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饒你一命

  素琴跟蘇芷沒有走遠，把那侍女的話一句一句全聽在耳里。素琴問：「小姐，現在我們怎麼辦？秀嵐姑娘如今肯定在花園等著，要不……我們再派一個人過去？」

  「蘇雲裳聰明，她身邊的人不會弱。素琴，你說……蘇雲裳為什麼要喊秀嵐約她在花園見面？」這麼惹眼，哪怕蘇芷今晚不發現，也早晚會知道的。

  蘇雲裳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她就是想讓蘇芷發現！

  想來，今天蘇芷離開將軍府後，蘇雲裳已經跟秦錦白見過面，說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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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說些什麼，她不想知道。

  蘇芷笑了笑，「她想要的，我成全她！」

  素琴糊塗了。

  「來人，去柴房把巧娘帶來，就跟這侍女鎖在一起，好好看守著，等過幾日父親回來，我親自請父親審問。」蘇芷笑得狡黠。

  「是。」

  蘇博仁跟蘇澈回來得比蘇芷想像中的早，寧貞的事才過去三天，兩人就入了秦城。

  蘇博仁護送太子回宮，蘇澈先回來看寧貞。

  寧園的事瞞不過他，所以蘇博仁一回來，他就到蘇博仁面前說了。蘇博仁老來得子，對蘇澈寄予厚望，他的話在他耳里是有一定份量。他聽說之後，立即找了梁夫人跟蘇芷前來詢問。

  一個是將軍府的當家主母，一個是負責照顧寧貞的人；兩人一碰面，神色各異。

  蘇博仁坐在主位，一開口就問梁夫人，關於寧園的吃穿用度。

  梁夫人一一說了。

  寧貞是妾，吃穿本按照妾的份額給的；可礙於蘇芷跟蘇澈的關係，梁夫人已經把她的吃穿用度提了一級，只比蘇芷差一些，對比府里其餘的兩位姨娘，梁夫人對她算很大方了！

  蘇博仁沒覺得不妥。

  然後他問蘇芷，「陪她一同出去的那兩位家丁如何了？」

  「一死一活。犧牲那位的家屬，阿芷已經在帳房支了一筆銀兩用作安撫，這事母親也知道。傷了那位，如今在寧園的偏房靜養，有大夫跟侍女照料著。」蘇芷說。

  蘇博仁點點頭，這點蘇芷做得很好，有他的風範。

  他蘇博仁，從來不虧待自己的屬下！

  「父親，我聽寧園的人說，我娘是在回來將軍府途中遇到惡犬，並且惡犬是直直撲向她。我娘常年在將軍府，深居簡出，這惡犬顯然不是認得她，走在她前面的人那麼多，偏偏這畜生只撲向我娘，顯然此事有蹊蹺！」蘇澈及時道。

  蘇博仁同意，「你們兩人，調查了嗎？」

  梁夫人說：「妾身已經調查過，一無所獲。」

  「父親，阿芷有話要說。」

  「你說。」蘇博仁看著她。

  她揮手，讓人把巧娘跟那侍女帶了上來，兩人口中還塞著布條，只能嗚嗚地搖頭，蘇芷說：「就在前一段時間，女兒跟巧娘起了摩擦，隨即巧娘在大姐姐面前告了我一狀，說我殺了大姐姐跟三皇子通信的信鴿，大姐姐帶她前來興師問罪，我自然不認！在芷園的眾人的解釋下，大姐姐得以相信這是誤會。我惱巧娘挑撥我跟大姐姐的姐妹關係，派人把她關在柴房，沒想到巧娘勾結這個侍婢，把姨娘的行蹤透露出去，派人在姨娘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致使姨娘受傷。父親，請明察！」

  蘇博仁眼中閃著光芒，梁夫人跟他同床共枕多年，明白這是他生氣的前兆，暗道不好，這巧娘可是她的陪嫁丫鬟！

  容不得梁夫人多想，蘇博仁走下去，一把拿開那侍女口中的布條，用不可置疑的口吻道：「二小姐說得，可是真的？三夫人的行蹤是不是你透漏的？」

  那侍女慌得不得了，蘇芷說了什麼，她根本沒聽清楚。

  可蘇芷前幾天的態度，她記憶深刻！

  在那昏暗的屋子關了幾日，她吃盡了苦頭，自然是蘇芷說什麼是什麼，於是她點頭再點頭，「是的，二小姐所說句句屬實。」

  巧娘瞪大了雙眼，猛地搖頭！

  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

  蘇芷派人把她關得嚴嚴實實的，就連梁夫人身邊的人她都沒見到，更沒有機會勾結這侍女，她甚至不認識這侍女是誰！

  她撒謊，她們在冤枉她！

  蘇博仁眼中光芒更盛了些，他走回主位，灌了一口涼茶，才命人拿開巧娘口中的布條。

  一拿開，巧娘就老淚縱橫了，「將軍，夫人，老奴冤枉啊！老奴在將軍府數十年，兢兢業業侍候小姐，沒有一刻敢忘記自己的使命，絕對不會做出傷害三夫人的事情來。」

  「那你挑撥我跟大姐姐關係這事從何解釋？」蘇芷柳眉一挑，瞪著她，「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這……」巧娘啞巴了。

  信鴿一事，確實是她大意了。

  「好一個奴才，竟然不知悔改，當著父親跟母親的面還能撒謊！」蘇澈驀地把他手邊的茶盞丟到地上，響聲清脆，他拔起佩劍，「今天我就非得讓你說實話，隱瞞一句，就跺你一根指頭！說，我娘受傷是不是你指使的！」

  巧娘嚇到了，連滾帶爬地爬到梁夫人身邊，「夫人，你要相信我。我自小跟在你身邊，從沒做過忤逆你的事，我怎敢派人傷害三夫人。」

  這巧娘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不說這句話，沒有人把這件事跟梁夫人扯上關係。但她這麼一說，蘇博仁，蘇澈的目光都聚集在梁夫人身上，梁夫人身子一僵，牽出難看的笑意說：「巧兒，你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人，按理，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

  只是她在蘇博仁面前，不敢偏袒啊！

  溫娘跟巧娘，是梁夫人的左右手，舍了哪一個，梁夫人都捨不得。可眼下這種情況，讓她怎麼辦？

  蘇芷敢把那侍女帶到蘇博仁面前，那侍女肯定是有問題的。梁夫人不敢想，如果再調查下去，會不會牽連到她，或者牽連到蘇雲裳。如今是斷臂自保，還是拼死一搏，她兩難。

  良久，梁夫人無情的聲音響起，「只是眼下有人證在，我也偏袒不了你。巧兒，你若誠心悔改了，我可以向你跟將軍求情，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