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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罰跪

2024-07-09 21:53:43 作者: 媚眼空空

  花廳內靜悄悄的,靜的仿佛只能聽見呼吸聲一般。

  有冷風吹過,背脊一片冰涼。

  二爺的一番話,褚秋慧後背上早已起了一層密汗,驚懼不已。此刻她一臉茫然,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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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的目光就像是毒刺一般投在她身上,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恍如天地間只有她一人。

  但是她始終覺得她沒錯,明明就是這些賤蹄子勾引二爺,她只不過是太愛二爺,才會如此。

  一陣沉默過後,她不覺望向二爺,沉聲道:「我沒有戴面具……」

  二爺見她還是打死不認錯,心中更是失望,目光一冷,道:「你說沒有便沒有吧,本殿不想和你計較這些。」聲音猶自拔高了幾分,臉上作色道:「本殿禁了你的足,你竟然私自出府,你眼中可還有規矩?」一面喚人進來,吩咐道:「去,扶了夫人出去,在廳外跪著,不到晚飯不得起來。」

  眾人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外面天寒地凍的,才下過雪,地都是涼的,這要是跪上好幾個時辰,還不凍壞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她褚秋慧咎由自取,活該如此。

  褚秋慧聽了,面色如紙,搖搖欲墜,爭辯道:「二殿下,您不能這麼對我……」

  「怎麼不能?你身為皇子妃,又是一府中的主母,做事尚且不顧規矩,不懂分寸,所謂上行下效,不罰你,如何正視聽?」二爺字字說的在理,讓褚秋慧無從辯駁。

  「您這樣……莫非是想打我們褚家人的臉?」褚秋慧覺得自己的父親今天來過了,好歹二爺也會賣個面子給她爹爹,不覺將褚佩卿搬了出來。

  二爺冷笑,道:「打臉?到底是誰在打褚家的臉?你這樣的行事做派,難道不是在打褚家的臉?」他目光一冷,不容置疑道:「本殿告訴你,你若是覺得本殿待你不好,你們褚家才是你的容身之地,那你就回去褚家吧!本殿絕對不攔著,亦不會派人去請。」二爺說的果決,絲毫沒有想要給褚秋慧臉面的意思。

  從這幾次的事情不難看出,這個褚秋慧壓根就不能給她好臉,一給臉,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登鼻子上臉。

  趙文君她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二爺如此嚴厲,從前他幾乎都不管後宅的事情,這才讓褚秋慧養足了性子,若是早一點管,現在只怕都調教過來了。

  不過她們心中也都有了數,知道往後是斷斷不能得罪二爺的,尤其是二爺的那位新夫人,更是得罪不起的。

  褚秋慧氣的簡直要跳腳,但是又沒有勇氣在發火。

  若是二爺真的將她休掉,她可怎麼辦?

  她還沒有那個被休掉的心理準備。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扶著夫人出去跪著。」二爺聲音有了幾分尖利,將桌上的茶碗「啪」一聲砸在了地上。

  那幾個進來的丫鬟嚇白了臉色,急忙拉著褚秋慧出了門去。

  到了這個時候,褚秋慧也不敢再逞強,怕再逞強,二爺真的要她回娘家去。忍了心中的氣,乖乖的跟著那兩個丫鬟出了門,跪在了花廳的廡廊下。

  才下過雪的地面異常冰冷,一跪下,只覺得膝蓋處一片冰冷,刺骨刺骨的寒,這要是跪到晚飯,只怕這腿也就廢了。

  二爺啊二爺,你真是好狠的心。

  廳內二爺又和趙文君她們說起話來,隱隱的還能聽見二爺歡笑的聲音,道:「文君、亭瑜,嵐姐兒就先交給你們兩個照顧了,姐兒還小,你們兩個多費心。」

  褚秋慧聽著,心裡簡直恨得發瘋。

  他竟然把女兒託付給兩個沒有生養的侍妾去照顧,也不怕她們傷了姐兒。

  縱容她氣的吐血,現在也是無濟於事。

  她真不知道,她爹爹來了這一趟,都和二爺說了些什麼?怎麼感覺事情越來越糟糕了?

  心裡窩著一肚子的火,就這麼跪了一炷香的功夫,雙膝早已發麻,似乎沒有了知覺一般。

  花廳內的侍妾們早已散去,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二爺也去忙大婚的事情,花廳門口只有兩個下丫鬟在守著。

  褚秋慧想起來緩一緩,反正二爺也不在,哪知道這兩個丫鬟死活不讓。

  「夫人,您不能起來,殿下吩咐過了,一定要看著您跪到晚飯前。」

  「是啊,您真的不能起來。」

  兩個丫鬟很是為難,就是不讓褚秋慧起來。

  褚秋慧簡直氣炸了肺,厲聲罵道:「你們兩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等以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兩個小丫鬟叫苦不迭,讓她起來,會得罪了二爺,不讓起來,又會得罪了這個大佛,真真是難辦。

