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山道閒話

  據玉雨晴所說，她爹玉崑山乃是黃山祁隆派的掌刑護法。雖然張立恆和劉無心兩人對英雄會向來沒有好感，但對玉雨晴並沒有什麼芥蒂，只把她當是一個不小心闖入江湖的無知少女。

  玉雨晴是一個自來熟，沒半個時辰，口中便把「張少俠」三個字完全拋開，開始直呼張立恆的姓名；而她喚劉無心的「劉大尾巴狼」則是叫的更加順口，沒有了先前被劉無心一瞪就畏畏縮縮。

  不到半個時辰，張立恆便開始有些後悔帶上玉雨晴了。玉雨晴的劍法拙劣平常，輕功身法更加和張立恆劉無心兩人沒法比，帶著她趕路半個時辰也沒有原來他們一盞茶時間走得路程遠。

  張立恆和劉無心雖然心中無奈，但這次也沒有敢把玉雨晴輕功差這話說出來，他們已經見識過少女如她名字一般雨晴不定的性子，免得一會又要他們想法子哄回來。

  不過玉雨晴並沒有拖後腿的覺悟，腳下悠悠然然地踏著她那比尋常人跑快一點的輕功，嘴上吱吱喳喳的問東問西說個不停。

  「張立恆，你是怎麼打敗少林那三個高僧的，是不是他們都只是虛有其表，其實都是不堪一擊的？」

  「……」

  

  「張立恆，少林達摩堂是不是個個都是老和尚來的？」

  「……」

  「哎，怎麼你們都不說話的？劉大尾巴狼，要不你跟我說說，你和張立恆是怎麼認識的？」

  「無可奉告！」

  「嗤嗤，說你是劉大尾巴狼你就真還撞上了呢！看吧，本女俠取外號的功力也是不一般的！算了，我還是問問張立恆去！」

  玉雨晴左一句右一句的一個個問題，張立恆和劉無心兩人根本沒有心思跟她說，要不是「哦」「嗯」的回應兩聲，要不就是乾脆裝作沒聽見。

  消停了一陣子後，玉雨晴又重新開動，眨巴了好奇的眼睛問張立恆道：「張立恆，以前我都沒有聽說過你的名字，想不到你在少林一戰成名，可真是了不起，一時間你在名字在江湖上的風頭還蓋過了南北兩大公子，你有什麼感想沒有？」

  張立恆對玉雨晴前面的問題都不不理不睬，但他聽到「南北兩大公子」的時候，卻來了些興趣，問道：「南北兩大公子又是什麼人？」

  玉雨晴聽到張立恆的這個問題時候，像是見到什麼外來之物一般，吃驚的道：「你居然連江湖上的南北兩大公子都不知道？」

  張立恆不禁有些奇怪了，他只知道劉無心是「江南第一公子」，卻是從來沒有聽過什麼「南北兩大公子」，便把目光投向了劉無心那邊，想問問劉無心知不知道，卻看到劉無心臉上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玉雨晴見狀，一時間「哈哈」的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說道：「劉大尾巴狼，你太失敗了，哈哈，哈哈！」她這麼一笑的時候剛好經過一處密林，差點身形不穩摔了下去，還是得張立恆伸手拉了她一把，才不至於出醜。但就算是這樣，也不妨礙她繼續笑。

  張立恆看到玉雨晴的表現，他也反映了過來，扭頭問劉無心道：「無心兄，這南北兩大公子中，有一個便是你吧？」

  劉無心無奈的點點頭，說道：「這不過是江湖上的那些好事者起的稱號罷了。」然後又衝著還在不住發笑的玉雨晴瞪眼道：「玉大女俠，再笑小心給笑岔氣了！」

  可惜這時候劉無心的瞪眼對玉雨晴不再起作用了，玉雨晴里也不理他，還是自個笑個不停，甚至腳下忘記了踏著輕功，都是由張立恆以一手挾著她走。

  玉雨晴笑過後，又向張立恆說道：「張立恆張少俠行事果然高人做派，是與其他的沽名釣譽之徒不一樣，什麼江湖南北兩大公子我們張少俠壓根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內，真不愧是與我玉雨晴同為使劍之輩！」說道「沽名釣譽」的時候還故意看了一眼劉無心，劉無心則是乾脆不理會她。

  張立恆還是對那「南北兩大公子」很感興趣，問道：「南北兩大公子中，一個是無心兄，那還有一人是誰？」

  玉雨晴難得遇到一件她知道而張立恆不知道的事情，清了清嗓子，又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模樣來，一本正極的說道：「所謂江湖南北兩公子這一說法，是在這一年間才在江湖中流傳起來的。這南公子嘛，自然就是頂著一個「江南第一公子」虛名的劉大尾巴狼了；至於北公子，則是北方武林盟主樓萬春的長子——樓聽風。江湖上個個都道。劉大尾巴狼和樓聽風皆是南北兩大武林世家最傑出的青年，所以便有人叫出了「南北兩大公子」的名號了。」

