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懷疑(二更)
2024-07-09 21:54:10
作者: 媚眼空空
褚秋慧捂著臉,又羞又憤,撿起地上的石子「哇」的一聲哭道:「二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妾身又哪裡做錯了?」她捂著臉不可抑止的大哭,從小到大,她還未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吳嬤嬤也嚇得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道:「二殿下想必是誤會了,這石子……」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二爺冷冷的望向吳嬤嬤,踢了一記窩心腳,罵道:「上次本殿心一軟,饒了你一條狗命,如今想來,還真是本殿的錯。」他喚道:「來人,把這個老刁奴先拖出去關在馬房內。」
吳嬤嬤簡直哭天搶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什麼壞事都沒有做,怎麼又要被關在馬房裡?
「二殿下饒命……老奴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吳嬤嬤不甘心的喊了幾句,人就被拖了下去。
褚秋慧還在嚎啕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她哽咽道:「你倒是說說清楚,我和吳嬤嬤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得你要如此待我們?」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還不肯承認,難道真的要我說出來?」二爺厭惡的瞪了褚秋慧一眼,指著她手中的石子道:「上面的白蠟是怎麼回事?」他來回踱步,擰著眉頭道:「褚秋慧啊褚秋慧,你可真是處心積慮,這麼陰損的招你都能想的出來。」他喘了口氣,冷聲道:「安安不過是個孩子,你就這麼恨他入骨?你也為人母,若是嵐姐兒被人陷害,掉入了冰冷的花池中,你作何感受?」
褚秋慧這才聽出了端倪,看來是有人在石頭上做了手腳,這才造成了安安和趙文君的事情。
可是此事真的不是她做的,這樣的法子,就她這腦子也想不出的。
她真是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一時間放了老聲的哭了起來,臉上一片頹然景象:「此事不是我做的……我褚秋慧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二爺滿臉的怒色,逼近一步,寒心道:「你說句真話能死嗎?每次你都說不是你做得,可最後呢?還不是都是你乾的,你要我怎麼信你?」
他覺得他真的是累極了,和這樣一個口中從來不吐真言的人生活在一起,生活暗無天日。
就算你視而不見,就算你想睜一眼閉一眼,可她壓根就不給你這個機會。
「真的不是我,殿下你要相信我……」褚秋慧簡直死的心都有,如果死了他能信她這次,她現在就願意破膛讓他看看她的真心。
「算了吧!我再也不會聽你的鬼話了。」二爺疲累的嘆了一口氣,道:「我會和母妃父皇說,你看看你是打算合離還是……」
「不……」褚秋慧一聽要合離,登時尖叫起來,身子不由得晃了幾晃,踉踉蹌蹌上前一把抱住了二爺的大腿,哭道:「二殿下,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二爺臉上寫滿了失望,心更是涼了一層,語帶疲倦道:「你若是不知道,那你說說,這府上還有誰對安安和寒兒虎視眈眈的?」他嘆一口氣道:「文君體弱,這麼冷的天還跳下去救安安,你呢?」他搖了搖頭,已然是對褚秋慧失望到了極點。
「鬆手吧!」他伸手將褚秋慧的手指一寸寸掰開,旋即轉身離去。
「吩咐下去,夫人不得踏出房門半步,外人亦不得探視。」
聲音冷的如冰塊一般。
褚秋慧無力的癱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像是一朵開到荼蘼的睡蓮一般……
「二殿下,真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哀哭聲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裡無力的迴蕩,像是懸浮的泡沫一般沒有根基。
…………
宮裡和定國公府上,很快都得知了安安摔傷腿的事情。
容妃氣的在宮裡直跺腳,罵道:「反了反了,竟然敢謀害皇世子,真真是反了……」一面急匆匆去找皇上。
「此事一定是慧兒乾的。」容妃目光灼灼,除了褚秋慧,誰還能有這份嫉妒心?
「皇上,咱們宇文家如今子嗣艱難,三個皇子,卻只有一個皇世子,若是安安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無異於動搖國本……」容妃咬牙切齒,恨恨道:「求皇上一定要徹查此事,嚴懲背後想要謀害皇世子之人。」
皇上也是克制不住的憤怒,他自來討厭女人之間的鬥爭波及到無辜孩子。
如今聽到此事,自然是不想姑息。
「傳令下去,朕要徹查二皇子府上皇世子受傷一事。」
容妃聽聞要徹查,這才展顏,叩首道:「謝皇上垂顧。「一面又自請出宮去看安安,皇上也准了她。
…………
定國公府上也是平地一聲驚雷。
周氏氣急敗壞的罵著:「都是些什麼人?怎麼能做出這樣下三濫的事情來?」
高香寒心裡急的燒起了火,安安這才去了大半天,竟然就出事了。
要是住上三五個晚上,還有命回來?
