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沒意外的話又有意外了

  上次議和失敗，燕方自查出內鬼後，齊燕之間的信任重新恢復，議和小會也順利展開。

  雙方交換過意見後，重新達成了默契。

  

  眼看著議和成功在即，何雲霄卻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又出么蛾子了。

  「西南王不知何時又拿到了消息，他在會上處處針對，我們原先的打算難以實施。」弱寶說。

  「又？還有細作？」何雲霄詫異道。

  范梓弱點點頭，「目前來說，確實只有這種可能。」

  生怕弱寶又暗示問題出在李某人身上，何雲霄小心地說：「弱寶，你覺得這細作是什麼來路？」

  「目前來看，是我方出了問題。此事你知道的少些為妙，我寫信給殿下，讓她處理便是。」

  范梓弱不說，何雲霄也不敢多問。總之不是李姑娘又出問題了就好。

  ……

  雖然不是李湘君出問題，但出問題的一方確實讓何雲霄難以想像。

  這次出問題的一方，竟是夢寶的心腹，也是太后的心腹，禮部尚書李工勤！

  要知道江南李氏的勢力，一直被視為長公主的鐵桿勢力。沒人會想到，這次娘家人會直接叛變。

  隨著調查深入，何雲霄等人猛然發現，不止是江南李氏和李工勤，就連弱寶的好妹妹「南宮玉兒」也牽扯其中。

  聽風樓貌似是這次泄密的始作俑者。但由聽風樓獲取的消息，卻不出意外地交到西南王手上。

  事情一下變得複雜起來。

  ……

  靖天城一處高聳的眺望台上，一男一女談天說地。女子心情不錯，男子卻面帶愁容。

  聽到何雲霄口中他對「我有一個朋友」的擔憂，李湘君第一時間便猜出了他嘴裡的主角是誰。

  她揣摩一瞬，便出聲安慰道：「你也別擔心了。范梓弱什麼腦袋，她能分辨不清嗎？聽風樓也不是什么小組織、一言堂，樓內派系眾多，各家利益不一，這很正常。以我之見，她多半不會對南宮有什麼意見。」

  「你猜到啦？」何雲霄面露尷尬。

  李湘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當我是傻子嗎？這還猜不出來？」

  何雲霄嘿嘿一笑，只道：「請姑娘幫我保密。」

  李湘君撇了撇嘴，不滿地說：「你就這樣信不過我嗎？」

  「不是，我只是……」何雲霄正欲解釋，但李湘君接下來的話，卻直接將他干沉默了。

  「我便是想張揚出去，又和誰說呢？」

  一向自信的絕色女子，此時卻顯得十分落寞。

  偌大的靖天城，人口百萬之眾，她的身邊卻連一位說閒話的人都沒有。

  「李姑娘……」何雲霄見李湘君如此作態，心中不忍，下意識想伸出手，攬過她的腰肢擁在懷裡。

  但他的手卻在半空中頓住。

  原因無他，此舉過於親密，即便是好友知音，也做不出來。且不問李湘君對這動作會不會反感，就說此時他的「家裡」，已經亂作一團。內政沒理清楚之前，不好再惹新的姑娘。

  萬一摟了她，她不反抗，那就相當於往池塘里再丟一條鯊魚。侯府的小池塘，經不起這麼霍霍。

  何雲霄半空中的手掌握拳，收回自己身後。只是出聲道：「李姑娘若想找人說話，大可約我前來此地。」

  李湘君見何雲霄收回手掌，心中暗道可惜。

  看來自己在他心中，終究和那些女人有點差距。

  李湘君心念一動，再生一計，旋即笑道：「對了，我聽說齊國那邊已然願意和我們交換如東山谷，這事全是你的功勞。說吧，想讓陛下怎麼謝你。以咱們的交情，哪怕是你要些過分的，我也可以幫你向陛下求求情。怎麼樣？夠意思吧？」

  何雲霄被李某人這調皮的「分飾兩角」逗笑了，道：「何某一介俗人能有什麼要求，只聽說那燕皇長得傾國傾城，如若能得她服侍一番，此生算是無憾了。」

  聽到這話的李湘君，俏臉仿佛夕陽落日，憑空生出雲霞，頓時漲得通紅。

  何雲霄見她這樣，便知她是誤會了。平心而論，他也確實沒想過真讓燕皇「服侍」他，畢竟是心高氣傲的一國國主，哪能單憑一句玩笑就丟了清白。這裡的「服侍」其實是更單純的意思。

  「只是喝酒聽曲，沒有其他意思！」何雲霄說完還怕李湘君不信，道：「真沒有，我保證。就是單純的喝花酒。」

  李湘君紅著臉，也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何雲霄當她是朋友，這提議本來也是口嗨的玩笑話。讓燕皇服侍他喝花酒這成何體統，索性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哎呀，我忘了，姑娘酒量深不見底，和姑娘喝酒豈不是我自討苦吃，這提議，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再想一個。」

  許是何雲霄這「台階」莫名戳到了李湘君的痛點，她當下答應道：「明日晚上到我寢宮裡來。」

  甚至害怕何雲霄反悔，還補充了一句：「不來的人是小狗！」

  ……

  正如李湘君所料。范梓弱面對「聽風樓的背刺」這種事情十分淡定。

  她甚至親自把此事告訴南宮玉兒，並在南宮玉兒「痛哭悔過」前，表示「這不關你的事」。

  不過，藉此契機，也讓范梓弱明白和談的複雜性。

  這一場和談，可能所牽扯的，遠遠不止齊燕兩國自己。

  「玉兒家裡親戚很多，父親也沒辦法面面俱到。」南宮玉兒低頭對范梓弱解釋道。

  范梓弱冷靜問道：「那玉兒覺得，這次出手幫西南王牽線江南李氏的，是聽風樓哪一支旁系？」

  南宮玉兒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道：「西南王長期駐守齊國西南，那裡聽風樓的勢力本就不大，而江南的生意，又是我二叔在做，所以……」

  范梓弱聽得皺起眉頭。

  南宮玉兒的意思很簡單：能和西南王聯繫的派系不在江南，在江南的派系和西南王聯繫不上。西南王要和江南李氏聯繫，除卻身處江南的一支聽風樓外，還需另一個中間人，用來在他和江南派的聽風樓間牽線搭橋。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西南王、聽風樓、江南李氏，這三者並不是相互聯繫，而是「同時被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