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將軍，末將以為接下來我軍要小心了……

  先鋒大軍開拔之前，楊端和已經派遣斥候營先行，是以，一路上先鋒大軍推進很快。

  按照常理，在行軍的過程中，先鋒大軍與主力相距不超過兩百里，故而，李季下令大軍第一天必須推進百里。

  對於大秦鐵騎來說，推進百里，並非難事，但是這一支大軍之中，新兵成分太大。

  也許辛勝如此選擇，就是想要藉助這個機會，從而讓新兵迅速融入。

  但，這一道命令，對於新兵簡直就是折磨，畢竟連趙術這種之前，好歹練了許久騎術的人，都開始撐不住了，更別說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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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大軍強行軍五十里的時候，已經有騎士從戰馬上摔下來，不得已之下，李季下令行軍速度減慢。

  哪怕是如此，當大軍推進七十里時，已經有一大半跟不上了，無奈之下，李季下令就地安營紮寨。

  當軍令下達，先鋒大軍之中一陣歡呼，紛紛下馬，很多人都快站不住了。

  看到這一幕，李季眉頭大皺，他心裡清楚，這樣的狀態下，一旦遇到趙邊騎，只怕是一個衝鋒，這三千先鋒大軍都將交代在這裡。

  「千夫長，率領軍中老卒安營紮寨，同時派遣游騎，負責偵查。」李季下達軍令。

  「諾。」

  千夫長率領軍中老卒開始安營紮寨，與此同時，李季繼續下令：「軍中醫者，采一些緩解疼痛的草藥，容易結痂的那種。」

  「諾。」

  一旁的趙術，強忍著疼痛，聽到椑將軍下達的軍令，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如今不用伸手摸，他就清楚，大腿兩側以及屁股下，只怕是磨破了皮，襠下出血了。

  擰開水袋喝了一口，趙術啃食了幾口乾糧，便躺在一側休息，等著軍中醫者送來草藥。

  雖然這草藥也起不來作用，但能夠緩解一陣兒疼痛，也是好的。

  經過了一天的強行軍，趙術也了解到了，為何在這個時代，騎兵沒有成為主流。

  在沒有騎兵三寶的年代，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騎士，需要時間來訓練，特別是人與馬的配合。

  當屁股與大腿兩側磨出厚厚的繭，才能適應長途跋涉行軍，而不感覺到痛苦。

  同樣的，只有騎術提升，才能在馬背上左右開弓，才能在馬背上，揮舞長戈衝殺。

  半個時辰之後，軍中醫者送來草藥，然後軍中老卒負責警戒，其餘士卒分別給自己上藥。

  受傷的部位比較難以啟齒，幾乎沒有人會讓其他人幫忙，最重要的是，自己摸索著都能夠夠得上。

  一夜無話。

  翌日，天色剛剛破曉，椑將軍李季便大喝一聲：「所有將士聽令：「立即進食，半個時辰後開拔！」

  「諾。」

  趙術穿戴整齊皮甲，取出乾糧啃食，就著清水，半個時辰之後，強忍著疼痛與不適，翻身上馬。

  「駕……」

  相比於上一次，這一次明顯更疼了，傷口破解，這種疼痛，讓無數人騎在馬上，左右搖晃。

  但他們都清楚，軍令如山，不繼續趕路，就只有死路一條。

  一連三日，先鋒大軍狂奔一百五十里，由於三日的磨鍊，軍中騎兵騎術大增，屁股上與大腿兩側的傷口早已結痂脫落，磨出了厚厚的繭。

  如今他們雖然依舊不及精銳騎兵，但，已經能夠控制戰馬，不再有脫離隊伍的風險。

  經過大軍狂奔，如今的先鋒大軍距離信都，已經不足兩百里。

  篝火升騰，李季目光幽深，他心裡清楚，先鋒大軍除了磨鍊這些新兵之外，也是為了掃除斥候發現，卻無法清除的敵軍。

  只是一路上，斥候除了傳來消息之外，並沒有遇到趙軍，這讓李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隱約感覺到了不安。

  「千夫長，傳令軍中五百主以上武將前來。」沉默了片刻，李季朝著千夫長章丘，道。

  「諾。」

  點頭答應一聲，章丘轉頭大喝：「將軍有令，五百主以上武將，全部過來。」

  一刻鐘不到，眾人紛紛聚集過來，李季凌厲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身上略過：「諸位，我們先鋒大軍，三日狂奔一百五十里，如今主力大軍按照行軍速度，應該也推進了六十里。」

  「這意味著，我軍距離主力，九十里，按照規矩，我們先鋒大軍，當距離主力不超過兩百里。」

  「先鋒大軍之所以推進如此緩慢，是為了照顧一些新兵，如今新兵漸成，我們的行軍速度將會進一步提升。」

  說到這裡，李季在地面上畫了三個圈，道：「這裡是武安，這裡是邯鄲，而最上面這裡是信都。」

  「而我們便是在這裡，距離武安一百五十里，距離信都大約兩百里，根據斥候傳來的消息，信都城內有趙國老將軍顏聚，率領的三萬大軍駐守。」

  「這一支大軍屬於趙國腹地大軍，作戰經驗不足，老弱病殘有之，按照顏聚的能力，我軍的行動，對方應該早已知曉。」

  「但是，斥候傳來的消息，信都方面並沒有動靜，諸位覺得是什麼原因？」

  說到這裡，李季語氣肅然：「我等皆為先鋒大軍，可謂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所以，諸位心下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暢所欲言，不論軍職大小，不論爵位高低。」

  「諾。」

  點頭應諾，千夫長章丘率先開口：「將軍，顏聚此人乃趙國老將，絕非浪得虛名之輩，末將以為我軍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先鋒大軍戰力如何，想來將軍一清二楚。」

  聞言，李季點了點頭，但沒有表態，章丘說得不錯，但這情況人人都知道，章丘說了等於沒說。

  「將軍，末將以為我軍還是應該加快速度，我們畢竟是先鋒大軍，這一路上，官道暢通，也沒有遇見趙軍阻攔，也是好事。」

  這個時候，另外一名千夫長伍明也是開口，道。

  「嗯。」

  李季點頭，但沒有做出回應，一時間，氣氛冷了下來：「諸位五百主沒有想法麼？」

  過了大約一刻鐘，見還是沒有人開口，趙術沉聲，道：「將軍，末將以為接下來我軍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