一時間周氏叫人套了馬車,高香寒和周氏還有南宮氏三人,忙往二爺府上去。
安安正在睡覺,高香寒她們比容妃要先到一步。
看著安安裹著紗布的腿,高香寒簡直懊惱的要死。
當時就不該讓孩子來,來了果不其然就受傷了。
她有些惱火,心頭澎湃著心疼和憤恨,對著身後的二爺疾言厲色道:「你是怎麼看孩子的?孩子我放放心心的交給你,你卻沒有保護好……」
高香寒也是一時氣話,並非真的想責怪二爺。
畢竟為娘的心都是一樣的,誰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傷,本能想要保護孩子。
二爺臉露愧疚之色:「我……」看一眼高香寒的目光,卻又說不出道歉的話來。
周氏推了高香寒一把,怪她太不給二爺面子。
人家好歹也是堂堂皇子,就算孩子受傷了,也不該如此直截了當的責怪二爺。
周氏低低道:「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話?」她抿一抿唇,道:「安安受了傷,二殿下心裡也好受不到哪裡去,你可不能責怪他……」
南宮氏倒是很佩服高香寒,至少她對自己的男人很真,生氣了就是生氣了,不會偽裝。
所以她立場中立,只問錢媽媽道:「大夫怎麼說的?」
「大夫說並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可下地走動了。」錢媽媽也面露愧疚之色,從定國公府出來的時候還是生龍活虎的,現在卻受了傷躺下了。
高香寒不理會二爺,坐在床榻邊輕輕的替安安掖了掖被子,轉身道:「孩子我還是帶回府上去吧!留在這裡我心裡不踏實。」
周氏急的直給她使眼色,心道,這丫頭的脾氣也太倔強了。
二爺怎麼說也是安安的父親,難道還能害了安安不成?
「好吧,等他醒來,我叫人送你們回去。」二爺滿心的愧疚,他也能理解高香寒此刻的心情,對高香寒的態度不以為忤,只挑眉道:「宮中也來了信,父皇要徹查此事,等會子母妃會來看安安,你先等母妃看完了再帶走,行嗎?」
他語氣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周氏這才發覺自己是想多了,人家二爺壓根就不介意高香寒的態度和脾氣。
如此一想,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行……」高香寒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二爺身上,有幾分悵然,道:「你說說,這都是怎麼回事?真是不明白,怎麼能對一個孩子下的去手?」她想了想,強壓著心頭的怒火,齒冷道:「這次要是查出來是誰做的手腳,我只希望二爺能法辦,而不是姑息。」
二爺懂高香寒話中的意思,她是在提醒他,不管是誰做的此事,他都不能念及情分,心慈手軟。
這也是他心中所想。
他點了點頭,目光堅定道:「你放心,這次事情我一定會徹查到底,必定會給安安一個公道。」
周氏和南宮氏聽了,都很滿意二爺的態度。
她們心裡也是將兇手定位在了褚秋慧身上,畢竟現在褚秋慧的嫌疑最大。
但是高香寒卻有不同的看法,褚秋慧是府上的人,雖然她恨安安恨的牙根痒痒,但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她又怎麼會想不到若是安安出事,矛頭就回對準她?
褚秋慧就算再蠢再笨,再沒有算計,估計也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
所以她篤定,這事情應該和褚秋慧是沒有關係的。
除了褚秋慧,和她有仇的人就只有兩個了,一個是吳嬤嬤,一個就是軟玉。
軟玉從上次的劫殺事件就能看出,此人城府頗深,說不定這事情就和她有關係。
她心裡猜測著,目光定定的望著二爺,道:「聽說是你的侍妾救了安安,我想去看看她,行嗎?」
說真的,她是真的沒想過二爺的侍妾會救了安安。
都說人是自私的,但是這件事似乎又駁斥了這一說法。自私和良心比起來,還是有良心的人多一些。
「好,我帶你去看她。」二爺也不阻攔,高香寒確實也該去看看趙文君。
知恩圖報,也是做人起碼的美德。
高香寒的到來倒是讓趙文君著實吃了一驚。
更讓她吃驚的是,高香寒長的如此的美貌,說話也是溫柔的很,仿佛能擠出水來一般。
這樣的美人兒,怪不得二爺會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