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顯現
2024-05-02 14:40:41
作者: 翩月蠶鴻
「血夜」的那些黑衣人在河的北岸,楚美萱則在河的南岸。
「盧厲弦與那傢伙……同歸於盡了?」有黑衣人望著江水滔滔的河面,目光凝重,聲音深沉。
本來的計劃,只是引誘項之淵上橋而已,可沒有與對方要同歸於盡的這一環節。
但剛剛盧厲弦的所為,擺明了就是要與葉傾逸同歸於盡!
毋庸置疑,剛剛的爆炸,早把橋上的二人炸沒了。
望著河面,望著毀掉的浮雲橋,眾黑衣人心中一陣感嘆。
仇玄銘死後,盧厲弦可是他們的帶頭大哥,現在竟是連他也死了,以後……
眾人心緒有些茫然。
河對面的楚美萱此刻正跪倒在地面上,眼眸里淚流不止。
那些黑衣人中,有想趁機過來搶她戒指的,奈何隔著這百餘丈寬的飛流河,根本就跨不過去,最後也只能望洋興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美萱終於起身,她沒有擦臉上的淚痕,一個轉身就朝此前來的方向走去,而且一下就沒了蹤影,顯然是用了戒指瞬移的能力。
她打算……
去把任舒晴殺了!
以泄此刻心頭的悲傷與憤怒!
然而,等她來到關著任舒晴的地方的時候,卻發現……
任舒晴不見了!
她本將任舒晴關在一個鐵籠子裡,鐵籠用幾根粗重的鐵鏈鎖在一棵大樹之上,而任舒晴的身體,則被一根根鐵鏈鎖在圍聚成鐵籠的鐵柱上。
她這是在模仿仇玄銘當初將任舒晴關在密室里的那番情形。
但是,而今的她,畢竟沒有那樣的條件與場所,就搞了個自覺與那密室效果差不多的鐵籠子,沒想到……
任舒晴居然不見了!
那將她困住的鐵籠也不見了!
還有那棵大樹,竟也不見了!
當她回來的時候,只看到本來大樹所在的地方有一個大坑,泥土翻出,還都是新的,就像是大樹被連根拔起了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她有點兒蒙圈。
她左看右看,還在附近走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麼痕跡。
莫非,是有人把她救了?
這怎麼可能!
即使有人經過,從正常角度去分析,也沒法把這麼大的一棵樹給連根拔了不是?
即使真的能夠把樹拔了,卻也沒必要把樹帶走吧?
關鍵,樹沒了不說,竟連一點被拖走的痕跡也沒。
好像,這樹被拔出之後,就直接不見了?
排除了各種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
任舒晴是自己跑掉的!
她連鐵籠與樹一起拉扯進了那個鐲子裡!
「任舒晴!」她惡狠狠地咬了咬牙,「我還是低估了你!」
「不過,不管你跑到哪裡,躲到什麼地方,我都會將你找到,殺了你!」
顏臨君死了,她現在活著的唯一執念,就是殺任舒晴了!
「我就在這裡呢!」忽然,任舒晴出現,就在她的身邊。
同時,把手一揮,一個揭了瓶塞的瓶子朝她身上拋去,裡面的液體灑了出來,灑在了她身上。
「任舒晴!」
「你給我灑了什麼東西?」
剛剛這下,她沒有避開,見已經被那液體灑在了身上,便伸出手拍了一下那幾個灑了液體的地方,神色有點急。
「不是什麼東西,就一瓶能夠腐蝕你身體的毒藥而已。」任舒晴刻意這般嚇唬她,眼珠兒微微轉動,「這毒性嘛,一時半會也要不了你的命,它會一點一點地滲入你的身體,然後從你身體內部一點一點地腐爛開來,直至你的身體徹底腐化掉。不過,這個過程,可能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她說得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你!」楚美萱相當惱怒,目光如火,惡狠狠地瞪著她,「你竟給我下這樣的毒,真是心毒如蛇蠍!」
她說得咬牙切齒,旋即卻又是一聲像是釋然了一樣的笑。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害怕了嗎?」
「你想用毒讓我屈服是不是?」
「做夢吧!」
「縱是死,你也看不見那一天了!」
「因為,你會死在我之前!」
她即刻隱身起來,然後瞬移到任舒晴身後,拔出隨身的利刃,朝她背心扎來。
然而,任舒晴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竟是反手向後一抓,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隨之打掉那把利刃。
那把利刃應聲落地,顯現出了形貌來。
楚美萱被她抓住,竟是怎麼也掙扎不脫。
她儘管處於隱身狀態,卻是實實在在地被抓住了。
「楚美萱,你在項之憬的庇護下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現在,沒了那樣的靠山,儘管你心中填滿了仇恨,但,在我眼中,卻也不過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罷了!」說話之間,任舒晴直接憑著感覺把她拇指上戴的戒指卸了。
戒指脫手,楚美萱的身形也就顯現了出來。
「你,你還我戒指!」看到戒指被搶,楚美萱眼裡滿是憤恨與焦急。
任舒晴一把將她鬆開,將戒指捏在了手中,然後目光看向楚美萱,「有本事,就自己來搶!」
沒了戒指的楚美萱,就和任舒晴口中所說的小女孩一樣,絲毫掀不起什麼風浪。
楚美萱朝她撲來幾次,想要搶奪戒指,都沒有成功。
不出片刻,她就有些氣喘吁吁了。
對任舒晴來說,楚美萱終歸還是太嫩了些。
過去,楚美萱儘管也經歷了很多風雨,但那些風雨,卻也不過只是助長了她心中的仇恨罷了,至於能力方面,耍一些心眼倒也還可以,但其他方面,沒了靠山,沒了權勢,沒了戒指,就只剩各種弱點還有那一腔的仇恨了。
而任舒晴,不僅經歷的比她要多,在遭遇各種困難、險境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她單獨面對,硬抗著過去的。
這些能力,又豈是楚美萱能比的?
所以……
儘管她們年紀相仿,但在任舒晴眼中,楚美萱不過就是一個剛剛步入社會、被仇恨迷了心竅的小女孩罷了。
眼見怎麼也奈何不了任舒晴,楚美萱不由絕望了。
「任舒晴,你可真是上天的寵兒!」
「為什麼,上天各種寵你?卻又這般不公地對我?」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朝任舒晴嘶吼,眼裡的惡毒依然不減,像是想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樣。
任舒晴淡淡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既然我殺不了你,那麼,你便殺了我吧!別這麼假惺惺的!」
「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別的選擇!」
「你動手吧!」
恨歸恨,但她終究意識到,自己真的拿任舒晴沒有任何辦法。
沒了戒指,她連殺只雞都費勁,更別說殺人了。
任舒晴彎身,撿起了那柄掉在地面上的刀刃。
見罷,楚美萱笑了。
「任舒晴,你終歸是想殺我的,對吧?我就知道,你是不可能放過我的!這些年,我害你失憶,還各種想要殺你,你又怎麼可能放得下這一切?」
任舒晴拿著刀刃,來到她的身前,道:「你說的對,我確實放不下這一切!而且,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很記仇的人!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記著,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