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獨上少林

  玄天擦了一把他額上的汗珠，長出一口氣道：「這內功本應該是要你自己一步一步的修煉上去才是最好的，但眼前你要上一人上少林，我幫你打通了帶脈和沖脈的玄關，讓你的天心內功直接提上到五成的境地，這也多一分保障。」

  

  張立恆自然是明白玄天的意思，但他看到玄天在幫助自己沖開玄天消耗了不少真氣，這時候玄天的臉上竟有些發白，張立恆不免擔憂道：「師兄你這番替我沖開玄關消耗了許多真氣，可會對師兄你有損害？」

  玄天微微一笑道：「這一丁點真氣消耗對我的身體並無大礙，只不過是剛剛在運氣時候牽引到了些許舊患，並非什麼大問題，不用擔心。」

  張立恆一聽更是心中不安，說道：「師兄你有舊患在身怎麼還勉強運氣替我衝擊玄關！」說道這裡，他又突然想到，脫口說道：「莫不是師兄你那日與劉一鳴大哥交手時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敵那最後的一記佛掌印！？」

  玄天按了按張立恆的肩膀，說道：「也算不得是舊患，其實也不要緊，你只管好明日動身上少林的事情便是，這個日後等你武功到了一定地步我再跟你說罷。」

  既然見玄天都這麼說了，張立恆只得點點頭。然後玄天又說道：「對了，你那怪師傅傳授你的那三門功夫皆是江湖絕跡的上乘武功，你日後江湖上與人交手不必藏著掖著，該怎麼使便怎麼使，無需顧忌太多。」

  張立恆有些不明白的道：「這個……我與人交手使怪師傅傳授的三門功夫不太好吧，畢竟……」

  玄天說道：「既然那位前輩傳授給你，你就應該把那三門武功好好的運用，不然就辜負了前輩的一番苦心，我們的師門也不是那種古板的門派，你那武功既非偷來亦非搶得，為自己所用便可。再說當年莫名他老人家也不是集百家之所長，才有了後來的『一代天驕』之名。」

  張立恆想來也是這個道理，於是答應道：「師兄，我明白了！」玄天點頭，抬眼看了下月色，正在頭頂當空，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順便收拾一下行囊，明日你便出發往嵩山去。」

  兩人回到古玩齋中，李清衣和刀斷魂和往常一樣還在後院，見到張立恆他們回來。刀斷魂問張立恆道：「立恆你的劍法學得如何了？」

  張立恆回道：「今晚已經把師兄傳授的劍招全部學會了，打算明日一早便出發去少林寺。」

  刀斷魂聽了點點頭只是說了一句：「少林一派的有些和尚不簡單，你要小心些對付，不可硬拼！」說這句便沒有再多說。張立恆鄭重地點了點頭答應道：「小弟理會得，多謝刀大哥提醒。」

  隨後李清衣也只是說了句：「不要對想要對付自己的人有仁慈之心，江湖上行走要永遠記著這一句話，傻弟弟知道嗎！」張立恆亦是對李清衣一點頭，李清衣說罷也回去了歇息。

  第二日一早，張立恆帶上問天劍背一個簡單的行囊便出發往少林而去。望著張立恆消失的背影，李清衣扭頭問玄天道：「秀才，我這弟弟這番上少林有幾成兇險，你現在可老實與我說了罷！」

  玄天道：「少林寺終究是佛家清靜之地，和尚不會造殺傷之孽，師弟這番的少林之行只是有驚無險，無須擔心。」刀斷魂問道：「這話怎解？」

  玄天道：「莫名他老人家與少林之間的誤會由來已久，但少林之內除了達摩堂外，亦並非沒有明白事理的其他高僧。他們扣押劉家長孫也不過是為了當年丟失的武功秘籍，這番立恆一莫名傳人的身份上少林，少不了一番交手。但師弟一身武功中只有一門莫名劍法是當年莫名所流傳下來，他們並無理由在與無心和師弟兩人為難。這中間唯一只得擔憂的，只是師弟是否能斗得過達摩堂的高手。」

  李清衣皺眉問道：「你有幾成把握他勝得了和尚們？」玄天輕鬆回道：「師弟現在的一身莫名劍法已經有了當年莫名名動江湖時候的五成功力，更兼之有幾門精妙無比的武功在身，只要少林寺中不出到當年的縛仙陣，少林中可以留得住師弟的不出三人。」

  刀斷魂笑說道：「如此一來，立恆兄弟往後就不再要我們擔心了，我也應該到其他的地方去走走！」

  李清衣愕然，問道：「刀大哥你這是要走了麼？」刀斷魂說道：「現在立恆兄弟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懵懂少年了，我也算是無牽無掛，二十年沒在江湖中走動，難得這番出來，自然是要找些舊友好好敘舊一番了。」

