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 名震江湖

  少林達摩堂高僧和一名不知名的高手比試武功，包括達摩堂首座明空在內的三位高僧沒有一人能贏得了那名高手，這一消息第二日便傳到了江湖中去，並在江湖中瞬間傳開了。

  張立恆和劉無心離開少室山後三天，一位身背一柄大鐵劍的道人便到了少林寺中來。

  少林寺山門負責替人看護兵器的沙彌一見到那位道人，便恭恭敬敬的把他迎了近寺內，也不見敢要道人解卸兵器。

  道人一進到寺內，不用寺內的僧人引路，自己便輕車熟路的徑直向達摩堂中走去了。道人一到達摩堂，剛要要叫人找明虛大師，卻首先遇上了住持明慧。

  那道人一見到明慧，便打了個稽首道：「明慧大師，多日不見，住持大師佛光照人，更勝從前了！」明慧面帶微笑回道：「阿彌陀佛，原來是鐵劍道長，想必道長這又是到敝寺中找明虛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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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人是紫陽宮的掌門，江湖中人道「身負鐵劍一柄，邪魔讓道百里」的鐵劍道人。鐵劍道人是江湖上的用劍一流高手，他與少林達摩堂的明虛大師頗有私交，他常常到少林寺中與明虛大師交流劍術心得，所以明慧才有此一問。

  鐵劍道人一笑道：「正是正是，貧道每番上少林的失禮之處還請明慧大師莫怪才是。」

  明慧道：「道長客氣了，只不過道長你這番來的可不是時候，明虛師兄就在幾日前就開始閉關精練劍術，今日怕是無暇與道長你切磋了。」

  鐵劍道人「哦」一聲，略帶遺憾的道：「竟然是如此不巧，那貧道也不好打擾明虛大師的閉關修煉了。」然後把音調降低半分說道：「明慧大師，貧道在來少林的路上竟有人說達摩堂的幾名高僧都敗在了一個高手的手上，也不知道是哪個在江湖上亂說這些事情。」

  鐵劍道人一說完便看著明慧，明慧臉上微笑不變，說道：「道長所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空穴來風，敝寺的達摩堂的幾位師兄確實是在和一位武功高手比試武功敗了兩場，但明空師兄是和那名高手不分勝負，並沒有落敗。」

  鐵劍道人一聽，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問道：「明慧大師，這到底是那一派的前輩高人，竟是連明空大師也無法取勝！」

  明慧回道：「關於那位高手，由於他的身份特殊，貧僧就不便向道長透露了！」

  鐵劍道人只道是明慧為了保存少林顏面才這麼一說，於是說道：「倒是貧道魯莽了！那麼說來，江湖上傳言，明虛和明印兩位大師敗給了那位高手這事情是真的了？」

  明慧知道鐵劍道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他也不在意，回道：「確實如此，明虛師兄和明印師兄分別在劍法和擒拿手法上敗給了那位高手。」

  鐵劍道人驚嘆道：「想不到江湖中還有這等高手，竟能在劍法上得過明虛大師的同時，還能勝過明印大師的少林擒拿手！」他這話說完，才猛地醒悟自己還在人家少林寺之內，頓感不妥。他慌忙向明慧告了一禮，辭道：「既然明虛大師正在閉關之中，貧道就改日再來拜訪好了，明慧大師，貧道告辭！」說罷便匆匆離去了。

  接下去的幾天裡，不斷的有江湖人士道少林寺中打聽張立恆挫敗達摩堂高僧這一事，明慧皆是以與鐵劍道人的那一套說辭答覆這些人，並沒有說出張立恆這一莫名後代傳人的身份來。

  但天下並沒有密不透風的牆，經過一些好事的江湖中人打探，從少林弟子的口中得知了那高手是一個叫做張立恆的二十歲少年。這一消息一傳出，頓時把整個江湖轟動了，一個二十歲的少年竟有這般武功。落敗少林達摩堂兩名高僧，和達摩堂首座打成平手，但是以這一份戰績就足以傲視江湖了。一時間，江湖中紛紛打探這個叫做張立恆的少年背後的身份，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就在張立恆這個名字在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張立恆卻和劉無心正在返回江南的路上。

  當在張立恆兩人路上聽到關於張立恆的這些傳言時候，劉無心打趣對張立恆說道：「立恆兄弟，看來你這一番上少林，不僅把我解救出來，還順便名動江湖了。」

  隨著和劉無心的接觸愈多，張立恆知道了劉無心的性格和他的那喜歡作弄人的姑姑劉丹有些相似，骨子裡都帶有些遊戲人間的意味。而且劉無心也只是比張立恆年長兩歲，兩人意趣相投，很快就結為知己，一路上是無話不談。所以張立恆對劉無心開的玩笑也都習慣了。