  「怎麼收拾?」二爺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從廡廊傳來。

  褚秋慧的頭皮一陣發麻,垂首不知道該怎麼接。

  二爺不過是隨便過來看看她還跪著沒有,沒想到就聽到她這樣威脅下人,不由怒道:「本殿不過是罰你跪幾個時辰,你都要投機取巧,還要威脅下人,可見本殿不在的時候,你是如何的為你獨大,作威作福。」

  「二殿下,我……」她又想說一句她沒有,但是話到嘴邊,二爺就厲聲的堵了回去:「夠了,本殿不想再聽。」他眉峰一挑,對著身旁的兩個看守丫鬟道:「夫人要是再私自起來,你們只管給我掌嘴教訓。」

  言畢,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褚秋慧恨的咬牙切齒,現在混的越發不成樣子了,竟然讓個小丫頭教訓她。

  她滿腔怒火,發又發不出,只能乖乖的跪著。

  一直跪到了天黑,二爺這才差人來讓她起來回屋去。

  這時她兩腿都沒了知覺,起來都覺困難,還是幾個丫鬟連攙帶扶的抬回了房裡。

  褚秋慧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只覺得臉都丟盡了。

  二爺還特意派人來吩咐她,這七日內禁足,不得擅自離開房門半步,三餐會有人送到,府中的庶務也不需要她打理,自會有人打理。至於嵐姐兒,會有乳娘和趙文君她們帶著,她也不必操心。

  這就是赤裸裸的軟禁。

  褚秋慧聽了,真是死的心都有。

  但是眼下這種局勢,她又不能發作,只能偷偷的差了一個稍**的過的丫鬟,送了那丫鬟一對赤金鐲子,讓她去她們褚家報信。

  那丫鬟託了人,當晚就給褚家報了信。

  馬氏聽說後,簡直氣了個半死,直挺挺的坐在繡塌上翻白眼,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

  她眼淚婆娑,哭著對周佩卿道:「你這個死老頭子,你不是白天去找過二殿下了嗎?你看看,慧兒還是被罰跪,這大冷天的,要是萬一凍出個好歹來……」她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道:「萬一凍出個好歹來,你說可怎麼辦?」

  郭姨娘也跟著嘆氣落淚,道:「這二殿下是瘋魔了,慧兒待他那麼好,他怎麼忍心?再說還有個嵐姐兒在,讓姐兒大了可怎麼想?」

  褚佩卿坐在太師椅上沉著臉,白天他已經和二爺說過了,二爺也說了他有分寸的。

  此刻罰跪,只怕是他的女兒確實做了什麼壞規矩的事情。

  他不想再向白天那樣衝動,因問來送信的人:「你可知道二殿下為何罰夫人?」

  那人是褚秋慧託付的丫鬟找的人,對這些事情一問三不知,只知道是挨了罰,被凍壞了。

  這下馬氏更是生氣,哭哭啼啼的要去找容妃理論,褚佩卿管也管不住,只能由著她去。

  熬了一個晚上,馬氏第二日一大早,就去宮裡面見容妃。

  馬氏紅腫著雙眼,和容妃都未寒暄,就落淚道:「娘娘,您可得為慧兒做主啊!」她不顧形象,哽咽道:「昨兒個二殿下不知為了什麼,罰了慧兒,這天寒地凍的,他讓慧兒在門外跪了好幾個時辰,還禁了慧兒的足……您說說,這夫妻鬧彆扭,可也不能把人凍壞了啊……」馬氏抹著眼淚,從指縫間看容妃臉上的表情。

  容妃暗暗差異,第一次聽說二爺罰褚秋慧。

  不過二爺向來都很有分寸,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罰褚秋慧。

  她拉了馬氏的手,先是一頓安撫,又派人去叫二爺來,問個清楚,免得馬氏說沒有給她交代。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也懶得斷官司。

  馬氏還在哭哭啼啼,添油加醋的抱怨道:「您不知道,慧兒待二殿下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就這次皇上賜婚,她心裡雖然一百個難受,還是一言不發……」

  容妃心中暗暗冷笑,一言不發?都和高蕙蘭攪和在一起了,還一言不發?

  只怕是私下裡動的手腳不少吧!

  面上卻淡淡的,只勸道:「小夫妻沒有不吵架的,再說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我都不知道,還是等風兒來了再說吧!」

  一言避開了馬氏的絮叨,馬氏也不好再抱怨,只能抽抽噎噎的等著二爺來。

  二爺正好下了早朝,知道馬氏來訪,心中對褚秋慧更是多了幾分厭惡。

  到了容妃殿內,二爺請了安,方對著馬氏道:「您也在這裡啊,來的夠早的。」語氣明顯帶了幾分不滿。

  馬氏還是抽抽噎噎的,一句話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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