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執拗

  凝光與歐陽之間的「賭約」，刻晴差不多明白。

  至少之前凝光找她結盟的時候，那些話還是說明白了的。

  但是她無法理解的是，怎麼就輸了呢？

  

  自己明明就離開了一個多星期而已，這麼些天的時間，就輸了？！

  看著凝光眼中確認的眼神，刻晴抿著嘴，她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是伸手拿回自己的文件，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凝光提醒道。

  「歐陽他最近都在月海亭，在甘雨的辦公室中，你要找他的話，可以去那裡找他。」

  「知道了。」

  站在原地頓了頓，刻晴還是沒有轉身去看凝光，而是一步一步的離開。

  推開宮殿的大門，來到群玉閣平台之上。

  呼嘯而來的清風將她剛剛戴起的兜帽摘下，陽光灑在她那緊繃著的小臉上，略顯蒼白。

  凝光...居然輸了？

  刺眼的陽光讓刻晴微微眯起眼睛，她的大腦還在從宕機中慢慢恢復運轉，這讓她顯得有些呆萌。

  在高空中吹了一會風後，刻晴沉默著傳送回倚岩殿，一步步前往月海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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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刻晴來到甘雨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是歐陽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雙腳毫無形象的擱在桌子上。手中正把玩著一塊手掌大小的「卡片」。

  「刻晴？」

  歐陽意外的看著進來的刻晴，問道：「你回來了？是調查清楚了嗎？」

  「嗯，這是報告。」

  刻晴看著歐陽的形象，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喜，但沒有出言制止，而是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在歐陽接過文件後，她繼續開口道。

  「基本判定是跋掣，我先去的是群玉閣，本想和她聊聊對策的事情，但...」

  說到這裡，刻晴雙眸眨了眨，用著略顯探究的眼神盯著歐陽，說道：「但是凝光讓我來這裡問你，似乎是想等你的解決方案，你是想要插手了？」

  這話裡有話啊？

  歐陽用極快的速度就看完了文件，他和刻晴對視著，反問道：「畢竟也是一頭魔獸，我覺得還是儘量的減少璃月港百姓的損失吧。」

  「我能行！」

  「嗯，我知道你能行，我從沒質疑過你的能力。」歐陽點著頭，但也順勢站了起來。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對視著，歐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倔強，他有些不解的繼續開口安慰道。

  「區區一頭魔獸，我出手解決了就算了，你更該關心的是你之前參與的工程，如今璃月一大堆的事情，你這樣待在海上對璃月來說是極大的浪費。」

  刻晴看著歐陽，輕輕咬著唇瓣，依然倔強道：「我能行！」

  嗯？？？

  歐陽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眉毛，他看著刻晴，漸漸地回過味來了。

  「你不希望我插手，你想自己解決它？！」

  「是的。」

  「為什麼？」

  「我要向你證明，璃月即使沒有神明，也依然可以用百姓的雙手，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刻晴吐字清晰的將一個個字說了出來，似乎這樣是為了強調自己的堅持一般。

  她的確是在做最後的堅持。

  她不理解凝光為何突然就轉變了心態，但是她並不想就此放棄。

  人治本就是她的目的，也是她上任玉衡星之後的理念。

  之前和凝光結盟，她可以壓下心中的想法，可以選擇「一致對外」。

  但現在，即使已經孤身一人，看似大勢已去，她也不想選擇放棄。

  歐陽則是非常的不解。

  他原本以為刻晴是最好說服的人，但目前看來，似乎情況並不是這樣。

  他繞過辦公桌，來到刻晴身邊問道：「提瓦特其他國家都有神明存在，你一定懂這意味著什麼，你就這麼抗拒我？」

  「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刻晴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只是覺得璃月的發展並不需要神明，璃月應該是百姓們自己做主的國家。」

  「你之前把這事作為考核，這正合我意，所以我希望這個考核繼續下去，我自己也能行的！」

  不是吧？

  凝光都認輸了，就你一個人你確定你打得過跋掣？！

  歐陽的神色慢慢的認真了起來。

  「刻晴，我需要提醒你，你一意孤行的話，是在拿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開玩笑。」

  「我知道，但是無論是你，還是之前的摩拉克斯，你們都想要將璃月保護起來的做法，難道就真的正確嗎？」

  面對歐陽的詰問，刻晴毫不相讓的繼續反駁道：「我自然不是想要草菅人命，但作為一個國家，如果能夠一直一帆風順自然是好事，可你我都知道這不可能，所以你不覺得這樣的保護，也是一種傷害嗎？！」

  「不經歷磨難，一直生活在襁褓之中的國家，難道不是和人一樣易碎嗎？」

  特麼...百姓安居樂業居然還是錯的了？

  歐陽這一刻覺得十分的荒謬。

  他能懂刻晴話語中的意思，但是他接受不了刻晴話語中近乎職責的內生含義。

  不能說刻晴說的是錯的，更也不能說她冷血。

  理性的想想，其實刻晴的說法很正確。

  璃月如果一直被保護起來的話，那麼在缺乏外部的壓力下，這種營造出來的安逸生活會使得璃月失去對危險的應對能力。

  畢竟歐陽一直都是想當「放手掌柜」的，一直都想！

  但在放手之前，他多年來形成的人格不允許他不管不顧的「無為而治」。

  至少在他的心中，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是一條底線，是絕對不能碰的。

  這不是在稻妻，他對璃月還是有歸屬感的。

  死一個他都覺得不該，更何況如果刻晴執意要繼續下去的話。

  在和跋掣的戰鬥中，單單千岩軍的傷亡就不可控了。

  總而言之，刻晴的辦事能力一流，但真要說對敵...那是真的抱歉！

  所以兩人之間產生了衝突。

  簡而言之，歐陽要的人治，大體上就是在選出一個可信任的領導者後，他就會淡化自己的存在。

  刻晴要的人治，是神明只是一個「吉祥物」，璃月內的一切，都該由百姓們一起面對。

  就像之前歐陽與凝光之間那樣。

  歐陽與刻晴之間，也是大方向一樣，但細節不同。

  辦公室中安靜了下來。

  咔嚓——

  正當兩人就這樣對峙時，辦公室的門在這一刻打開了。

  「欸？刻晴，你調查回來了？」

  抱著一堆文件來到辦公室的甘雨在看到刻晴時還笑著打招呼，但很快就發現了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你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