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君臨天下13

  少年戰神，這樣的詞語從來都是形容秦清墨的。

  秦慕從未想過，把秦清墨取而代之。

  之所以答應蘇澈，由他作為主攻，是因為他覺得虧對蘇澈！上一次他自作主張扣下東方流把東方遲香引來，鬧成如今的局面。秦慕覺得很內疚，他不希望東方遲香嫁給秦錦離，至少不是在這樣的局面下……

  秦清墨的兵符在他手中，秦慕召集了五萬青龍營大軍，在官道上一路向北，直直朝著衡城所在的方向進攻。

  有蘇澈跟項遠山兩人在旁，一左一右均有十萬朱雀營大軍在協助他，這一路連過四城，均是順利。眼看再入一城，就能到衡城之下，秦慕第一次猶豫了！開戰已經許久了，消息定已經傳到秦清墨跟蘇芷耳中。

  秦清墨的反應，不用猜便知曉是生氣，震怒。

  而蘇芷……

  秦慕想起他那個善解人意的母妃。

  

  從很小開始，秦清墨便是一個很嚴格的父親，他所獲得的溫柔，均是來自蘇芷。

  穆哲從帳外進來，便是看到一個為難的秦慕，「世子？」

  秦慕陷在回憶裡面，沒回應。

  蘇澈等了片刻，沒等到穆哲的傳話，便自己進去了，秦慕坐在窗前，手中指著兵法出神。

  他揮揮手，讓穆哲退下。

  「慕兒，後悔了？」

  「現在說後悔還有用嗎？秦慕從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哪怕真的做錯了，秦慕也不會給機會自己後悔的。東方流是他自己設計拿下的，城是他自己的攻的，說什麼後悔？

  他正色著，「我只是怕母妃擔心。這是我第一次離開父王的勢力範圍，她心裡……對我肯定有怨的。」

  蘇澈擰眉，「等我回了墨城，自會跟你母妃請罪。」

  「這禍是我闖的，跟舅舅有什麼關係呢？」秦慕笑了，其實他一點也不擔心蘇澈罵他。蘇芷那麼溫柔，在他眼中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哪裡會罵他呢？他說：「我出來太久了，又離開太遠，我怕母妃擔心我。」

  「這個簡單！速戰速決，解決完東方將軍府，你趕緊回墨城去！」已經利用了秦慕當炮灰，抵住東方長青的怒火，抵住東方遲香的嘴。蘇澈唯一能保證的就是縮短時間，保護好秦慕的安全，在事情結束後安全送他回墨城。

  秦慕點頭，「不急。後方如何了？」

  蘇澈道：「比想像中的容易。」那四城的百姓，是距離江南一帶，秦清墨勢力範圍里最近的百姓！泉嶺的安樂、秦城的繁榮、一直是他們嚮往的所在！反觀在秦錦離所管理的地方，這八年來……時不時有人起義，時不時有人鬧事，他們早就希望秦清墨的人打過來，一統大秦。

  和平這樣的字眼，他們期待太久了！

  所以青龍營的士兵攻打過來，百姓們非但沒有悲憤，反而是興奮！

  仿佛終於等來了光明！

  秦慕聰明，這一路過來他早就發現倪端了。

  守城的士兵不多，攻打很容易……

  甚至有一座城池，他都沒有攻打，那些士兵直接便棄城而逃。百姓們把城門打開，大聲歡迎他入城。若沒有身後的五萬青龍營士兵作為依靠，秦慕會以為這是一個陷阱，是秦錦離故意設好引他進來的。

  他道：「秦錦離的反抗，比我想像中的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並不是秦慕神勇，也不是秦慕善於算計，精於布陣，而是……對手太弱！

  「太久沒接觸他，我也不敢猜他的心思。」蘇澈坦然道。當初權衡之計，留在秦錦離身邊，距今已經差不多十年了，十年……足以改變一個人！若沒有親自領著兵走過這幾座城池，他都不敢想，當初那個視皇位為終生夢想的秦錦離，會把自己的江山看得這麼輕。

  仿佛，任由人奪去……

  「慕兒，我覺得他……變了。」

  秦錦離在變相地，把自己的江山給秦慕。

  秦慕努嘴，「我才不稀罕別人拱手相讓的東西！本世子什麼沒有？再說……我若想要這天下，他攔得住嗎？」

  毫無疑問，他是這個大秦王朝土地上最尊貴的男孩子！

  他的父親，是這片土地上權勢最大的人！是這片土地上的王爺，是這片土地的王！

  他的母親，長於偌大的蘇將軍府，是蘇將軍府的嫡女。

  他的外公是威名赫赫的大將軍！

  他的外祖母……是南疆的王，是南疆的巫靈大人。

  親親戚戚，有葉臻、有蘇澈、有葉清歡，哪一位不是提起就讓人心驚膽顫的人物？往遠了說，那瘋掉的秦錦白，皇位岌岌可危的秦錦離，還是他名義上的兄長。

  秦慕自己都要被自己的背景醉倒了！

  太厲害了！

  他都害怕以後沒有女人配得上他了……

  蘇澈輕笑出聲，「慕兒，在某些方面，你跟你父王很像。」

  「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不像他像誰？」秦慕覺得自信一點也不可恥！他有那個實力，有那個背景，為什麼不可以自信？總比像東方將軍府那樣，自負好吧？拿著小小的一個玄武營，竟想瓜分掉大秦王朝的土地。

  秦慕冷哼一聲，「哪怕我做掉秦錦離，改掉這個國家的名字，這天下還是姓秦！不管我秦氏的宗親怎麼內鬥，東方將軍府也別想指染大秦王朝半寸的山河！」

  這點，蘇澈是認同的。

  秦氏的天下，始終是秦氏的天下。

  只不過把守天下的人匡扶上位，變成鎮天下罷了！

  秦清墨有那個能力，秦慕也有那個才智；由他們這樣的人統治天下，沒有人不服！

  「好了，這不是已經打到衡城外頭了嗎？明天你就能親自跟東方將軍府的人對上面了。這蘭州，你打算什麼時候攻下？」蘇澈回歸正題。這才是他找蘇澈最主要的目的！

  蘭州一過，便是衡城的城門。

  所以蘭州里的玄武營士兵肯定不少，這是秦慕攻城以來，遇到最難的一座城！說不定，如今坐鎮蘭州的人便是東方敬或者東方長青……秦慕手中只有五萬兵馬，稍有不慎，很有可能進城會被東方將軍府的人圍攻。

  蘇澈道：「不如我……」我再借調數萬兵馬給你。

  他話沒說出口，卻看那頭的秦慕咬著牙，黝黑的雙眼亮晶晶的，「今夜！舅舅什麼都不用擔心，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