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玩套路

  任舒晴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上第二句話，就已經被那夥計轟出來了。

  任舒晴：「……」

  真特麼的狗眼看人低！

  算了，大不了換另一家。

  不是還有另外四家嘛？

  於是，她也沒有煩惱多久，便朝第二家藥鋪去了。

  

  「這位姑娘，可是來買藥的？」第二家藥鋪的夥計倒是有點熱情，儘管眼前的這位少女衣著寒酸，但他還是儘量保持著客氣。

  畢竟，人病了就要抓藥，哪裡管什麼貴賤？

  只是，很多時候，窮人生病了，都是自己去山裡尋藥，或是找那些鄉野大夫看病，很少有到藥鋪抓藥的。

  說是很少，也意味著有。

  所以，對於任舒晴的出現，那夥計倒是沒有太多驚訝。

  只要能夠支付藥錢，他不介意給她抓藥。

  因為吃了上次的教訓，任舒晴不打算直接跟這夥計談，而是問他：「你們掌柜呢？我想見你們掌柜。」

  「見我們掌柜？」那夥計眼裡剛剛還在的熱情頓時消失殆盡，眼珠兒轉了轉，帶著幾分警惕，「我們掌柜不在店裡，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看到夥計眼中的神色，任舒晴就知道很難見到這掌柜了。

  這夥計表面看似客氣，實則不過是在圓滑處事而已。

  一旦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會給他帶來麻煩，那麼，他會迅速想方設法地將這可能的麻煩踢到一邊。

  「我想找你們掌柜談一筆生意。」儘管覺得希望渺茫，她還是決意試一試，大不了再次被趕出去。

  「生意？」夥計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盯著任舒晴看了看，語氣也變得冷漠起來，「談什麼生意？」

  「既然你們這裡是藥鋪，能談的生意，當然是關於藥材的了。」任舒晴並不在乎對方的冷漠，神色淡淡道。

  夥計瞥了一眼她身後背的背簍，眼中閃過一道精明的光，道：「什麼藥材，拿來讓我瞧瞧。」

  要是值錢的藥材，他倒可以以低價買進，然後再拿去其他藥鋪以高價轉出，以賺取其間的差價。

  當然，這樣的事情，他不可能讓掌柜知道。

  畢竟，這筆錢是要進他口袋的。

  如果不是什麼值錢之物，將她打發走便是。

  但任舒晴不傻，她手中的這幾味藥都是珍稀之物，要是讓這夥計瞧了，誰知道他會打什麼主意？

  看到他眼中的精光，任舒晴對他便沒有半分信任。

  「我這藥材，只能給你們掌柜看。」她一臉堅決。

  「你見不著我們掌柜的，他就是個大忙人，經常不在藥鋪。」夥計看出她的警惕，心想這丫的背簍里莫不是真的藏有什麼奇珍，不然何以非要見掌柜，想到這裡，便打算一步步引誘她將藥材展示給他看看，「你先把藥材給我瞧瞧，要是珍貴的藥材，我替你轉告我們掌柜，然後再定個見面時間，如何？」

  話是這麼說，背簍里的藥材真是珍稀之物，讓他見了，他也會將之貶得一文不值，然後在你覺得他說的是對的時候，再以低價說是當辛苦費替你將這些藥材收了，免得你再背回去，多麻煩啊！

  反正，在他眼中，這丫再怎麼識得草藥，也沒有他這個在藥鋪里當了幾年夥計的見多識廣吧？

  是以，他心中生出了這個套路，想要將她套一把。

  不料，任舒晴仍然拒絕。

  她堅持只跟藥鋪掌柜談。

  對此，夥計有點惱了，道：「我說你這鄉野丫頭，怎麼這麼固執？我們掌柜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對於普通客人，我們掌柜從來就不接見的，更何況你是個鄉野村姑？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想要見我們掌柜，唯一的辦法，就是按我說的做！只有過了我這一關，才有資格見我們掌柜！」

  「既如此，那就不打擾了！」藥鋪又不止只有你們一家，我幹嘛非要吊在你們這裡？想到此處，任舒晴把手一擺，就往外走去了。

  見她轉身出去，那夥計也懶得去追，口中罵罵咧咧：「真是不識抬舉！我看，那一簍的東西也不值幾個錢，你不給我瞧，我還懶得瞧呢！真當我稀罕啊？」

  反正他也沒有瞧見她背簍里裝的是什麼，是以她的離開也沒有讓他覺得可惜。

  不就一個鄉下的野丫頭嗎？

  還能有什麼獨特眼光發現什麼珍稀藥材不成？

  嘖嘖嘖……

  他都隱隱覺得，自己剛才將她勸留的話有幾分可笑了。

  他的那聲罵咧，任舒晴自然聽到。

  不過，她這一走，並不回頭。

  接下來，她去了第三家藥鋪。

  這家藥鋪，掌柜剛好就在，這倒省了她跟店裡的夥計磨磨嘰嘰了。

  任舒晴道明了來意，那掌柜聽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不等掌柜拒絕，她直接從背簍里掏出了一味名為山佛耳的藥材。

  「山佛耳？」見她手中的藥材，掌柜眼睛都亮了。

  緊接著，任舒晴又掏出了一味：銀角兒。

  任舒晴連續掏出的兩味藥材，都是市面比較稀缺的。

  「掌柜，這下我們可以談了吧？」她背簍里還有另外幾味，但她就只掏了山佛耳與銀角兒，便不再拿其他幾味了。

  一下暴露所有，可不好！

  掌柜盯了一下她的那個破舊背簍，總覺得裡面還藏有更令人驚訝的，心中驚奇：「這鄉野丫頭是如何尋到這些珍稀藥材的？」

  像山佛耳、銀角兒這樣的藥材，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你有心要找，哪怕是踏遍天涯，卻也不一定找尋得到。

  任舒晴之所以能夠找到，完全是依賴於小萌萌的感知。

  比如山佛耳，專門長在一些隱蔽的草叢堆里，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此外，它們也比較稀少。

  任舒晴能夠碰到它們，也是運氣的一部分。

  西山，也就清灣村的人經常出入而已，很少有外人到這種地方來。而村民又很少有懂得草藥的，故而見了也只以為是沒用的野植，下意識地將它們忽略。

  正是因為這樣，任舒晴才有了撿漏的機會。

  因為這樣的藥材市面難尋，而且頗具價值，有如此生意送上門來，掌柜正是求之不得，又怎麼會拒絕？

  「姑娘請進，我們到客室談談。」掌柜的神色頓時變客氣了很多，臉上還帶著一種熱情的笑意。

  任舒晴稍稍尋思了一下，道：「好。」

  然後便跟著掌柜一起到客室了。

  客室，是專門接待貴客的地方，掌柜一方面是想表示對她的重視，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保密，所以才刻意將她帶到這裡。

  「除了山佛耳、銀角兒，姑娘可還有別的藥材？」坐定之後，掌柜眼裡光輝熠熠，透著幾分精明。

  同時，有下人過來給他們倒茶。

  這樣的禮遇，任舒晴今天還是第一次品嘗，可謂是難得，不由覺得有些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