  李清衣一聽刀斷魂時要走的意思，便有些急了：「刀大哥你不到五里山莊去麼，我大哥可是念了你許久，你這一走，到時候我大哥向我要人我可去哪裡尋得著你！」

  刀斷魂說道：「清衣妹子你放心罷，我那兩位義弟不是也在你的五里山莊中，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到你們的五里山莊去拜訪一下令尊以及探望小李子和我的兩位義弟。」

  玄天這時候也出聲問道：「不知道刀兄你準備到什麼地方去？」刀斷魂一怔，隨即說道：「我打算先到雁盪山山中的飛燕塢去看看，我與飛燕塢的主人有不少的交情，莫非玄天兄弟你也有意同行？」

  玄天回道：「刀兄你猜的不錯，秀才也無處可去，只是不知道刀兄你方不方便？」刀斷魂哈哈笑道：「一人獨行亦是無聊之極，若是玄天兄弟肯相陪自然是最好不過，正有許多事情要向玄天兄弟你請教。」

  饒是李清衣聰慧伶俐，也不知道眼前這兩人演的是哪一出，這時候又聽得刀斷魂問玄天道：「玄天兄弟，我有一事卻是十分好奇，當年莫名大俠一人大破少林縛仙大陣，若是換著你去可否破陣？」

  玄天略一沉吟道：「縛仙陣是少林第一大陣，也是武林中的第一大陣，要破此陣雖是絕非易事，卻也不是破不了，但以我內功目前還欠缺些。」刀斷魂聽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少林乃天下第一大派，在江湖隨便找些人問上幾句便可知道少林的路該往哪邊走。從江南常州取道到豫西嵩山少林要比他當初入蜀的路程近許多，但途中卻要經過京城，那處正是六扇門的所在，張立恆不想惹上事端，只好繞道行走。

  張立恆絲毫不敢在途中有過多的停留，除了白天輕功趕路就是晚上練功恢復真氣休息，五日時間不到便到了嵩山。張立恆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少室山下，在山腳稍微停了下，旋即便抱劍上了山。

  張立恆緩緩步行上山，過了一處亭子，少林寺便出現在了眼前。少林寺不愧天下第一大派，寺間山門氣宇恢宏，幾丈高的金門大開，香火鼎盛。此時正值中午，來往出入的除了一些香客外，還有許多是慕名而來江湖中人，進寺的江湖中人個個都很有默契地把他們的隨身兵器解下，放在一處少林寺專門設置的地方，並有兩個小沙彌看管著。

  張立恆也是見到了進寺那些紛紛解卸兵器的江湖中人，他知道這是江湖中約定成俗的做派，他稍皺了皺眉，心道自己的問天劍是斷然不可能立身的。於是他手執問天劍望也不望那解卸兵器的地方，大步便踏進少林寺的大門。

  那兩個負責看管兵器的小沙彌自然也是看到了張立恆的手中劍，大概他們也從沒有遇到過如此張揚地帶著兵器近少林寺的僧人，一時間年紀較小的那沙彌望著年紀較大的沙彌，低聲問道：「師兄，你看那人，這可要怎麼辦？」

  雖然少林是設有這麼一處置放來訪客人兵器的地方，那也從沒有要求過來客要卸下兵器才可進寺，長久以來都是靠來客的自覺，這麼久以來也沒有敢進少林寺不卸兵器的江湖人。唯一有例外的便是江湖中其他的大派掌門人，他們這些到少林拜訪時候都是方丈住持出門相迎，自然就不會讓他們解卸兵器。如今來了張立恆這麼一個看上去頂多不過二十的少年，既不是名門正派的掌門人，更不可能是什麼隱世高人，卻偏偏帶著一柄長劍大搖大擺的要進寺。

  年紀較大的沙彌聽到小沙彌的問話，又見到張立恆直接無視了他們二人，心中已是有氣，江湖中多少叫得上名的俠士也要到這邊解下他們的兵器，恭敬的叫上他們一聲「小師傅」。那年紀較大的沙彌鼻子輕哼一聲，快步上前直接攔住了張立恆的去路。

  張立恆自然知道眼前擋住自己去路的沙彌是那邊看管解卸兵器的，但口中還是客氣的對他說道：「這位小師傅勞煩你讓一讓，在下有事要進貴寺去。」

  沙彌哪裡會讓開，只聽他語氣不怎麼客氣的道：「這位施主，佛家乃清淨之地，請施主不要把兵器帶到寺中去！」看來這沙彌頗曉江湖世故，不是直接說來客要解卸兵器，免得少林遭人口實。

  張立恆一笑道：「小師傅你可放心，我手中的這劍並不曾沾血，自然是不會沾污少林這佛家清靜之地的。」

  沙彌聽了張立恆這般說辭，心中更是愈加不悅，見張立恆如此不來事，直接就說道：「江湖中人進入少林個個都是解卸兵器，莫非就施主你要特殊對待？」語氣中沒帶半分的客氣之外更有輕蔑之色。

  張立恆並不在意，反問道：「難道少林一派是規定了進入貴寺山門定要解卸兵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