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君臨天下23

  這一找便是半個月，不管秦慕出動了多少人，費了多少心思。秦錦離這個人仿佛就在茫茫天地間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回應，甚至沒有一點點的線索。所幸的是，在這半月里，也沒有壞消息傳來。

  東方長青的餘黨似乎也沒發現秦錦離，除了兩場不大的騷亂以外，那些餘黨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秦慕找不到秦錦離，那些餘黨也找不到秦錦離。

  秦清墨派來的援兵到了，領兵的人是葉禹。葉禹常年跟在秦清墨身邊，深得青龍營等人的敬重。有他到來，那十多萬叛軍很好解決……葉禹利索地把人分成五撥，一撥三萬餘人。

  兩撥融入青龍營、兩撥融入白虎營，還有一撥留在衡城，留給蘇澈解決。

  聽他的意思，是想把衡城也分給蘇澈管。

  秦慕鬆了一口氣，葉禹的意思便是秦清墨的意思，他的父王……在最關鍵的時刻，還是站在他這頭的！

  蘇澈拒絕了。

  葉禹把蘇博仁的親筆書信塞給他，神色頗為冷艷。

  蘇澈捏著信件的手，慢慢收緊、收緊……他的面容漸漸冷下來，「我知道了！」

  「嗯。」葉禹淡淡應一聲，出門。

  正殿的溫度驟然下降，秦慕問得小心翼翼，「舅舅，外公說了什麼？」

  「打理好衡城，等兩年。」他簡要回答。

  秦慕，「……」

  難怪，蘇澈會忽然這麼冷。

  原本……他以為蘇博仁的信件是秦清墨求來的，是秦清墨在幫他。沒想到，這是蘇博仁自己下的信件……

  等兩年。

  東方遲香剛走，蘇澈很容易能找到她。可是兩年後，就不一定了……

  蘇博仁這是不同意他跟東方遲香在一起啊！

  「舅舅？」

  「無事，慕兒，這些事不需要你管，你只要按照你的計劃走。十年都過了，兩年又算得上什麼？」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去找一個叫東方遲香的人！蘇澈從沒想過，他會跟東方遲香不再見。

  秦慕心情很沉重，但此時此刻，他沒有資格說其餘的話。

  秦清墨跟蘇博仁這樣做都是為了他！

  所有的希望壓在他身上，他不能讓周圍的人失望。

  一月後，東方長青謀逆一案開審，主審的人是秦慕，他手中有秦錦離印章，還有秦錦離託付衡城的書信，主審這件事順理成章。秦錦離久不露面，秦慕便順勢當著眾人的面，把衡城暫時交到蘇澈手中，宣布自己在這案子結束之後會返回墨城。

  在場的人無一不惋惜，他們都以為，秦慕會在這個時候接管衡城。

  東方長青、東方敬等東方將軍府一百餘口，在案子結束後三天當眾問斬。

  蘇澈置了重兵守衛，怕東方遲香會回來，看到這樣殘忍的一幕。小小的街市，除了稀少的人以外，全是蘇澈的士兵……可是沒有一個人看到一個叫東方遲香的姑娘。

  秦慕是在東方長青死後第二天回墨城的，路過秦城時，他還要把秦傾傾跟蘇念接回墨城。

  草長鶯飛，轉眼一年。

  在這一年裡，蘇澈把重心放在衡城，把原本敗落的衡城重新發展成北方一帶的中心。但由於北邊只有一個朱雀營在守衛，兵力不足，齊國跟北邊交界的地方起了摩擦，齊國竟然再一次在邊緣地區燃了戰火。

  這一次起戰火的地方並不是上次蘇澈平定的那一個，而是朱雀營兵力最薄弱的地方，叫華城。

  華城很小；論大小，三個華城都比不上一個衡城，但偏偏是這樣一個地方，對於北方來說特別重要！華城東連吳思坡，北連衡城，往南便能一路順著下到秦城。可以說，這華城是一個中心要道！

  最重要的是，華城易守難攻。

  齊國敢對華城發起攻擊，無非是因為華城駐守的士兵太少，哪怕再難攻，齊國能從人數上獲得勝利。

  蘇澈知道時，華城已經淪陷。

  時隔一年，秦慕再一次踏上北邊的土地，這一次，他領的士兵只有五萬。三萬青龍營的士兵，兩萬原本玄武營的降兵，如今那兩萬卻成了秦慕手下的精兵！用秦慕的話說便是……

  收買人心最好的方法便是讓他們知道跟著秦慕，比跟著東方長青好了數百倍！

  所以這一年來，玄武營的降兵沒有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的暴亂。

  甚至，那些降兵已經呈現出向秦慕靠攏的趨勢……

  大軍並沒有在衡城作停留，而是一路向北，直接停離華城只有二十里的天外峰。天外峰是北方比較高的山峰，地處險要，在天外峰上能看清整個華城的地貌以及分布。

  但是……一下了天外峰，就是一個凹處，華城在高處，要攻打並不容易。

  穆哲的目光落在遠方，「世子，想到辦法了嗎？」

  秦慕這一年改變了許多，這一年來，他幾乎沒有玩鬧的時間，除了必要的休息以外，他每時每刻都在學習。學武，學兵法，學政治……小小的身體裡，裝載著一個不像才九歲的靈魂。

  他沉著臉，「沒有。」

  穆哲，「……」

  「華城易守難攻，聽說攻打下華城的是齊國的三王爺。這人好大喜功，為了在齊皇面前多表現，華城他肯定不會輕易讓出來，如今從天外峰看下來，整個華城看起來很少人，我猜……那些士兵都被他分布在牆角下，沿著牆角行走，我們便不會再看到其餘的人。」一句話的解釋便是：這三王爺在隱藏實力。

  秦慕眸色深幾分，透露出幾分狠厲。

  「那……世子打算怎麼辦？」穆哲問。

  「等！華城太小，城中不會有多少糧食供給。本世子就看看，他們從齊國運來多少糧食給三王爺，大約能算出他們有多少人。到時候再作詳細的作戰計劃！」論國力，有哪個國家比得上還沒登基為帝的秦清墨？

  秦慕最不缺的便是糧草。

  反正如今他守著天外峰，那三王爺一時半刻也不敢從華城中衝出來，那他就等著唄！

  等著看齊國的人，自作自受。

  穆哲嘆口氣，好像……目前來說也只能這樣了。在不清楚敵軍的人數前，他們不應該往前上去，要不然貿貿然沖，很有可能陷入以少敵多的尷尬里，造成重大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