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最後一次輪迴

  「不！」

  五鬼神使體內的神力也是陡然爆發，五種神力與顧玄的四色神力對碰，周遭的空間如同蜘蛛網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擴散，恐怖的轟鳴聲傳得很遠，全球各處都感受到了那劇烈的戰鬥波動。

  五鬼神使的神力在顧玄面前根部不堪一擊，連同著它們的魂軀被轟碎成了齏粉，就連它們所在的那處空間，也是被撕碎了一個直徑千米的虛無黑洞，久久沒有癒合，尋常的S級試煉者要是踏足此地，都無法抗拒這黑洞的拉扯，而顧玄則是站在被打得破碎不堪的戰場之上，看起來猶如神明，在他的下方，那上億東瀛島民已經連同著它們的島嶼，被撕碎成了渣滓，染紅了一大片海域。

  那些觀戰的各國探子早已是被眼前的一幕幕震得頭皮發麻，即使他們遠隔數百上千里，可此刻也感受到了濃郁的生死危機，後背已然發涼。

  「這是……世界毀滅了嗎？那個顧玄還是人嗎？這已經是神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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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冒出同樣的念頭，他們顫顫巍巍地把消息傳回各自所在的勢力，清晰地描述他們所見，而這些身處各方的不同勢力強者盡皆沉默，他們深切的感受到，顧玄已經和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而是可以和神使掰手腕了。

  而此刻在這些強者心中，顧玄無疑成為了行走的毀滅機器，走到哪裡就殺到哪裡，就連五鬼神使都扛不住，更何況他們這些尋常試煉者，所有異國強者都是憂心忡忡，那些一開始還在聊天頻道上大放厥詞的神徒們，已經全部沉默不敢再多說一句。

  他們只能交代那些盯著顧玄的探子們，讓他們一定要盯緊顧玄，及時報告顧玄的動向，而那些探子們卻是久久沒有回信，直到等了許久，從顧玄擊潰東瀛三島後，他們就沒有收到過探子們的回信，所有的異國強者都明白，那些探子應該是無了。

  他們猜得沒錯，探子們剛剛報點完顧玄滅掉東瀛的情況，又開始發動能力，肆無忌憚地窺視著顧玄，此刻的顧玄非常敏感，渾身神力都在澎湃，當感知到這些探子們的能力窺視後，他下意識地回饋了過去，目光只是朝著這些方向掃了一眼，一絲絲神力便是跨越千百里空間，來到了這些探子們的面前。

  下一刻，這些異國探子們的身軀就如同氣球一般炸裂，連慘嚎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那一絲絲對於顧玄來說微不足道的神力給撕碎成渣，不能怪他們太弱，只能說他們太強。

  顧玄也不是有意想要殺死他們，而是此刻自己體內的力量太強，只是感覺到被窺視後，下意識的回望了一眼，可以說僅僅只是看了對方一眼，他們就承受不住自己的注視，才會爆體而亡。

  當然，這也是因為顧玄體內的力量太過強大，他有些把控不住，如果這些力量他完全隨心掌控，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此刻的他就像是某种放射性的存在，哪怕是目光凝視，也會逸散恐怖的能量，對於實力不足的試煉者而言，無疑是滅頂之災。

  為了不傷及無辜，顧玄立馬解除三大武魂附體狀態，精神和肉身才緩緩歸於平靜。

  那些異國探子死了也就死了，畢竟他們都是敵對陣營，一直不斷使用武魂能力窺視顧玄，就像是煩人的蒼蠅一樣，顧玄之前懶得理會他們，因為這些傢伙太多了，而且分隔各地，一個個去殺太麻煩。

  現在他們在顧玄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還在繼續窺視，那也怪不得顧玄，只能說這些傢伙自尋死路。

  對於顧玄這種實力的試煉者而言，這些低級武魂試煉者的窺視，都會讓他們有所察覺，但大多都很難鎖定窺視者的具體位置，就算鎖定了對方也很可能離得很遠，根本奈何不了。

  所以這些武魂覺醒者哪怕是面對強大的試煉者，也沒有太多害怕，畢竟他們的武魂能力可以料敵於先，根本不怕顧玄來找麻煩，誰知道現在只是多看了顧玄一眼，居然就原地爆炸，這種事情，說出去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而顧玄回味著剛剛幾大武魂附體時的感受，心中也是感慨頗多，那種力量的確很恐怖，但卻如同點燃了失控的大火一般，把控不住容易傷人傷己。

