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自己看著辦吧
2024-05-02 14:34:46
作者: 一芯
邱雅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不悅,「憑什麼我……」
「你多說一句話就多待一個月!」毛哥冷聲打斷了邱雅的話。
邱雅壓制著心裡的怒火,硬生生將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在這裡她不得不向毛哥低頭,否則有吃不完的苦頭。
「愣著做什麼?跟我走!」
邱雅乖乖的跟在毛哥身後離開了休息室,留白秋絮一人躺在地方。
白秋絮數著時間,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睡過去,好半天才咬著牙,扶著桌椅從地上怕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了休息室,在走廊里坐了下來。
走廊里陰冷的風讓她可以保持清醒,嗓子裡頭就像被千萬根針扎一般,痛的厲害,根本發不出聲音。
來到這裡這麼久了,白秋絮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那麼近,那一刻她心裡是害怕的,巨大如幕布的恐懼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
她以為經歷過無數的折磨之後,她早已經不在乎生死,可是那一刻她心裡竟生出強烈的求生欲望,她想活下來,哪怕接下來的日子都要在這暗無天日的離島度過,她也想活下來。
白秋絮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要她命的竟然是自己的姐姐白夏,這世間的親情到底是涼薄的,她白秋絮又何時指望過親情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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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絮看著冰涼的欄杆,吹著風,儘管這風寒冷刺骨,她卻依舊昏昏沉沉,腦袋上的烏雲始終散不去,沉重的壓在她頭頂,讓她睜不開眼睛。
「我這是怎麼了?當真是要死了嗎?唉……看來我還是沒能逃過邱雅的毒手啊……」
白秋絮呢喃自語著,用了最後一絲力氣想要爬起來,終究沒能如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沉沉睡了過去。
「白秋絮,你醒醒,白秋絮,你醒醒被……」
是張玉蘭的聲音,白秋絮心裡暗暗鬆了口氣,她還有死,緩緩睜開眼睛,張玉蘭一張焦急的臉呈現在她面前。
「白秋絮,你醒了!」張玉蘭興奮極了,「你終於醒了,要不要喝點兒水?醫生說你嗓子受傷了,已經多喝點兒溫水的。」
白秋絮掙扎著身子坐了起來,看了看周圍,只有張玉蘭一人,遂疑惑問道:「你剛才所醫生?哪裡來的醫生?」
「是毛哥請來的醫生,你暈倒在走廊里了,怎麼都叫不醒,所以毛哥給你請了醫生,醫生來看過,說你沒什麼大礙,多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張玉蘭解釋道。
白秋絮默默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張玉蘭臉色認真,她還真的不相信毛哥會給她請醫生,畢竟毛哥在她心裡跟邱雅沒有分別。
「我睡了多久?」
張玉蘭端了杯水給白秋絮,淡淡笑道:「你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現在,現在是中午了,我害怕你睡過去,所以剛才才想著把你叫醒的。」
白秋絮再次點了點頭,仰頭灌了半杯水下肚,看了看張玉蘭,冷了臉色,「你為什麼要來照顧我?我不是告訴過你……」
「白秋絮!」張玉蘭急著打斷了白秋絮的話,「那天是我太衝動了,所以才誤解了你的意思,其實你故意和我斷絕關係,是不想連累我,對嗎?」
白秋絮心頭一顫,張玉蘭平日裡大大咧咧,此刻竟然知道她的用意,白秋絮莫名有些感動,但依舊冰冷著臉。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自保而已。」白秋絮冷聲說道。
張玉蘭抿嘴笑了白了一眼白秋絮,「你別想騙我,你當真以為我張玉蘭只知道打打殺殺嗎?我也是女人,也有心思細膩的一面的,所以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
白秋絮皺了皺眉頭,「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你能不能找個好點兒的理由?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哪裡該睡得著?我陪你聊聊天吧,如此也不會無聊了。」
張玉蘭突然變得溫柔貼心,白秋絮非常不適應。
「你說什麼呢?我不想……」
白秋絮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誰想被張玉蘭一把捂住了嘴巴。
「白秋絮,你聽好了,你這個朋友我張玉蘭交定了,你無論是打我還是罵我,我都不會走的,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
白秋絮心裡生出絲絲心酸,喉嚨發緊,疼得更加厲害了,或許是生活在這陰暗冰冷的環境裡久了,如今就算簡簡單單一句話都能夠讓她心裡顫抖。
「張玉蘭,你這是何必呢?我是個禍害,人人都想弄死我,你跟著我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我不想連累你。」
張玉蘭握住了白秋絮的手,語氣溫柔了幾分,「白秋絮,來這裡的人又有幾個是身家清白的呢?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人命,每個人都是狠角色,可是又有誰真正了解過她們,其實沒有人想來這裡,沒有人不想清清白白做個女兒家,都是生活所迫罷了。」
「如今你我算是交心了,好不容易彼此有個信任的人,我們就不要把這來之不易的溫暖推開,好嗎?」
白秋絮震驚這番話是從張玉蘭嘴裡說出來的,其實細細看看張玉蘭這張臉,一雙眼睛,狠厲之下分明寫著柔軟。
「罷了,既然你如此說,我就接受你這個朋友吧。」白秋絮淡淡笑著,回握了張玉蘭的手。
張玉蘭眼角有淚花,低頭悄悄拭去,才又抬頭抿嘴笑了,「白秋絮,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其實從小到大我都是孤零零一個人,沒有人願意和我說話,和我做朋友的。」
白秋絮微愣,「為什麼?你……為什麼會來到離島?」話畢,白秋絮意識到自己可能不該問出這麼直接的問題,連忙解釋,「對不起,我只是想……」
「沒事的。」張玉蘭苦笑著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幽幽開了口,「我殺了人,所以才來到了這裡,不過我永遠都不會後悔,因為那個人該死!一刀要了他的命,算是便宜他了。」
張玉蘭身體微微顫抖,一雙眼睛裡布滿了仇恨之色,白秋絮暗暗驚訝,緊緊握住了張玉蘭的手。
「他是我的繼父,我從小都生活在他的拳打腳踢之下,十二多年來,我身上沒有哪一天不帶著傷痕,我一直默默忍受著,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