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驗屍

  百里清炎低眸道：「大丈夫應當敢作敢當，若不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實在無暇分精力應對皇上那邊，否則我可不願意採取你的方法，做那畏手畏腳的人。」

  「用了又說不好。」洛雨瞳做了個鬼臉，「明明可以暫避鋒芒，你偏要針鋒相對，又不會掉塊肉！死要面子活受罪！」

  百里清炎一瞪眼：「死丫頭，在我臉上畫畫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帳！」

  「你答應了，只要我幫你解決那個老太監你就不追究的！」

  「你解決的方法不好！」

  「你們倆個……」易墨嘆了口氣，「都要成為夫妻了，還是天天這麼吵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是親，罵是愛嗎？不管用了什麼方法，退了安康年就是好方法。」

  百里清炎聞言，立即咳了咳，坐下繼續喝茶。

  洛雨瞳：「什麼？！」然後跑到易墨眼前，「你說都要成為夫妻了是什麼意思？」

  「你和王爺啊。」易墨陰險的看著洛雨瞳，「你不要這麼瞪著我，就算你成了王妃，我也是不會怕你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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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雨瞳驚恐的退後兩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百里清炎又咳了咳，面露笑意：「易墨，算了，她可能還不知道。」

  易墨道：「不會吧？你們到底在玩什麼？」

  洛雨瞳立即看向百里清炎：「知道什麼？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整個宇城啊，哈哈哈。」易墨終於忍不住笑道，「大約只有洛雨瞳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已經是九王妃最熱門的人選了吧？！說說，現在是不是美翻了？」

  洛雨瞳：「……」

  「先不說這個了，」百里清炎心情似乎很不錯，站起身，「時間緊迫，同我一起去看一下紅袖的屍首，好好研究一下這次的問題，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刑司已經立案了，皇兄也插手了，若是沒有證據，某個傻瓜，還是脫不了干係。」

  ……

  紅袖的屍首停在了刑司的冰窖中，易墨站在門口一邊穿棉襖一邊埋怨道：「為什麼我要來做這種事情，我明明是個神醫，又不是仵作。」

  百里清炎道：「因為你見過識廣，紅袖死於中毒，說不定你會有發現。」

  「王爺誇我也沒用。」易墨繼續哀怨，「回去多給我些獎金好了，這個還算實在，不過她為什麼也跟著來了？」

  說著，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洛雨瞳。

  「事關我的性命，我當然要親自過來看一下啦。」洛雨瞳道。

  「你不怕嗎？」百里清炎轉頭看洛雨瞳，「可能會有些恐怖。」

  「我是個搞醫學的嘛。」洛雨瞳毫不避諱道，「屍體見得還算多，比看那個張院司發狂要好得多，何況，紅袖剛死的那天，康王爺讓人摁著我近距離看過了。」

  百里清炎眼神一冷：「他讓人把你摁到屍體旁邊？」

  「是啊。」洛雨瞳無所謂道，「所以我心裡大約也有個印象，不會覺得太刺激。」

  說完就抓起手套，徑直往冰窖內走去。

  百里清炎不悅的握了握拳頭：「這個死老頭！」

  「沒事，洛雨瞳皮糙肉厚。」易墨打趣道，「你應該高興她生存能力強，嘿嘿。」

  說著，也抓起手套，向冰窖內走去。

  百里清炎無語道：「……難道是我的想法有問題？」

  刑司的冰窖里貯藏的屍體通常都因為未破解的懸疑命案，一個一個小冰床上全部都是蓋著白布的屍體，看著就令人毛骨悚然。

  刑司侍衛帶著幾個人走到比較靠里的位置，然後指著一處道：「稟王爺，這便是紅袖的屍身了，這裡寒氣重，請王爺務必一個時辰內離開，屬下先告退了。」

  「知道了。」百里清炎擺了擺手，冰窖中瞬間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易墨率先將白布掀開，露出一具穿著紅衣的無頭女屍，頭顱放在一旁，單獨用一塊布蓋著。

  「有點慘啊……」易墨嘆息著低頭觀察脖子上的創面，道，「洛雨瞳啊，還別說，如果這件事真是個女人幹的，你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

  「為什麼？」洛雨瞳立即道。

  「因為你膽子最肥啊，能把屍體搞成這種樣子。」

  洛雨瞳立即給了易墨一拳：「嚴肅點！這裡可是停屍房！」

  百里清炎則沒有參與兩個人的吵鬧，沉默的將蓋住頭顱的布掀開。

  洛雨瞳看到百里清炎注視著那張蒼白安靜的臉，情緒有些低落。

  「是不是看見自己的女人突然變成一具屍體，還是這麼慘的一具屍體，有些難過？」洛雨瞳走到百里清炎身旁，安慰道，「等查完之後，讓仵作把她的頭顱縫上去，這樣也會好看一點。」

  百里清炎沒有應聲，良久才道：「其實，本王最沒想到的，就是她會死。」

  「……是不是以前對人家太差了？現在後悔了。」

  「紅袖十七歲進府，至今也有一年了……」百里清炎頓了頓，「本王知道她是被康王爺用來當棋子的，所以從未碰過她，本想將來給她筆銀子，打發她出府重新嫁人的，她還是適合江湖自由的生活。」

  洛雨瞳立即瞪圓了眼珠。

  「不用感到奇怪。」易墨似乎猜到了洛雨瞳在想什麼，道，「王爺從不碰這些來路不正的女人，要知道，和這種女人睡一晚，搞不好要折壽的。」

  洛雨瞳立即裝作若無其事道：「我怎麼會關心這種問題，不用告訴我。」

  易墨陰險的笑了笑，然後看向百里清炎：「王爺，您也甭在那裡感懷了，府中的女人你對的起哪個？快過來看看，果然有些新發現呢。」

  百里清炎立即就恢復正常狀態，上前查看：「什麼發現？」

  「這藥粉……」易墨用工具取了一點放到白紙上，托起來，眯著眼睛看，「似乎是鶴頂紅。」

  「恩，仵作也說過，是很常見的鶴頂紅，還說是先中毒，再取的頭顱。」百里清炎道。

  「不……」易墨仔細的端詳著，「這個需要做一些測試才能確定。」

  「咦？」洛雨瞳指著紅袖的頭顱，「你們看，紅袖嘴角的血液，為什麼會有紅色和黑色兩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