  此刻的顧玄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傷勢，可實際上他的靈魂和肉身，都有嚴重的內傷，也多虧他有著傳說級喪屍血脈打底，恢復力遠超尋常試煉者，而且精神屬性也接近百萬，才沒有被撐爆肉身和靈魂。

  「還好，冒險的收穫不小，我的精神屬性已經可以突破到百萬點了！」

  顧玄心中想著，當即開始強化精神屬性，剛剛擊殺無數東瀛島民，以及那五鬼神使，他吞噬了無數精神力本源，這也就是所謂的精神屬性點，此刻他一股腦將這些精神力本源融入靈魂當中，那本來還有著不少傷痕的靈魂開始飛速痊癒，隨後開始散發熠熠光芒。

  顧玄此次所獲的精神力本源非常多，要是融入尋常的試煉者體內，足夠讓一個精神力不過萬的普通試煉者，一躍步入神魂四五轉境界，但這些精神力本源匯入自己的神魂九轉的靈魂當中，卻只是緩慢地推進靈魂的蛻變速度。

  不同層次的精神力本源，對於顧玄神魂的提升效率都有所不同，尋常的東瀛島民精神力本源就算量很大，但一千萬普通試煉者，還不如一萬名神徒的精神力本源，而神徒之間也有所區別，武魂品質越好、自身靈魂境界越高，對於顧玄的提升也就越大。

  當然，最好的還是那五鬼神使的精神力本源，顧玄殺死他們之後，混沌武魂自動運轉，從破碎的軀體當中，抓取了那一抹最本源的靈魂力，這也就是化作他們這幾具鬼神使分身的核心力量。

  在那些神徒們的精神力本源全部消耗一空，顧玄的神魂仍舊卡在九轉境界之時，他便是開始融合這些神使的靈魂本源。

  僅僅只是一位鬼神使的靈魂本源，被顧玄吸收消化後，那卡著的壁障頓時迎刃而解，他的武魂一舉跨入了下一個境界——法相！

  轟——

  一念之間，顧玄的靈魂便是脫體而出，看著一旁自己的肉身，此刻他的肉身不再是枷鎖，靈魂可以自由遨遊虛空，就算肉身徹底崩碎，靈魂不滅也能輕鬆塑體重生。

  甚至就算是不依靠肉身，靈魂的戰鬥力也是非同尋常，與武魂之間的融合，也更加深入。

  最重要的是，靈魂蛻變之後，他再看這天地萬物，也與往日不同，在他眼中，這一花一草、一山一河，雖然在如今的他面前無比孱弱，動動手指就能輕易摧毀，可他們身上卻蘊含著非常強大的力量，顧玄可以摧毀他們的【形】卻不能摧毀他們的【意】，而他們的【意】可以凝聚成【勢】，最後再編織成【法】！

  靈魂蛻變為法相，便能窺見天地萬法，草木枯榮是為法，日升月落是為法，法無處不在，各種各樣的神力只是法的形，只有真正領悟法的內核，神力才會更強。

  而歲月法，則是天地萬法當中最強的法則，沒有什麼存在可以抵擋歲月。

  但歲月法和其他法則不同，它沒有形意勢的劃分，只有年限的區別，而且其他法則的領悟有著種種限制，可歲月法只要是活著的生靈，只要存活於世，就能領悟，只不過是領悟的年限有所區別而已。

  不過任何生靈光是歲月法年限高的話，戰鬥力不一定強，畢竟這只是個增益buff，需要其他法則才能顯現出戰力。

  顧玄的靈魂蛻變為法相後，最大的感悟，還是自身掌握的血屍神力，之前的他利用血屍神力戰鬥，僅僅只是徒有其形，可是現在隱隱之間，摸到了意的門檻，如果再使用血屍神力，他的戰鬥力絕對會上升一個檔次。

