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騷擾
2024-07-09 04:51:39
作者: 墮落的狼崽
「是,父親。」祖澤潤低聲說道。耳邊卻是聽見祖大壽深深的嘆息聲。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城樓上已經沒有祖大壽的身影了。
時間過的很快,西山之上的石堡廢墟中,李信望著遠處的大凌河城,在他身後,三百騎兵騎在戰馬上一動也不懂。而此刻後金那白色的帳篷已經將大凌河城團團圍住,隱隱可見一個高牆豎立在大凌河城前。
「主公,探子來報,建奴在大凌河城下挖了數道壕溝,如今正在加築高牆,看樣子是想將祖大壽困死了。」石元直走了過來,幾日的磨合,石元直也被迫稱呼李信為主公了。
「是的啊!皇太極這是想圍點打援。但是又忌憚祖大壽的關寧鐵騎,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李信搖搖頭說道:「只是如此一來,祖大壽恐怕就難過了,恐怕這個時候,他也在後悔,當初沒有與我一起突圍出來吧!」
「學生倒是認為祖大壽當初也曾想過一起突圍,只是他恐怕是另有打算。」石元直想了想說道:「主公,那祖大壽也是一代名將,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學生認為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其中的奧秘,只是他太自信了,被自己的自信沖昏了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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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李信好奇的問道。
「祖大壽這是想裡應外合,藉助朝廷援軍的力量幫助他,在援救大凌河城的時候,他從背後一舉殺出,擊潰皇太極,若能平定建奴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就算是重創建奴,他也是賺了。」石元直想也不想說道:「不過此刻的他顯然是打錯了算盤了。建奴這樣的布置,可不是他想突破就能突破的。」
「是啊,他肯定現在是後悔了。」李信也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過,關寧鐵騎到底是朝廷的一隻強軍,不久之後必定會派遣援軍前來。」
「援軍?可不是那麼好派的。」石元直搖搖頭,說道:「遼東大事不是一個孫承宗可以決定的,在他上面還有一個人,他才是影響整個戰局的人。」
「你是說崇禎皇帝?」李信想了想說道。
「不錯,崇禎皇帝一向是以勤政著稱,這一點,恐怕也只有他的先祖太祖、成祖皇帝才能做到的,但是崇禎皇帝卻沒有太祖、成祖兩位皇帝才能、魄力和手腕。更是不懂軍事,嘿嘿,他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處理,但是卻又什麼事情都處理不了。孫承宗想要打一場大仗,這些糧草之類的就要通過朝廷,這一來一去,又是要時間的。而朝廷中人對此事恐怕還要議論一番,所以說,要派遣援軍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呢?」石元直不屑的說道。
「如此說來,這大凌河城中的精銳士兵到我手中的時候,還不知道剩下多少了?」李信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雖然知道大凌河城最後是失陷了,人也死傷了不少,但是李信很希望自己在這次動亂中能得到什麼。若是照石元直的分析,戰爭結束之後,自己真的得不到什麼東西了。
「不會。」石元直想了想說道:「主公放心,孫承宗在這段時間內,肯定會派遣援軍前來解救的,這也算是做個樣子而已,主公可以在其中收集散兵游勇,壯大自己的實力。」
「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了。」李信點了點頭,心中卻是嘆了一口氣,這就是自己實力弱小緣故,若自己有數萬人馬豈會想現在這樣只能是打秋風,早就率領大軍,與皇太極決一死戰了。
