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中秋狩獵

  「穆卿卿出身穆家主家，又是嫡出，為人謙和有禮。就算你不喜她為人，不納正妃，收為側妃亦是美事！」懿文帝受人之託，繼續推銷穆家小姐，他勸說著：「錦白比你還小兩歲，如今他已準備迎娶蘇家小姐；你若還是無妃，說不過去。」

  秦清墨的語調不帶一絲波瀾，「錦白是錦白，我是我；我不納妃，跟錦白沒有關係。」

  從小到大，他仿佛都是這樣。

  前鎮國王爺秦炎還在時，每每他班師回朝，懿文帝還能看秦清墨激動一次；自秦炎死後，秦清墨仿佛永遠都是無波無瀾，不帶情緒；說任何事情都雲淡風輕；讓人摸不清他的喜怒。

  閱人無數的懿文帝也頭疼起來，秦清墨這樣，他還要不要說下去？

  穆貴妃那邊，可是等了許久。

  豁出去了！懿文帝很晦隱暗示著：「話是這樣說，可是皇弟，我們都是男人……難道你有的時候……」就不想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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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清墨回答得一本正經：「在軍營根本沒有女人，習慣了。」

  懿文帝：「……」

  這樣算下來，是他的錯？

  禁-欲第一人，非秦清墨莫屬！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懿文帝不再問，秦清墨也不再提。

  末了，懿文帝只有在秦清墨離開時，再叮囑著他中秋狩獵一定要來，爭取下一次機會把穆卿卿介紹給他。

  自蘇芷那日回來，蘇博仁發怒以後，梁夫人就一直被禁足在她的院子，不曾出來過，蘇雲裳跟蘇曼舞不時到她院子陪她解悶，秦錦白也送了不少東西給她那個准岳母。

  梁夫人心生不滿，又不敢在蘇雲裳婚前大鬧，只好一直忍著。

  一時間，將軍府也算風平浪靜。

  轉眼便到了中秋前，懿文帝喜愛在中秋前一天狩獵，在中秋那日宿在別宮，君臣同樂，共渡中秋。

  這一年，因著太子秦錦玄的事，秋獵也帶著不一樣的味道。

  這次秋獵，懿文帝反常地帶著兩位嬪妃，一個是位高權重，僅次於東方皇后的穆貴妃，另一個是數十年如一日受寵的董妃；兩位娘娘同時陪駕，出去行獵的女眷也多了起來。

  穆貴妃帶了穆卿卿同行；董妃則帶了準兒媳，蘇雲裳。

  秦清墨一看出現在御駕邊上的穆卿卿，心中一片清明，懿文帝不去當媒婆真是太可惜了，手裡那麼多資源！那麼多機會！

  「王爺？」葉禹也聽說了那日懿文帝給秦清墨介紹穆卿卿一事。

  秦清墨輕聲道：「看來，皇儲一位，在他心中已有定位。」

  三番四次介紹穆卿卿，這不是在為秦錦離鋪道嗎？

  秦錦白千算萬算，始終敵不過文伯候府的勢力。

  觀察力極強的雙眸慢慢移開，倏地注意到另外一輛馬車，車簾邊上，搖搖曳曳掛了一個「蘇」字的木排，秦清墨微微一愣，她竟然來了？

  果然，一身嫩黃衣衫的人從馬車中走出，簡單的束腰羅裙，三千青絲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大方不失柔美；她打扮得很合適，跟方才那些衣裳層層疊疊，金步搖銀流蘇的累贅美人完全不同，秦清墨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英氣十足的少年站在她身邊，活脫脫的護花使者。

  蘇澈去年就跟蘇博仁來過狩獵了，蘇博仁的職責是保護懿文帝，他的職責是陪皇子們打獵，陪他們玩得開心。去年他覺得好玩，所以他今年就拉著蘇芷一同來。

  本來他還以為蘇博仁會阻攔，沒想到他一問，蘇博仁就同意啦！

  興奮的少年拉著蘇芷，「二姐，這狩獵場大吧？這上千畝森林，都是皇家狩獵場，各種珍奇動物都有！等會狩獵開始，我打點新鮮野味給你晚上加菜！」

  蘇芷伸手點點他，「這還沒開始呢，你就放下大話，等下如果你打不到獵物，那該如何？」

  「怎麼可能？」蘇澈完全不信，他堂堂侗山派弟子，會打不到獵物？「我保證能讓你晚上吃到野味的！」

  「如若不能呢？」蘇芷仰頭。

  蘇澈信誓旦旦，「那我隨你處置！」

  「你說的。」蘇芷對著素琴道，「你作證。」

  素琴點點頭，「好。」

  蘇澈則是一副「你太小看我了」的模樣，狹長的鳳眸轉啊轉啊，蘇澈雙眸一亮，雙手一把拉住蘇芷，「二姐，是鎮國王爺！」他出身將門，對傳說中驍勇善戰，百戰百勝的秦清墨視為崇拜對象。

  曾幾何時，蘇澈曾經立誓，要成為像秦清墨那樣的人，保家衛國！

  而如今，偶像就在眼前，他激動得不行；「去年他可沒有來。」

  「有必要這樣嗎？」蘇芷看一眼那頭的人，雖然她也崇拜他！

  「當然！」這種崇高的敬意是不容別人質疑的，怕蘇芷不信，蘇澈又道：「父親也經常讚美鎮國王爺，稱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前鎮國王爺還厲害！」

  「瞧你這樣子，等會你把鎮國王爺贏了，那咱們蘇將軍府也算面上有光。」蘇芷循循誘惑著，蘇澈點點頭，恨不得立即就開始狩獵，用累累戰果向秦清墨宣戰。

  蘇芷在他背後偷笑，那模樣十足像個狐狸。

  等會，有蘇澈輸的！

  恰好那頭的人也轉過來看她，蘇芷皺皺鼻子，雙眸閃亮。

  秦清墨那千年不變沒有情緒的俊臉仿佛龜裂了，嘴角露出一絲勉強稱為微笑的東西。

  蘇博仁嚴厲看他們一眼，「芷兒，澈兒，守規矩。」話落，不等他們回答，蘇博仁便向懿文帝走去。

  這次狩獵是由東方長青跟蘇博仁負責帶隊布陣，保證狩獵場內的安全；也許是秦清墨不常出現在這些場合，帶著兩營的鎮國王爺，根本不在懿文帝的考慮範圍。

  蘇博仁跟東方長青兩人向懿文帝稟告完畢，懿文帝就開始整理隊伍，他向來喜歡圍堵獵物的快感，所以他在狩獵第一線，由蘇博仁和一小隊官員跟著；剩餘大部分官員則留下跟皇子們一隊，各自狩獵。

  至於兩位娘娘還有女眷一隊，則在原地休息，等待懿文帝歸來。

  懿文帝毫不客氣地把剩餘的兩隊人馬分給東方長青。

  當然，還包括一個未曾歸隊的秦清墨！

  蘇澈禁不住歡呼，剛剛他還在為不能跟隨懿文帝一同狩獵受挫，沒想到，秦清墨也沒跟懿文帝一隊啊！

  這感覺真是太好了！

  跟皇上狩獵有什麼好的？

  跟偶像一起比賽才是真的暢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