  這還不是顧玄這一戰最大的收穫，他剛剛強行融合三大武魂雖然很冒險，可收穫也不小，當三種武魂的歲月法加持在顧玄身上後，他也似乎經歷了數萬年歲月，看到了奴役之主、混沌祖龍還有神魔盤古對於歲月的感悟。

  每個生靈對於歲月的感悟都不同，按理說，顧玄即使切身感受到了這三大武魂對於歲月的感悟，也不會有什麼成長。

  畢竟每一個生靈對於歲月的感悟都會受到自身種族、文明等多方面的影響，甚至就算是同樣的生靈，經歷同樣的事情，一樣長的歲月，得到的感悟也不同，即使彼此交融，也不會有多少裨益。

  就像五鬼神使都是鬼神使，都有數千年的歲月法境界，可聯合起來也才堪堪超過萬年，他們聯合之後，對於彼此的歲月法都能清晰可察，但卻並會說聯合之後就會互相成長，歲月法境界飆升。

  歲月法境界的感悟是玄之又玄並且不可捉摸的事情，有的人做一件事成百上千年，或許感受到的只有枯燥，可有的人卻樂此不疲，這是同樣的道理。

  可如今的重點是，顧玄感受到了三大武魂的歲月法，居然完全能夠理解並且領悟，他恍惚間，感覺自己仿佛化作了混沌祖龍，見證了一支支龍族的興衰變化，又化作了奴役之主，看到了這傢伙一步步從微末中崛起，在亂世縱橫，成立一方人族國度，化作人族梟雄，還有看到了神魔盤古，身處於茫茫虛無當中，不斷劈砍轟擊著四周，隨著他的乾坤神力肆意，那些被劈砍之處，竟是出現了大地和天空，一方方穩固的空間出現……

  這些種種感悟，在其他人眼中，可能只是簡單的畫面，看了也就是看了，可顧玄卻是完完全全可以領悟這些武魂的感受，自身的歲月法境界竟是飛速飆升，並且還不是幾人如今的歲月法境界總和，而是要更多。

  顧玄自身的歲月法境界，一躍突破到了九萬年境界，距離十萬年只有一步之遙！

  十萬年歲月法境界是一個檻，一旦跨入，一舉一動都能締造神話。

  見到顧玄如此變化，三大武魂都是有些驚訝，就連戰鬥結束後又恢復沉默的神魔盤古，也是深深地看了顧玄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玄，你的歲月法境界怎麼回事，感覺突然提升了很多，而且我還在其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混沌祖龍疑惑詢問，歲月法境界就好像在一張白紙上塗鴉繪畫，一旦施展別人也能窺見一些，混沌祖龍當然可以看到顧玄的歲月法當中，有一部分和他的類似，但又有所不同。

  就好像顧玄模仿了它的化作，但又有自己的風格一樣，這種感覺也有些特別。

  顧玄將自己的變化說了出來，混沌祖龍頓時顫聲道。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你只是體會了一番我們的歲月法，就能融合貫通，造就自己的歲月法，這樣豈不是說，以後你的歲月法將會遠超我們，如果我們的歲月法境界提升，你的也會提升？」

  混沌祖龍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有些懷疑龍生。

  「沒有這麼誇張，我應該只是第一次體會你們的歲月法，才有這種提升，以後就算你們的歲月法提升，我再去體會，收穫應該也不大……」

  顧玄大致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歲月法提升的原因，打個比方就是一個畫家看到了別人的化作，得到了一些靈感，對方的作畫水平高超與否，並不是決定性的因素，反而是對方的獨特畫風，才是讓顧玄歲月法境界飆升的主要原因。

  而且想要達到這種效果，只是淺淺的觀摩一下對方的畫作還不行，就像五鬼神使的歲月法顧玄也看到過，但並沒有多少感悟，估計只有像武魂融合，相當於畫家手把手講解教授，並且還要等自己的靈魂步入法相境界後，才能深切地感受到對方的歲月法境界。

  當然，這也只是顧玄的猜測，他自己身上有什麼秘密，他也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個小小的東瀛島國都能出這麼多岔子，不知道其他地方的那些神使，還有沒有更多的手段……」