「主公,這段時間,可不是停歇了。」石元直想了想,說道:「主公現在基業初創,最重要的不是地盤,也不是糧草器械,最主要的是人。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這些人只能是漢人。」
「想招漢人入軍,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到現在為止,我也只是弄了兩百左右的漢人,還是趁著大凌河城修建的時候,不聲不響的弄過來的,要想大規模的召集漢人,哪裡有那麼簡單。」李信搖搖頭。現階段,他需要的是兵源,想這個時候的李自成之所以越打越強大,就是因為他有很多的兵源、陝西、河南等等,到處都是逃荒的百姓,這些人就組成了李自成的兵源,只要有這些人存在,李自成就不怕手下沒兵,可是現在自己在哪裡,這裡是遼東,沒有半點資源。
「主公,手握寶地卻不知道啊!」石元直笑呵呵的說道:「學生統計了一下,建奴曾經數次進入中原、山東一帶,主公,這些建奴南下所俘獲的漢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這些人如今都成了建奴的奴才,思國報仇之心足以讓這些人紛紛投靠主公。一日主公兵伐建奴。這些人就能作為主公的子民。」
「那現階段如何是好?」李信點了點頭,又問道。
「建奴從瀋陽到大凌河城,路途遙遠,必定是有糧道,主公可伏擊其糧道,不但可得糧草器械,更是能得兵源,嘿嘿,這些運輸糧草器械的人必定是被俘獲的漢人。」石元直很有把握的說道。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本來我們就要襲擾建奴糧道,如今還能接著機會得到兵源,正是一舉兩得啊!」李信雙眼一亮,說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茬子去,元直可先回山谷,等候我的消息吧!」李信哈哈一笑,就領著數百騎兵呼嘯而走。
「嘿嘿,皇太極,這次恐怕你是要吃大虧的了。」石元直摸著鬍鬚,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身形在兩個騎兵的護衛下,很快就消失在山間。
額爾金是典型的滿族人,而且來歷不凡,他是赫舍里氏的包衣奴才,伺候的是一等侍衛索尼。在軍中也小有名聲,作為他的包衣奴才自然可以在軍中得個一官半職,領著一個數十騎兵,在進攻大凌河城的戰役中護送糧草,雖然這樣的功勞是小了一點,但是好歹也是能賺取一些功勞不是,待戰爭結束之後,或許能做一個百人長之類,然後就可以置家立業,取上一房太太。
這個時候的他正騎在馬上,腦海里思索著待戰爭結束之後,央求主子將隨身的侍女賞賜給他,然後又尋思著是不是再找一個漢人女僕,這樣是最好的了。想那拿箱子胡同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下等漢人聚集的地方,作為滿人中一員,自然明白其中的勾當。滿人雖然歧視漢人,但是哪個滿人老爺家中不是養著數十個漢人女子,在瀋陽上層,這些都是身份的象徵。若是這一戰自己也能繳獲幾個漢人那才是最好的了,按照大清的規矩,這樣俘獲歸屬繳獲者,這樣自己也能做主子了。
「敵襲!」忽然一陣悽厲的聲音響了起來,額爾金卻發現自己身邊的士兵正仰頭望著遠處,只見一股黑煙呼嘯而來,一個紅色的大旗正迎風飄舞,一個碩大的「李」字若隱若現
「是漢人!」額爾金看的清清楚楚,為首一人正是生著漢人模樣,雙目冰冷而無情,儘是殺機,手中一桿方天畫戟,閃爍著凜凜寒光。這個時候出現的只有漢人。在他周圍,士兵們都已經是慌做一團,充當勞役的漢人奴隸們也都四處奔逃,口中發出一陣陣慘叫聲。
「不要怕,列陣迎敵。」額爾金很快就發現來進犯的軍隊不過數百騎兵,原本有些惶恐的心思頓時變的狂喜起來,漢人的懦弱無能已經深入建奴上下了,如今數百人的騎兵居然來偷襲自己,額爾金認為這是上天賜予自己的戰功,原以為自己不過是一個押糧官,戰功根本就輪到自己的頭上。如今卻是不同,這樣的戰功卻是送到自己頭上來,額爾金如何不高興。趕緊指揮著身邊的將士,拍著戰馬,抽出腰間的鋼刀,一起朝李信殺來。
