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low
2024-07-09 09:58:49
作者: 南路河畔的純愛
夜晚,我坐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的夜景發呆,常伶則安靜地在床上.....
關了燈,點上一支煙,我再次扭頭注視著常伶睡著後的樣子,莫名地開始思考我的這些年。
人是不是年紀越來越大,就會越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平庸?少年時,我時常覺得自己自命不凡,總以為天下事無可不為。尤其是在父親的影響下,我更覺得我的日後會比父親更加輝煌。
但是呢?在逐漸長大的時間裡,在沒有了父親的關照下,我愈發覺得自己平凡且平庸,只不過是芸芸眾生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我現在所驕傲的,只不過是曾經站在父親的肩膀上看過世界,而如今,生活就像一把無情刻刀,慢慢地將我雕刻成形形色色的甲乙丙丁。
之前,看到身邊的朋友一個個交了答卷。齊陽成為了公司的高管,有了七位數的年薪,並且迎娶了他的姑娘。冀南找了那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他的上海女子,似乎所有人的結局都是美好的,唯有我,年少等我的謝伊姒不在了,世界上最愛我的凌珂也不在了,甚至我還被趙合兩次騙了幾百萬,我曾經拿著最好的馬良筆,但是最後,卻畫了一幅世界上最差勁的畫卷。
但是唯一讓我心裡有著一絲安慰的,就是哪怕我周轉轉這麼久,竟然還有一個女子深愛著我,這讓無能為力的卻又不甘平凡的我有著一絲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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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抽完,起身,我來到常伶的面前,朝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常伶應該是睡著了,並沒有感受到。
「愛你,常伶。」
輕聲說完這句話後,我躺在常伶身旁。
不知道是不是在高鐵上睡過覺的原因,我沒有絲毫困意,感覺有些無聊,就下樓從車裡拿出了那本書。
坦克曾經說過如果我看完這本書,他可以邀請我參加文藝之路。再次回到房間,打開床頭燈,我開始認真地看著書上的內容。
這本書給我的感覺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但是我卻不知不覺看到了凌晨五點......
「哥,我渴了。」
常伶柔弱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我連忙放下書,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你還沒睡啊?」
常伶喝完誰輕聲問我,我才後知後覺到外面的天已經亮了,拍著腦袋懊悔道。
「啊?看書看得太出神了,忘記了。你再睡會兒吧?」
「看書?看的什麼?」
常伶搖搖頭,揉著腦袋坐起身詢問道。
我將這本書遞給她,她撇了一眼。
「這個啊?我聽說過,渣男文。」
「渣男文?」
我不太理解常伶說這句話的意思。
「對啊,網上都說這本書裡面的主角就是個渣男,還是個畜生......」
我皺著眉,雖然我只看了沒多少,但是我並不認同常伶說的話。
雖然這本書里的主角最開始不停遊走在各種女人之間,但是透過本質,我看到的是一個面對世俗權利不停掙扎的年輕人,是一個面對最愛的人答應別人求婚的傷痛感,這讓我竟然有一點認同感,甚至我覺得跟我竟然有一絲的重合。
我不知道作者在寫這本書時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態,才會寫出這麼一個飽受現實殘害,卻又堅持理想主義的主角。
「我覺得還好!」
「切,就是渣男文而已,你們男生就喜歡看這種?」
常伶貌似對這本書有著很大的意見,我沒有反駁,我知道人心裡的偏見就像一座大山......不喜歡的人不喜歡,但是喜歡的人也會愛到死。
對於這方面,我不認為有對錯。有的只是思維和立場的不同罷了。
托爾斯泰說過,多麼偉大的作家呀,都只不過是在書寫他個人的片面罷了。
「行了哥,你看吧,我再睡會兒。」
常伶大概是看我沒說話,感到有些無聊,把書遞給我,再度躺下,抱著我閉上眼睛。
我笑了笑,習慣性地掏出手機,給坦克發過去了微信。
「醒了沒?」
雖然知道是凌晨五點,但我還是想跟他交流一下這本書的一些情況,等了兩分鐘,他直接回復了我的信息。
「還沒!」
「那現在回復我的是誰?」
「有話就說,困著呢!」
「女房客這本書你是在什麼情況寫出來的?我很好奇。」
「幹嘛?」
我猶豫了很久,才回復道。
「其實我也想寫一本書。」
這句話發完,他出奇地沒有立刻回復我。但是我能看到微信上面正在輸入的提示。
其實有時候我就挺喜歡微信設置的這個,能讓我看到對方有沒有看到我的消息。
一分鐘後,他的信息終於來了。
「如果你想寫書,我大力支持,但是我不希望你寫這種類型的。因為這不是一個很好把握的。再加上寫書,其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你自己考慮。冒昧問一句,你是要寫自己嗎?」
「我也不知道。」
我實話實說。
「害,反正你自己考慮。」
「我可以在書里寫你嗎?」
「寫我?」順帶他還發了一個震驚的表情。
「對!」
「隨便你,只要你不怕寄刀片就行。別給我發消息了,吵醒我媳婦睡覺了。」
我們的聊天到此為止,我沒有跟他提文藝之路的事情,是因為我覺得還是要在觀察觀察,更別說我現在還沒有什麼錢。
我說不清自己是怎麼看待坦克這個人的,在蘇州護城河,兩根煙換他一本書。再加上他在大理說的話,讓我覺得他也是一個充滿著理想主義的青年,最起碼他曾經寫書的時候應該是。
感到有些無聊,我下床走出了房間,聽說這個酒店六樓是餐廳,在我無聊地溜到餐廳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在餐廳的正中間座位,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子正在吃著早餐。
我感到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直到在餐廳門口站立了大概三分鐘,我的腦子才終於想起了她。
曾經跟妙姐在防城港我看到一個憂鬱的女子,還有我從昆明回蘇州時也遇到了她,我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她,緩緩走過去,坐在她的對面,良久,我才開口。
「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然而她只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喝了一口白粥,默默說道。
「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這種搭訕方式很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