  顧玄心中念道。

  「不過就算那些傢伙手段再多，我也得去一一走一趟！」

  現在這個地球上能讓顧玄感興趣的存在，估計也只有那些神使了。

  「也不知道那幾個東瀛神使怎麼樣了，這些東瀛人也都死光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進入這裡的試煉場，只有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念及於此，他直接離開了這裡，朝著其他地方而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某處陰暗的空間當中，五鬼神使終於回過神來，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該死的顧玄，害得我的分身死亡修為下跌，一旦降世，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還好，我們只是耗費了一些本源神力，那些分身的大部分力量都是從試煉者身上奪取，沒有被傷及根本……」

  「不對，我的靈魂境界怎麼也下跌了一大截，那傢伙不可能抹殺我的靈魂本源吧？」

  ……

  五鬼神使震驚的發現，他們只是開個小號出去，自己的大號也受了嚴重的損傷，頓時開始瘋狂咆哮，發出無能狂怒。

  而顧玄一路長驅，直接來到了毛熊國境內，他一入境，便是引起了無數強者的注意，一道道流光升空，全都是S級和A級武魂的神徒，他們看到顧玄，一個個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顧玄兄弟，我們已經等你很久了，來來來，我們已經設下了酒席，準備了美酒和美人，大家一起去好好喝一杯！」

  「這就是華夏的好兄弟顧玄嗎？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兄弟不愧是真男人，居然憑藉一己之力滅了東瀛國，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我早就看不慣這群小日子的傢伙了！」

  ……

  這些毛熊國的強者一個個倒是非常識趣，並沒有對顧玄表露出敵意，似乎也清楚華夏人有個傳統，那就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顧玄也不和他們廢話，而是淡淡道：「大家都是鄰居，也別來虛的，以前國家之間的恩怨情仇我不想多說，現在我只需要你們的真正態度。」

  見到顧玄說話這麼直白，這些毛熊國強者都很無奈，暗嘆這顧玄的行事比傳言中的還要雷厲風行，是一點流程都不想走，來了就想要他們舉國臣服嗎？

  雖然你實力非凡，但多多少少也要給我們幾分面子吧？

  「顧玄閣下，大家都知道，我們如今身處的世界不過就是個鬥獸場，你我都是困獸，我們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走出這裡，其實我不懂，你為什麼到了現在，還想著一統全球？你難道不知道，就算你現在成為了全球之主，下一次輪迴開啟，就什麼都不存在了嗎？」

  一名毛熊國S級開口道，這人顧玄認識，是一位女性強者，名叫娜塔莎，還在之前的海洋喪屍登陸當中支援過華夏。

  聽到她的話，顧玄嘴巴張了張，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太信，就算知道了輪迴的事情，我還是想整合全球人類，並不是想當什麼全球之主，而是因為一個直覺……」

  眾人一愣。

  「什麼直覺？」

  娜塔莎疑惑道。

  「這個直覺之前還不清楚，可從那些神使口中得知輪迴的事情後，就越來越堅定了，那是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你們可能不清楚，就算剛剛面對東瀛的幾個神使，我也沒有那種懸在心頭的危機感……」

  聽到這裡，所有毛熊國強者都是有些無語，東瀛的五鬼神使有多厲害，他們早就通過探子知曉，就算那只是分身，毀滅全球都輕而易舉，可這樣居然還沒有讓顧玄有危機感，那顧玄所說的危機感，究竟是什麼？

  眾人都有些好奇，而顧玄卻繼續道。

  「總而言之，我的直覺就是，這次輪迴很大可能，就是最後一次了，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聽到這句話，所有的毛熊國強者都是一震，彼此的眼神當中，都湧出不可置信之色。

  最後一次輪迴？

  那豈不是說，只要他們這一次走不出試煉場，那就永遠都走不出了嗎？

  原本從神使那裡得知輪迴的事情後，他們都沒有了多少對於死亡的畏懼，遠不如那些神明試煉場沒有出現之前，大家都活得如履薄冰，可如果這真是最後一次輪迴，那種死亡的感覺，再度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