「找死。」李信見狀雙目一道寒光一閃而過,坐下的烏雲踏雪一個加速,手中的方天畫戟順手刺出。他早就看出,眼前之人乃是這個押糧隊的小頭目,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一上來就看準了此人。
「無能的漢人,你這是在找死。」額爾金一見李信手中的方天畫戟刺來,頓時啞然失笑,很久以來,在戰場之上,就沒有人使用方天畫戟了,眼前之人居然敢使用方天畫戟,他如何不笑,手中的鋼刀順手擋了過去。可惜的是,他很快就笑不起來了。
「你,你怎麼能刺穿我的鋼刀。」額爾金只感覺到胸口一痛,卻發現一點鮮血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胸口流出,原來對方的方天畫戟已經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你沒有我快。」李信面有不屑之色,手中的方天畫戟順手抽了出來,很快就朝一邊的建奴士兵殺了過去,這個時候的建奴大軍,一般都是滿八旗和蒙古八旗組成,歷史上的漢八旗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組成。額爾金所率領的士兵是滿族將士和蒙古士兵混編而成的,大概是因為在遼東腹地的緣故,護送糧草的士兵並不精銳,李信等人不過兩個來回就將對方盡數擊斃,也只有幾個士兵,仗著馬快逃之夭夭。
「主公,繳獲糧草十大車,騾馬二十匹,戰馬五十匹,還有就是漢人也有兩百人。我們兄弟只有十一個重傷,兩個戰死了。」楊雄收拾完戰場之後,衝到李信身邊說道。
「儘快打掃戰場,戰死的弟兄屍體都帶走。這些糧草也都運走,還有將這些建奴的盔甲盡數脫下來,這些漢人全部都帶走。」李信想也不想的說道。糧草他是要的,他不能坐吃山空,而這些漢人卻是李信所必須的,他需要補充更多的士兵,短時間內,只能是想這樣的辦法前來。
「是。嘿嘿,不知道那些建奴們知道這種情況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楊雄笑呵呵的說道。
「還有什麼樣的反應,不就是加大力量,對付我們的嗎?」李信不屑的說道:「除非有數千人護衛,否則的話,我都能虎口奪食。就算有數千人前來,我也不怕。我倒要看看,他皇太極如何來應付我。走,到下一個地方去,再來做一場。皇太極還真是不錯的,知道我們缺少糧草器械,還給我們送來了。」
「那是主公神勇,要是別人的話,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本事弄的到呢!」楊雄現在對李信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整個大明朝又有誰如此大膽,深入建奴境內百里之多,截殺對方的糧道。用以補充自己的力量。也只有李信這樣的人物才能做到。
果然,不過半個時辰,又見後金的一隻運糧隊伍緩緩而來,見到一地的屍體之後,雖然做好了戒備,可惜的是,剛過數里,又被李信襲擊。再次奪取了一些糧草器械,又留下了一地的屍體,連身上的盔甲都被剝的乾乾淨淨。
「可惡。」大凌河城下,中軍大帳內,皇太極面色陰沉,多爾袞等人臉上也都露出怒色,建奴糧隊已經有三天連續被人襲擊,更讓人可惡的是,襲擊的範圍居然長達數十里。這就意味著,有一隻騎兵在自己的國內縱橫百里,居然沒有任何的辦法。若是長久下去,糧道就有可能被截斷的危險。固然後金家大業大,但是勞師遠征還是需要不少的糧草。
「我們已經有九隻運糧隊被對方所滅,精兵大概也損失了近三千人。糧草器械損失不計其數。」范文程趕緊說道。
「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我大清境內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股馬匪?是遼東的鬍子們做的嗎?他們什麼時候膽子如此之大了?」皇太極冷哼哼的說道。
「不是鬍子所做,根據僥倖逃的性命的士兵回來說,是一個李姓的漢人所為,手執方天畫戟,根據奴才的推斷,恐怕是李信所為。」范文程不敢隱瞞趕緊說道。他咬牙切齒,雙目中儘是寒光,恨不得將那李信碎屍萬段。可惜的是,此刻李信並不在他的眼前,讓他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