起來!

  不過秀菱立刻就想到了正事,連忙正一正臉色說:「方才你說的話,可是已經曉得了這個想阻撓咱們定親的人是誰了,對不對?」

  凌慕白的臉色也為之一變,點點頭道:「對!」

  「是誰?」秀菱還真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要這樣做呢?

  凌慕白停了一停,這才一字一字地說:「秀--萍!」

  然後凌慕白就看見秀菱的嘴張成了O字型,眼睛也瞪得溜圓。她就這麼個表情愣在了原地,石化了一般。

  凌慕白雖然早有估計,卻還是忍不住擔心道:「秀菱,秀菱,你沒事吧!」

  秀菱半晌才長吁了一口氣,一邊搖頭一邊說:「我不信!你是怎麼曉得底細的呢?」

  她嘴裡儘管這樣說,心卻一陣緊似一陣地抽搐著,抽得她疼痛不巳,只想把身子蜷縮起來;同時她覺得冷,沏骨的寒冷,所以不由自主地用雙臂將自己環抱了起來。

  因為她知道,凌慕白不是有了確實的證據,是不會在自己跟前說秀萍壞話的!

  凌慕白自然猜到秀菱的心思,他連忙招呼秀菱:「你上這兒來坐著好不好?」

  秀菱象個木偶似的,被凌慕白引到椅子邊坐下,然後也不看凌慕白,只是面無表情地道:「你說吧,我能挺住!」

  凌慕白便把二姨太告訴自己的經過,一字不漏地轉述了一遍,又補充道:「我舅舅收到的那封匿名信,一直擱在我這兒哩!你若不信,不妨拿秀萍寫過字的紙張,同這封匿名信上的字,對比一下筆跡,看看是否能夠瞧出什麼來!」

  凌慕白說著話,已經從袖筒里把那封匿名信掏了出來,擱在秀菱跟前的小几子上。

  秀菱沒有動,她心裡總抱著幾分懷疑的態度。不是她不相信凌慕白說的話,倒不如說她是不願意相信,與自己親如手足,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二姐,那個在貧困艱難的日子裡,也一起相扶相攜,彼此關愛的二姐,會在日子越過越好的如今,這樣陷害自己?!!

  她傻傻地靠在椅背上,遲遲沒有伸手去拿那封匿名信,她其實是不想看見,這匿名信上的字跡,竟真的可以從中找出與二姐有相同之處。

  好一會子,秀菱才疲憊地對凌慕白說:「書架第二層的最左邊,裡頭有一本簿子,是我二姐當初練字時用的,我隨手收起來了,你自己拿去比較吧!」

  凌慕白靜默了片刻,這才緩緩到書架旁找出那練字簿子,同攤開的匿名信對比了起來。

  雖然匿名信上的字,已經刻意改變了筆跡,但有些方面,還是會留下每個人特有之處。比如說秀菱的秀字,那一撇怎麼也脫不出秀萍那種隨意揮灑的味道!

  凌慕白找了一會兒,又找出了幾處相同之處,這才擱下紅字簿子,心情沉重地對秀菱道:「應該是同一個人寫出來的!」

  要知道,凌慕白曾經花了很多時間在研究毛筆字上閒,所以他的眼光自然是很準的!

  秀菱默默無語,全身仿佛浸在冰水裡一般,她覺得說不出來的寒冷;而心的絞痛,也讓她感到呼吸困難。

  凌慕白雖然很想安慰秀菱幾句,張了張嘴,卻又不曉得說什麼才好啦!而他也曉得,自己是不適合一直呆在秀菱的閨房裡的!一個是於規矩不合,還有一個就是,他答應過李氏,說幾句話就走的!

  所以凌慕白期期艾艾地說:「秀菱,你不要太,太苦自己了!反正不管怎樣,我總是一如既住地在你身邊!」

  秀菱苦笑,無力地揮揮手:「小白,你回去吧!我沒事的。」

  凌慕白再放心不下,也只得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顧家。

  他和秀菱都不知道,李氏早隱在門邊,將他倆個的話盡收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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