  張立恆聽了，才恍然，原來是近一年才有的的事情，也難怪自己沒有聽過。北方武林盟主樓萬春張立恆是聽說過的，那武林盟主只是個名頭，現今已經沒有了所謂的北方武林盟。只因為百多年前樓家祖上曾為北方七十二幫派之盟主，樓家在北方地位甚高，所以即使後來北方武林盟解散了，北方的江湖中人依然稱樓家之主為北方武林盟主。

  玉雨晴又補充道：「本來呢，劉大尾巴狼的江南劉家一直都沒有多大名聲的，但是自從那什麼事情都知道的江湖百曉生榮國老出來了以後，說了一句「天下第一在江南」後，慢慢我們才知道，原來劉家一直都是扮豬吃老虎的，其實是武功厲害的要緊，江南劉家的地位水漲船高，一下子就成了能和和北方的樓家比肩武林世家！」末了又低聲說了句：「難怪會出來一個這麼愛裝的劉大尾巴狼……」

  劉無心：「……」

  玉雨晴後面所說的張立恆也知道，他口中念了一遍「樓聽風」的名字，只覺這人的名字大有意思。

  這時候劉無心說道：「江湖傳聞，樓聽風一身武功甚至已經超過了他的父親樓萬春。這半年時間裡，樓聽風橫掃整個北方黑道，曾經一夜把大婁山的十八鬼盡數誅殺，一個不留。江湖中人把我與他齊名，大多都是因為我們劉家的緣故，而並非是我的武功。」

  玉雨晴「呦」一聲，道：「想不到你這大尾巴狼也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劉無心輕咳道：「在下可是從來沒有自稱這個那個公子，好像這些都是出自你玉女俠口中的吧！」

  「你……」玉雨晴一下子就語塞了，細想之下，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扭頭道：「罷了罷了，本女俠也懶得與你作口舌之爭！」

  然後玉雨晴又朝著張立恆道：「不管你們什麼公子也好，現在我們用劍張立恆張少俠都比你們厲害，哈哈！」

  劉無心經過半天的相處，已經對玉雨晴的性子十分了解，也沒有把她的話放心上。

  見著洋洋得意的玉雨晴，劉無心突然好玩心起，隨即便對張立恆說道：「立恆兄弟，你看我們這樣的趕路速度是不是慢了些？」

  張立恆一愣，現在玉雨晴是由他帶著施展輕功，幾乎不用玉雨晴自己出力。這樣一來，雖然不比他們原先兩人的速度，比起先前玉雨晴自己的那輕功速度已經要快上許多。

  劉無心接著說道：「要不這樣吧，你看玉女俠跟我們走了半天一定也疲乏不堪的了，不如就由我和立恆兄弟兩個左右架著玉女俠一齊展著輕功，在日落之前找一處落腳之地，玉女俠你看這樣可好？」

  現在本來就已經不用玉雨晴她出力，不然以她那一丁點內功修為，這時候早已經把她累暈過去。聽劉無心這麼一說，反正都是不用她自己出力，也就沒有出言反對。

  劉無心一手架起玉雨晴，然後向張立恆使了個眼色，說了一聲：「立恆兄弟，我們走罷！」

  看到劉無心的眼神，張立恆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心中好笑，也不出言反對，點點頭。兩人同時運起十成功力，把玉雨晴架在中間一下子把輕功運到了極致，瞬時便去如輕風，只見到一團影子在山道上飛快地躥動，同時也聽得玉雨晴的一聲尖叫聲音。

  半個時辰後，太陽已經落山，張立恆他們在一處矮林停下打算在這裡過夜。

  被兩個高手架著疾飛了半個時辰的玉雨晴雙腳剛落到地上，她整個身體便癱軟在草地上，臉色一陣發白。

  「劉大尾巴狼！」玉雨晴剛恢復過來，他便朝著正在一旁偷笑的劉無心怒吼起來，當她看到連張立恆和劉無心一道在笑時候，「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道：「你們兩個不要臉，仗著武功高強就欺負我一個弱小女子！」

  張立恆見情況不對，說了聲：「我先去打些獵物！」一下子便閃身走了，只留下劉無心去應對這場面。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玉雨晴，劉無心臉上並沒有一絲的悔改之意，反而是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著又是蹬腿又是拔草的出氣的玉雨晴。

  玉雨晴哭了一陣後，見到劉無心沒有絲毫的反應，也便制住的聲音，帶著哭音跟不為所動的劉無心說道：「劉大尾巴狼，你有沒有一點的憐香惜玉的覺悟，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劉無心見玉雨晴終於不哭了，摸著下巴，說道：「玉姑娘，現在荒郊野外，你我孤男寡女的，你說……」

  玉雨晴一下子從地上起了身，後退兩步道：「你……你想幹嘛？」

  劉無心見玉雨晴後退兩步他又跟著向前兩步，一臉神秘的說道：「你猜我想幹嘛？」

  玉雨晴「啊！」的一聲尖叫，撒腿便轉身向後跑去，但一轉身便咕咚的掉進了一個大坑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