  他們兩人一路上除了在山間林道時候施展一下輕功趕路外，其他時候都是慢慢走路，幾天時間下來，兩人也只是剛剛繞過了汴京，到了一個叫做水坡鎮的地方。

  到了鎮上找了個落腳的地方，張立恆和劉無心並不急著趕路，趁著集市還沒有散去之際就在這鎮上閒逛了起來。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錯，每一處人多的地方，皆有江湖三六九教的江湖中人存在。鎮上的集市里，有算命售藥的、有弄武賣藝的，自然也少不了街頭乞討的丐幫中人，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在這集市上隨處可見。

  劉無心見著不遠處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江湖藝人，朝張立恆問道：「立恆兄弟你看那人胸前所抵那塊石板有多重？」

  張立恆看了一看，然後回道：「我看那石板少說亦有五百斤重！」劉無心又道：「嗯，這五百斤的重量，對一個有一定內功底子或者外家功夫出眾的江湖好手來說，或許並不看在眼內。但是這麼一個江湖藝人，能以胸抵之，還有承受不下千斤的碎石之力，實在是難得！」

  張立恆和劉無心又在旁邊觀看了那個大漢碎石的過程，末了劉無心卻暗暗搖搖頭說道：「那位大叔並沒有練個硬氣功這一類的功夫，只是一身蠻力硬撐，雖然落錘的時候用了巧勁，但對那大叔的身體還是會造成不少的傷害。雖然現在不明顯，但久而久之，日積月累的暗患讓他的後半或許就只能躺在床上過了！」

  張立恆隨著武功的精進，見識也愈加深，他也明白劉無心所說這話的道理。他心性善良，看到那江湖賣藝人亦是不忍，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賣藝人的打賞盤中。

  張立恆的一大錠白銀在稀稀拉拉的銅錢中格外顯眼，剛才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壯碩中年人一見到，馬上過來向張立恆行禮道謝：「多謝這位少俠的打賞，多謝少俠打賞！」中年人行走江湖賣藝，也是有一定的眼光，見到張立恆的衣束打扮便知道也是江湖中人。

  張立恆趕緊回道：「大叔你客氣了，這銀子你拿好，日後就少幹這些傷身的活兒了！」

  中年人正要從賞盆中接過銀子的時候，一個猴爪般的手卻先伸了過來，一把把那一錠銀子抓了去。中年人是一愣，馬上朝著那猴爪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瘦猴般的男子拿著銀子在嘿嘿笑。

  中年人馬上對瘦猴男子說道：「那位小哥，那是這位少俠打賞與在下的賞錢，還望你還給在下！」張立恆看到也是眉頭一皺。

  只見到瘦猴臉色一變，沖中年人大聲道：「你懂不懂規矩，不知道在我石頭哥的地盤裡賣藝是要交保護費的麼，這就是你們今日要交納的保護費！」

  中年人臉色頓時一沉，他知道眼前的定是這裡一帶的地頭蛇，憑他和幾個賣藝夥伴是鬥不過的，但卻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讓瘦猴拿走拿銀子，於是忍氣道：「這位小哥，就算是交納保護費，也用不了這麼多吧，你說多少，我們如數交納便是！」

  瘦猴不耐煩的道：「我說你們的保護費就是這錠銀子，少跟老子在這唧唧歪歪的，廢話這麼多是不是欠教訓了！」說著便把銀子揣入懷中，轉身就要走。

  這時候張立恆看著瘦猴這行徑也要忍不住，剛想出手把瘦猴攔下來的時候，他的肩膀卻被一人給按住了，張立恆回頭看卻見是劉無心。劉無心對張立恆低聲說道：「先不忙動手，你看！」

  張立恆順眼看去，見到瘦猴剛走出兩步，便被一個迅捷的身影一下子撞了個滿懷，瘦猴一下子從地上跳起，口中破口大罵道：「他奶奶的，哪個不長眼睛的傢伙撞的老子！」

  只見到那個撞倒瘦猴的人也站了起身，是一個滿身補丁的小乞丐，看上去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小乞丐一站起來也馬上會罵道：「是那個混蛋罵我不長眼睛了！」

  瘦猴一見到是一個小乞丐撞倒的他，而且還出口會罵，他望著小乞丐捋了捋袖子，露出他那猴爪般的手臂，囂張叫道：「呦呵，在這水坡鎮還有人敢罵我石頭哥『混蛋』，是不是活的膩了！」

  當小乞丐看清楚了瘦猴的樣子後，頓時臉色大變，馬上換了一臉討好的笑臉，說道：「原來是石頭哥，小的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了，小的是東郊跟米老大混的，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放過小人了吧！」

  瘦猴不知道是因為小乞丐口中的「米老大」還是因為今天收了那錠銀子的保護費，也沒有再追究這個小乞丐，揮了揮手便走了。

  張立恆見著瘦猴走遠，不解的望向劉無心，問道：「無心兄，這又是……？」劉無心笑道：「那個小乞丐身手矯捷，輕功絕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