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開始關注她

  「聽聞昨晚王爺召過兩個姑娘。」

  「是，可是第二個姑娘……」

  「第二個姑娘活下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一個就夠了，搞不好第二個真的是去侍寢了，」易墨勾著唇意味不明的笑著，「總而言之，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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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支開礙事的奴才們，易墨推開映輝殿的大門，發現百里清炎竟然已經精神奕奕的坐在正殿裡喝茶，深紫色的瞳仁望向他，爐子上的茶壺散發出清香的味道。

  「參見王爺。」

  「看得出來，你很驚訝，」百里清炎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位子，然後拾起一個茶杯倒上茶遞過去，「其實我更驚訝。」

  「這件事在下略有所耳聞，不知實際上是如何。」易墨也不推辭，立即就坐。

  百里清炎將昨晚的事情大略的說了一遍。

  「血液有奇特的香味……無法抵禦？而且飲過之後不會像以前一樣發狂，變得十分平靜？」易墨接過百里清炎遞過來的衣服，果然是一個女子的外衫，上面沾染了大片的血跡，他湊在鼻前聞了聞，疑惑道，「在我看來，只是普通的血腥味。」

  「可是在我聞來，卻如同美酒一般香甜醉人。」百里清炎拂了拂茶葉沫，若有所思道，「上個月我發狂落在水池裡的時候，遇到的就是她。」

  「怪不得您上次恢復的那麼快，以往發作一次，至少要難過三五日。」

  「是啊，易墨，你說這是為什麼？」

  「現在還不好說，明月蠱是因發作時間得名的，蠱毒是永遠離不開蠱蟲的，你體內的那一種金蠶，」易墨也拿起茶杯，卻沒有喝，「月亮越盛，它的活動越是厲害，可是，昨晚卻是朔月，也許這毒不算最厲害的時間……」

  「朔月……越來越頻繁了……喜歡陽氣討厭陰氣的蠱蟲似乎已經不能滿足我吸食女子的血液了……」百里清炎皺著眉頭，眼神有些恍惚，然後自嘲的笑了一下，「或者，我這是迴光返照？」

  「王爺別這麼說……」易墨終於喝下一口茶，「這些姑娘是苗疆的，說不定，她們的血液的確和別人的不同，所謂萬物相生相剋，既然明月蠱來自苗疆，那麼苗疆自然有克制它的東西。」

  「可是這次抓的都是苗疆的姑娘，卻只有她的血令我感覺不一樣，」百里清炎眼神黯淡下去，「也許只是巧合，也許只是因為我昨天已經殺了一個女孩兒，而她湊巧只是第二個……」

  易墨皺了皺眉：「王爺莫要氣餒，這個蠱毒雖厲害，但是也不能證明它一定沒有破解之法，若是您遵從命運，十八歲那年就該死了。」

  臣子口無遮攔的對君王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僭越的，但是百里清炎卻毫不在意道：「易墨，這樣苟延殘喘的性命，活著十分痛苦，不光是身體的疼痛，我已經連神智都開始……雖然沒人敢說，但我的確是個怪物。」

  「那就想盡一切辦法來解決這種事情吧，」易墨站起來，身姿十分瀟灑，「世人最畏懼的是疾病，可以輕言放棄性命，但是作為一個大夫，我卻不會放棄任何解決這種有挑戰性的的東西！」

  ……

  洛雨瞳回到原來居住的地方，眾人嘰嘰喳喳向她詢問各種事情，在得知王爺不是什麼醜八怪並且看到她身上披著的華貴大氅後，更是對在這裡的生活充滿了安心。

  但是小蕊的情況卻不是很妙，因昨晚那一腳，她可是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咳嗽不止。

  洛雨瞳過去給她摸了摸脈象，又求嬤嬤弄來幾味廉價的草藥，終於讓她睡上了安穩覺。

  就這樣三天後，映輝殿內，易墨摸著百里清炎的脈十分謹慎道：「王爺，這幾日睡得可好？」

  「很好。」百里清炎也看著易墨，眼神里有一抹異彩，「那一晚後，我並沒有再發狂。」

  易墨微微一笑，仿佛如釋重負一般：「發作前幾日神智不清，發作後會發狂大傷元氣，咳嗽不止，可是，已經三天了，您的脈象十分平和。」

  百里清炎轉了轉自己的胳膊，補充道：「而且，感覺也很有力量。」

  易墨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看著百里清炎：「王爺，看來我們的確有必要和這位姑娘探討一下解毒的方法了……」

  「恩。」百里清炎微微眯起眼睛……

  當天傍晚的時候，洛雨瞳安頓好小蕊後，拿著一個果子坐在大大的門檻上，感嘆起來：「唉……怎麼這麼高的牆，翻起來多費勁，這樣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你就是洛雨瞳？」

  沒想到會突然有人說話，洛雨瞳嚇得差點就把手裡的果子滾到地上，急忙抬頭看，正望見孫嬤嬤點頭哈腰的跟著一個紫衣服的漂亮姑娘站在角門邊看向她這裡。

  「恩，是我。」

  「你見了我怎麼不行禮？」

  「行禮？」洛雨瞳看了看旁邊的孫嬤嬤，又看了看紫衣服姑娘，「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這位是紫裳姑娘，」孫嬤嬤衝著洛雨瞳使眼色，「是皇上特賜給王爺的。」

  「哦，特賜。」洛雨瞳咬了一口手裡的果子，站起身，「是王妃娘娘嗎？」

  「大膽，名號怎可亂叫，」孫嬤嬤糾正道，「王爺還沒封王妃呢！」

  「那是側王妃？」洛雨瞳提起裙子，正想入鄉隨俗的行禮，就聽到嬤嬤道，「也不是側王妃。」

  「那是什麼？」洛雨瞳頓住動作，卻發現那個紫裳臉都成了豬肝色，大聲道，「別以為你受了王爺的寵幸就有多麼了不起，賤丫頭！」

  洛雨瞳嘴張成「O」型，簡直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這幫人這是怎麼了，完全不認識就這麼不友善，於是重新坐回到門檻上，道：「如果你不是王妃，也不是側王妃，那麼也不過是個侍妾，和我平起平坐而已，你憑什麼莫名其妙的罵人？」

  「我莫名其妙？！哼！自從你去侍寢了，王爺再也不過來聽我彈琴了。」紫裳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洛雨瞳的衣領，「說，王爺是不是賜你大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