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要求

  把那些鬧事的金人抓到開封府後，武植也沒走正式程序，而是直接在開封府大門的影壁前當著汴京百姓的面把他們打了一頓後，就放了他們。

  一來教訓下他們，二來也讓汴京百姓知道，他武植沒有給宋人丟臉。

  但畢竟是外國使團，金人一個個又皮糙肉厚，所以武植也沒把人給打傷。

  臘月初一這一天是黃道吉日，也是朝廷朝會的日子。這一天一早，趙佶在皇宮主殿正式接見了完顏兀朮率領的金國使團。

  之前幾天禮部的官員陪同金人之餘其實也在暗暗試探金人來意，以便正式會見的時候趙佶和執宰大臣們心裡都有底，不過金人太過狡猾，每天就是吃喝玩樂，灌的伶仃大醉也從不透露半點消息。

  是以，今天這次朝會，宋朝這邊只能見機行事。

  「金國使節完顏兀朮，率領金國使團，拜見陛下！」

  大殿內，百官分列左右，兀朮一行十餘人，異裝異服，挺胸昂首，對趙佶施金禮拜了一拜，並遞交了國書。

  一邊的武植看了看兀朮，發現他眼角帶著絲絲陰冷。

  「免禮。」

  

  龍椅上趙佶微微展開國書，微微瞥了一眼，便合上，說：「宋金與遼皆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遼國只剩燕雲十六州還在苟延殘喘，今日你等前來，可是為了共商討遼大計？」

  「我們金國此行的目的已經全部寫在國書上，還請陛下看完再議。」兀朮淡淡道。

  趙佶擺了擺手，道：「你們既已經到了朝堂之上，有什麼直說便可，也好讓大臣們都聽聽……」

  至於趙佶為什麼不看金國國書，朝廷內也只有武植童貫蔡京他們這幫近臣才心知肚明，趙佶身為當世書法大家，平日裡除了看刻印版的文字外，其他但凡沾點書法的文字如果不是造詣很高，都很難入他法眼。

  除非也是名家之作，比如蘇黃米蔡等人的字，朝廷內趙佶最喜歡蔡京的字，對武植那夾雜著鋼筆味道和時不時冒出幾個簡體字的書法也很有興趣，其餘官員的字一概入不了趙佶的眼，這也是趙佶為什麼不愛看奏摺的原因之一。

  金國的國書雖然是找他們那邊通曉漢字的書生所寫，可那種水平在滿朝都是飽學之士的大宋朝堂內都排不上號，所以趙佶只是瞥了一眼，就不看那國書了。

  ……對於國家大事依舊如此任性堅持風格，武植這個未來老丈人也真夠可以的。

  兀朮哼笑了笑，然後道：「我們金國這次出使貴國，主要是為了和貴國共議破燕雲十六州。」

  兀朮說完，趙佶和百官都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心道果然是為這個而來。

  「那麼，貴國有何計劃呢？」童貫出列問道。

  「如今天祚帝已經被我大金趕到化外之地，遼國已經奄奄一息。只剩長城以北燕雲十六州這些遼人還在苟延殘喘。」兀朮語氣中滿是自得，「遼國和我大金有不共戴天之仇，且占據你們宋朝燕雲地區，侵擾宋國百餘年。乃是我們兩國共同的仇人。燕雲地區是遼國最富庶的地區，兵強馬壯，我們兩國任何一方單獨攻打最後勢必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我們金國打算和宋國同時發兵燕雲，以幽州為中心………」

  說著，身後便有兩名遼使展開了燕雲地區的地圖，燕雲地區就是後世長城以北，從渤海灣（天津）一直延伸到甘肅的一條又寬又長的肥沃土地，包括整個北京、河北和山西北部地區。

  兀朮指著地圖幽州（北京）以北的地區繼續道：「我們金國會發兵從北攻打幽州以北的薊州、檀州、歸化州還有新州和雲州，而到時候你們宋國則從發兵燕雲南方瀛州等州………和我大金遙相呼應，則燕雲必破！」

  兀朮的計劃就是宋金南北夾擊燕雲，具體計劃他講的很詳細，很嚴謹，直聽的童貫都忍不住的連連點頭，眼裡放光。而武植雖然對具體軍事計劃似懂非懂，但是他從兀朮講解部署之不拘一格能看出來，這個兀朮是帥才！

  不愧是岳飛的對手！

  「童貫，這個計劃如何？」

  兀朮講完後，趙佶淡淡的問了一句。

  「計劃是好計劃……」

  童貫也淡淡的看著兀朮，和朝廷內的百官一樣，大家都知道金人這種進攻計劃好，但誰都沒有激動。

  「但，不知道到時候你們金國打下的燕雲州城算誰的呢？如果你們金國想據為己有，那麼宋金之間就沒必要談了！」童貫語氣很堅定。

  蔡京也扯著嗓子發了聲：「燕雲十六州本就是漢地，我大宋要收復就會全部收復，一州一縣丟了都不算收復，誰若想打燕雲的主意，那就是我大宋的敵人！」

  「對！誰也休想占燕雲一州一縣！」

  ………

  蔡京說完，百官群情激昂。

  武植倒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他倒沒想到朝廷這幫官員這麼硬氣，不知是看不起金人還是因為平定了方臘反軍讓他們膨脹了。

  「呵呵！」

  兀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回道：「倘若我們金國想占燕雲一州一縣，就不會派我親自來和貴國商談了。我可以保證，我們金國幫你們打下燕雲後就立即撤軍，絕對不會侵占燕雲一州一縣！」

  見自己的話果然讓宋朝趙佶和百官滿臉驚愕，兀朮繼續道：「我們金國和遼國是死敵，此次幫助宋國收復燕雲也是為了徹底消除遼國的威脅罷了。這對兩國都有利。況且，宋金之間往日無讎近日無怨，宋朝乃溫文爾雅的君子之國，國民富饒，我們金國可是十分想與貴國保持良好的關係的。」

  聽兀朮這麼一說，趙佶和百官們這才開始露出驚喜之色，如此一來有金國幫忙，燕雲地區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復，大宋開國以來幾代君臣的夙願也可以實現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滿朝官員，就武植還算冷靜，他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兀朮這是在打心理戰，先拋出誘餌讓大宋君臣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中，然後再拋出條件，這樣就更容易達成目的。

  不算太高明的外交伎倆而已。

  「請問金國使團，你們可有什麼條件？！」

  武植出列，鏗鏘的聲音在大殿響起後，趙佶和百官立即安靜了下來。

  他們回過味了，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可能沒附加條件？

  兀朮轉頭意味深長的對武植笑了笑，然後對趙佶道：「陛下英明。只有兩個小小的條件而已，一是我金國出兵攻打燕雲的軍費，要貴國承擔……」

  趙佶聽後看了看蔡京童貫和武植等人的眼色，得到肯定的示意後，緩緩回道：「這個沒問題，不過軍費要由我大宋派戶部的人去核算，分次給付，這個事後再定個合理詳細的章程。」

  僱人家當打手搶地盤自然要給錢，這點武植也沒有異議。

  大宋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那是自然。」

  兀朮笑著點點頭，開始提第二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