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背誓之刃

  「男爵先生，歡迎回家。」

  「我更習慣你叫我的名字，哈里。」

  「好的，男爵先生。」

  這種熟悉的調侃的語氣讓喬伊斯為之一愣神，仿佛自己回到了地球，正在和死黨聊天，可惜眼前的事實駁回了他的妄想。

  他仔細打量一番這位哈里先生，曾經自己的貼身男僕，如今的管家助手，和記憶中相差無二，黑髮黑瞳，頭髮板正的梳向一側，表情一絲不苟，唯一的變化是下頜多出一撮修剪規整的鬍鬚，好奇問道：

  「怎麼突然蓄起了鬍子？」

  哈里蓄鬚的時間明顯不長，他摸了摸下巴處的鬍鬚，不甚滿意的說道：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成熟。」

  喬伊斯大概猜到這個答案，不知想到什麼，搖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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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特先先生就從來沒有這種煩惱。」

  哈里幽幽的補充道：

  「那是因為漢特先生僅憑相貌就會讓人知道他年紀很大。」

  「哈哈哈」

  喬伊斯開懷笑道：「我會把這話告訴漢特先生。」

  「您不會的，男爵先生。」

  我只是把您想說的話說出來了而已……哈里將後一句話咽了回去，看了看走出悲傷的男爵先生，二人相視一笑。

  喬伊斯拍了拍哈里的肩膀，感受到兩人之間那熟悉的默契：

  「漢特先生暫時被我留在了薔薇莊園，家裡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

  「我的榮幸，男爵先生。」

  喬伊斯點點頭，並不擔心他能否勝任這份工作，轉身朝樓上走去，回頭囑咐道：

  「對了，你帶索菲婭熟悉下環境，她之前一直生活在薔薇莊園，很少來這邊。」

  哈里躬身答應，目送著喬伊斯消失在樓梯轉角，這才把目光轉向身邊：

  「索菲婭，我聽過你的名字。」

  「請多關照，哈里先生。」索菲婭知道他將是自己的直屬上司，表現的恭謹有度。

  哈里保持著那副嚴肅的表情，毫無感情的說道：

  「希望你能勝任這份工作，不然的話，我會向男爵先生推薦一位更加稱職的貼身男僕。」

  聽到這話的索菲婭表情有些呆滯，她不禁有種糟糕的預感，自己日後的生活恐怕會發生很大改變。

  …………

  二樓的書房，喬伊斯打開隨身攜帶的木盒，拿開那個書寫著家族歷史的筆記本放在一旁，他還不知道要在屬於自己的那頁上寫點什麼。

  重點是威廉留下的三封信，他找出記錄魔藥配方的那張信紙，將它平整的鋪在桌面，其中序列最高的也不過是仲裁人途徑的序列六「法官」，這大概是威廉生前所在的序列，至於其他途徑的低序列配方應該是戰利品。

  仔細的閱讀了好幾遍，拿出空白的紙張開始默寫，在與正確的配方一一對應……這讓他有種期末時候背書的緊張感……最後用中文重新書寫一份，故意的將字跡弄得忽大忽小，很不規範，偽裝成羅塞爾筆記的樣子。

  寫有魯恩語的紙張，還有威廉的信件，被他拿在手裡，用火柴點燃，看著火焰迅速將其吞噬，隨手丟到桌角的木質垃圾桶里。

  一張張紙不斷變成黑色的灰燼，喬伊斯仿佛看到了威廉的影子在飛騰的火焰中若隱若現，他在朝著自己微笑。

  紙張燃盡，火焰熄滅，一切都消散如煙。

  半晌，喬伊斯回過神，拿出一把銀質小刀，劃開了鐵盒上的靈性之牆，靈性飄散，憑空升起一陣細風。

  盒子裡面擺放著一把匕首，一尺多長，寒光乍現，從外表上看不出哪裡特別，但想到威廉信中提到的負面效果，它能潛移默化的改變使用之人的性格和思想，喬伊斯便不敢小覷。

  鑑於這是一件戰士途徑的非凡物品，為了紀念受到背刺……即將受到背刺的戰神……喬伊斯給它取了一個恰當的名字：背誓之刃。

  謹慎的握起匕首，灌注靈性，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樣，力氣頓時增大數倍，從高攻低仿的刺客變成高攻高防的狂戰士，讓他產生了一拳可以打爆鋼鐵的錯覺。

  與此同時，大量的匕首搏殺技巧在腦海中出現，就像武林高手在給自己灌頂，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即使他已有所準備，還是恍惚了兩秒，在實戰中，這足以致命……不過這些技巧足夠讓人驚喜，比起自己熟悉的軍中搏擊，更為簡潔高效，也更花哨神奇……喬伊斯手指微動，匕首在指縫間上下靈活翻飛。

  緊接著，剎那間，他已將匕首送到「敵人」面前，速度甚至快出了殘影。

  隨後，手中的匕首迅速變成一米長的鋒利直劍，整個過程不超過兩秒。

  戰錘，短刀，長棍，鐵鞭……喬伊斯體驗了一把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的武俠癮，一時頗為興奮。

  直到他試圖弄出一把左輪的時候，結果以失敗告終，更別提只存在於記憶里的突擊步槍和其他高科技武器。

  看來「背誓之刃」的非凡能力只適用於冷兵器領域……不再異想天開，把它重新變化為匕首，放回鐵盒，閉上眼睛回味。

  之前灌輸進腦子裡的搏鬥技巧大多被遺忘，但能明顯的感受到意識上的進步，相信只要勤加練習，成為一個真正的武器大師不成問題。

  倒是它的負面影響，喬伊斯有點無從下手，他根本感受不到性格的改變，既沒有變得暴躁易怒，也沒有產生殺戮的欲望，正如威廉所言，這種改變幾乎不可察覺，直到最後爆發的那一刻便不可逆了。

  也許觀眾途徑的非凡者能夠發現並治療這種改變，大概要序列七的「心理醫生」。

  羅塞爾大帝曾經說過：小心「觀眾」，說不定他在治療的時候給你下了什麼奇怪的心理暗示。

  最好的辦法是培養一個知根知底的「心理醫生」……比如空想之狗「蘇茜」……喬伊斯微笑著，又想到等到成功養成的時候，自己大概率已經晉升中序列，不再需要這件神奇物品，可惜。

  「縱火家」的非凡特性是一團紅色的凝固液體，就像地球上的果凍，拿起它的喬伊斯感受到一股精神上的灼燒感，發現自己能夠淺層次的利用火焰……額，可以用來燒烤……

  當他玩夠了，準備將其恢復原狀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尷尬的問題：他不會製作靈性之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