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元旦

  元旦時，仍然沒有收到《玉真公主》劇組的回音。宋小葉故作鎮定，只當沒有聽到蕭秋雨的唉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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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素質不錯！」林俊業看起來也很平靜，「已經努力過了，成功與否，就不那麼重要了。」

  話是這樣說，可是……

  歪著腦袋看林俊業，宋小葉笑著問：「以前你一定不是這麼說的。」

  「是啊！那時候，我總是和迪力說，不成功你努力了有什麼用！真是，多傷人……」

  在宋小葉的示意下，林俊業把手邊的瓜子盤遞了過去。

  之前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也能這樣自然地說起迪力。

  「真的要留在家裡陪我這個大叔看電視？今晚可是元旦夜，很多年輕人都到西單或是王府井那頭玩去了。」

  睨著宋小葉，他笑著掀眉，「雖然說我是你的經紀人，但可沒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哦！」

  「真哆嗦，還不看電視，馬上就要開始了——啊，今天晴姐是不是也會出席這個晚會啊！我聽說，今年漢唐很可能拿下最佳電視劇製作大獎哦！」

  「小道消息你也信！」林俊業歪倒在沙發上，不大關心。

  「哪天你去參加，我或許還會緊張緊張。」

  白了他一眼，宋小葉很自然地把懷裡的抱枕塞了過去，讓林俊業當枕頭枕。

  明明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可是這個有意無意地遷就著她的男人卻讓她覺得親切，就好像一個早就認識了很多年的大哥一樣。

  「你餓不餓？我煮飯啊！」趁著還沒正式開播，宋小葉往廚房走，「好像也沒什麼了，但煮個雞蛋番茄面應該——啊，只有方便麵了——你要不要吃？」

  原本都快要睡著了似的林俊業立刻跳起來，「不能吃方便麵！如果是在趕戲就沒辦法了，在家裡怎麼還能吃方便麵呢！而且，我說了，不要總是下廚，這樣會影響皮膚……」

  翻了翻眼皮，「你覺不覺得說話好像老爹啊！也不是，沒有哪個當爸的會管這些……」

  被宋小葉嫌棄，林俊業一臉受傷似的表情，「我都是為了你好——等著我，我去超市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不要進廚房，等我回來煮！」

  聽著外頭甩上門的聲音，宋小葉無奈地搖了搖頭，卻還是放下了手裡的方便麵。

  轉出廚房前，在冰箱裡拿了個已經洗好的蘋果，宋小葉又窩回沙發上。

  想起蕭秋雨和她偷著抱怨她那個經紀人連她吃飯都要控制，一天三餐，總共吃的都不到半碗米飯，再想想林俊業生怕她吃得不夠營養，宋小葉忍不住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林俊業會不會幫她成就輝煌，但至少現在看來，這個經紀人對她真的是好得沒話說了。

  只是，這份好，總有些是為了彌補遺憾吧！？

  搖了搖頭，抬頭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字幕，宋小葉忙把音量調了大些。

  現在，晚會都還沒正式開始，播的是明星走紅地毯的情形。

  林俊業很喜歡這樣的片段，甚至還特意找過幾個經典的紅地毯片段，分析解釋那些女明星的衣著還有在紅毯上的表現。

  「一個真正出色的演員，不僅僅是在作品裡演技高超，在這種公眾場合，也要保持演技……」

  就像趙冰，不管私下怎樣，面對鏡頭，面對公眾，永遠都是那個清純美麗的女生。

  屏幕上，客串司儀的喬軒和趙冰相視而笑，哪兒有半分不合的樣子？

  咦，這個走紅毯的，是馬莉莉，一襲海藍色的露肩晚禮服很襯她的氣質。

  然後，是精靈一樣的蘇嫣然。再接下來，是相揩而來的一對帥哥。

  宋小葉一眼就認出那是漢唐的雙英邵歌和伍亦飛。

  穿白西服，面容清秀、斯文的是邵歌。央戲的高材生，典型的書生型，古裝扮相正應了一句「溫潤如玉」。

  而穿黑西服的伍亦飛，走的是勁酷的路線，短短的寸板，硬朗的面容更顯陽剛。

  在他們之後，則是穿了一件旗袍，把強勢修飾出幾分溫柔的顧晴，她不是一個人出場，身後跟著的是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婦，粗一看也有十人左右了。

