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不見天日
2024-07-09 12:15:12
作者: 蘇子青
「她怎麼樣了?」
「孕吐的很厲害,胎位也有些不穩。」歐陽怒紅了眼,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回被人耍得團團轉。
葉霄深吸了口氣,眼中的殺氣,那是一層一層的迸發。
心碎成多少片,那嗜血的殺氣就有多少片。
「可有大礙?」
「暫時還沒有,若是再受刺激,就很難說。」歐陽磨著牙,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同時將木盒,還有信交給葉霄。
葉霄快速的看完,頭上有青筋同樣一根一根的跳了起來。
「看來這個人,不想讓我們知道,只想讓玲兒知道,他針對的是玲兒。」
「沒錯,而且他的易容術十分高明,對我們很了解。」
「此人還在城裡,封城。」葉霄字字如冰刀的吐道。
「整個新城縣八萬多人,就算封了城,也很難把人揪出來,更何況,你現在也只是猜測他還在城內,如果他不在呢?那就是打草驚蛇,反而會讓對方更加瘋狂,葉霄,我建議最好是引蛇出洞。」
「如何引?」
「他有易容術,我們也有,找個人扮成玲子。」
「陳小潔!」葉霄立馬說出適合的人選。
歐陽點了點頭,陳小潔雖然大大咧咧,但膽大心細,並有武功傍身,讓她來扮玲子,最好不過。
人一走,葉霄就在榻邊坐了下來,用力的握著劉玲的手,心疼的捉狂。
眼前的女人,是他兩生以來,唯一怦然心動的摯愛,說她是自已的命,半點都不為過,可現在卻面瘦人憔悴,他怎能不怒。
視線慢慢下移,再移到玲兒小腹時,葉霄緊揪的心臟,有些窒息,而窒息過後,居然是彷徨和無力!
三天了,他部署了三天,派出去大量的人手,卻硬是沒有找到半點蹤跡。
這個人就像陰溝的老鼠,不但會藏,還很高明,在他的眼皮子下,來去自如。
上次送來的是吳先生的小拇指,現在送來的是吳先生的整個右手,那麼下次送來的,會是誰的腿?
眼眸通紅之下,葉霄感覺到玲兒的手「砰」的一下,彈起半天高,葉霄深吸了口氣,快速的看向劉玲的臉,卻發現,她雙眼緊閉,臉上瀰漫著消散不去的痛苦。
這是在昏睡中,都被夢魘驚駭到了嗎?
「玲兒,別怕,為夫在這裡。」
痛苦未消,雙眼依然緊閉,他最深愛的人,就像淪陷夢魘不能自撥。
葉霄的心臟,瞬間被硬生生的被攪成稀吧爛。
「葉霄……葉霄……你有沒有派人跟著阿寶?」心碎的呢絨從她的嘴裡吐了出來。
葉霄用力的捏緊拳頭,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百般懊悔的低道:「是為夫的錯,為夫應該派人跟著。」
眼眸的餘光下,葉霄看到玲兒,眼角緩緩的流出淚水。
他知道,他的女人,從來不喜歡哭,那怕心再痛,也會從容鎮定的笑,笑的站在哪猶如磐石。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就應該派人暗中保護吳先生和阿寶!
他不該完全放手,讓他們出門遊學。
傷了她,和傷他,有什麼分別?
「嘎嘣嘎嘣」沒有握住劉玲的那隻拳,無意識的捏得關節發白!
……
新城縣煙霞河下游的半月彎,這裡河水湍急,暗礁很多,又人跡罕至,更是傳聞此處有年年鬧水鬼,所以每年都有人溺死在這,又或者是無主的屍體從上游,飄到這裡。
慢慢的,就形成半月彎的旁邊,成了無主的孤墳堆,埋的不是枉死,就是病死,又或者是無主的死人。
附近的百姓一代又一代的口耳相傳,告訴後人,半月彎陰氣很重,並不分晝夜的鬧鬼,因此,沒有人敢出入這裡,就更別說日落之後,這兒的陰森荒涼。
吳道生虛弱動了動左手腕,自從被綁後醒來,他和阿寶幾個就被關這間,只有屁大點的密室,不見天日。
他只知道,綁他的人,名字里有個平字,但究竟是何人,他卻不認識,再加上,這個叫平的人,半邊臉還帶著傷,並且無意治療,任由臉上的肉腐爛,可見,這個人,有意要毀掉自已的臉。
黑暗裡,他們不知年月,但吳道生心裡明白,他至少被綁了六天以上,而每次人來的時候,開門帶來的風裡,總是夾著泥土和潮濕的味道。
他便猜測,關他的密室附近,必然接近水源。
被懸空吊在另一邊的劉寶,在黑暗中,感覺到吳叔叔的氣息加重,便猜想,吳叔叔醒了,虛弱的喊了一聲。
「吳叔叔,你可是醒了?現在怎麼樣?」
「我還死不了,士澤和水生呢?」吳道生忍著巨痛,同樣虛弱的喚著名字。
這幾天,他們四個,可謂是粒米未進,而他還失血過多,現在還沒死,完全是靠著毅力在支撐著他們幾個。
阿寶呼吸十分微弱,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半點力氣的道:「大哥和三弟昏過去了,我能感覺到,他們還有呼吸。」
「叫醒他們,別讓他們一直睡,阿寶,這個人,只怕並不是想拿我們威脅玲子,恐怕,他是想拿我們,報復玲子。」吳道生說的很喘,同時很抑鬱。
真是沒想到,他一世英明,竟然在陰溝里翻了船,若是這樣窩囊死了,他的臉面真是全丟光了,然而,他的臉面丟光了沒有關係,重要的,他沒有保護好命中的護主,光是這一條,他就萬死也難辭其咎,只怕還會……
阿寶沒有力氣動彈,他覺得,現在就是說話,都很艱難。
「我叫不醒他們,只能等他們自已醒來,吳叔叔,到底是誰要報復我姐姐?」看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阿寶頭上的青筋,在一根一根的跳。
他知道,他們幾個,對姐姐來說很重要,用他們報復姐姐,定然會讓姐姐傷心欲絕,若是可以,他想求個痛快,這樣一來,就不會讓這個人的陰謀得逞,可偏偏,他們現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推算不出來,但我猜測,他應該是趙芸菲的人。」
也只有趙芸菲,才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也應了那句奪人心頭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