  這些都是漢唐的小生、花旦，雖然沒有一旦雙英名氣響，卻也在各大偶像劇里常年演著男二、女二這樣的角色。

  宋小葉知道之前林俊業想把她塞進這個陣容里，但顧晴沒有答應。而她自己，也希望能夠憑著作品得到走紅地毯的資格。

  雖然，現在的確很羨慕，但不是憑著她自己能力得來的，也沒什麼意義。

  「已經開始了嗎？」林俊業推門起來，走過客廳時往電視上瞄了眼，「嘩，這傢伙不會穿衣服啊！居然穿長袍，以為是演古裝戲？！」

  聽得直樂，宋小葉看看電視上穿著長袍的中年男人，心道業哥真是逗，這位王老師，可是國內男演員里數得上的大牌了，還嫌人家不會穿衣服。人這叫性感好不好？

  咦，這個是——孫婉啊！

  雖然不是五大花旦之一，但卻是八大金花之一。

  後面還有，董明明，陳子虹，這接連走過的，雖然不是一線，可和孫婉一樣，都是八大金花之一，看來今晚的晚會，主辦方真的是下足本錢了。

  現在人在娛樂圈，說起這些人來，宋小葉也算是如數家珍了。

  不說國內男演員是怎麼排位的，單只說女演員。國內有五大花旦是一線，八大金花算是二線，占著這兩個排位的，多半都是三十左右的青年女演員。除此之外，還有四大青衣，這是三十五、六歲壓得住陣的中年女演員。再接下來，就是三小金花，還有所謂的十小旦，只是和三小金花比，這十小旦的名氣和作品就很有爭議了。

  而今晚，除了已經很久都沒拍過電視劇的五大花旦，沒有人到場外，其他的女演員少說也來了六、七成，這對一個剛舉辦第一屆的電視獎項來說，已經算是很大的陣容了。

  等林俊業從廚房裡轉出來時，已經頒到最重要的獎項了。

  「這個最佳男主角，你覺得會給誰？別說喬軒，我覺得他還不夠格！」

  還不等宋小葉答他，林俊業就又催她，「多吃點菜，一碗麵怎麼行呢？我做菜還是可以的，不過小葉，你真得找個生活助理！我是經紀人，可不是保姆啊！啊，就是他了！我賭，一定是黃光升得這個獎！他演的那個《劍光》我看過，真的很不錯，把那股痦勁兒還有英雄的情懷演得很棒！你知道，我平時都不大喜歡看內地的抗日劇，但那個拍得真的好看……」

  這思維跳躍的……

  宋小葉看看屏幕上五個鏡頭裡都有些緊張的面容，想想，還是答了林俊業。

  「找生活助理的事兒，再等等啊！我現在一個新人，用什麼助理啊！真帶了助理，只會讓人笑。」

  林俊業看她一眼，想想，還是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呀！你看，果然是黃光升吧！」

  真被林俊業猜中了！

  宋小葉看著屏幕上喬軒有些失落的表情，不自覺地揚了下眉毛。

  雖然很努力，但，不是所有時候都會成功的。

  不過，喬軒到最後還是拿了獎，和趙冰一樣，是最受歡迎男女演員獎。

  可是這個，比起最佳男主角，到底少了很多分量。誰都知道，這個獎，是憑人氣拿的。

  現在，要比人氣，誰比得過喬軒和趙冰呢？

  漢唐最終沒有拿到那個製作大獎，只有一個創新獎，是因為之前邵歌、伍亦飛聯合主演的仙俠偶像大劇里有很多層出不窮的新點子。

  雖然很期待能夠參加這個「國劇大典」，可是等晚會結束後，宋小葉總覺得有些失望，但是哪裡……

  「好像分豬肉一樣……」

  林俊業嘀咕著，衝著宋小葉揮揮手，「我先下樓了——你真的不想出去走走？如果想的話，我可以陪你……」

  笑著搖了搖頭，宋小葉送走林俊業，關了電視機，轉進廚房收拾殘局。

  沖淨最後一隻碗，關掉水龍頭，宋小葉站在水槽前，有些發呆。

  真的——很安靜呢！

  明明是新年的，可是，她居然沒有那種又到新一年的興奮。

  轉到客廳，她打開了所有的大燈，看著有些空曠的客廳，忍不住小聲嘀咕：「要是再小些就好了……」

  明明只是七十平左右，可是自己一個人時，就是覺得好冷清。

  關掉燈，她摸著黑轉到了飄窗前，就那麼蜷起腿坐在飄窗上看外面璀璨的燈火。

  那些亮著燈光的窗戶背後，應該都很快樂吧？

  低低嘆息，她轉過頭，聽了片刻，才起身到沙發上抓起手機。

  是簡訊……

  是三哥的，「新年快樂——」

  咦，米婭，「想你了——試鏡成功！」

  這一條是，麗麗姐，「花開了嗎？」

  真是，啊，師傅！之前不是給她打過電話嗎？她又不會發簡訊，「哈哈，哈哈——奶奶連拼音都快忘光了，只會這兩個字啦！真是，又打我……」

  捏著手機，宋小葉的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原來，在她疏忽的時候，有這麼多人給她發過簡訊……

  或許，也不是那麼寂寞啊！

  躺在沙發上，宋小葉一一回復著簡訊，直到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