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秦風起

  「傳令：步卒跟上，「大秦風起，奪城——！」

  中軍戰車上，楊端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掌控著整個戰局的推進，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死士營登城。

  一聲令下，跟隨死士營後的大秦步卒迅速登城，跟隨著死士營的步伐，追殺趙軍士卒。

  由於死士營登城，雲梯之上的擂石滾木猛火油箭矢等威脅在瞬間蕩然無存，秦軍步卒登城速度非常快。

  由於秦軍步卒跟上，這讓趙術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他最怕的便是死士營衝殺，大軍步卒尚未攻城，被趙軍士卒圍了。

  那個時候，他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噗！」

  長劍在手，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趙術在死士營中所學，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死士營之中，所學都是殺人術，相比於城牆上的趙軍步卒，趙術等人才是惡魔。

  隨著大秦步卒不斷湧入，城牆之上的趙軍士卒被一點一點蠶食，這個時候，早有士卒打開了城門。

  大秦銳士湧入武安城，城頭之上，屬於趙國的旗幟倒下，重新插上了屬於大秦的戰旗。

  望著大秦戰旗飄揚，城門中大軍進城，趙術跌坐在地，手裡握著長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一戰，終於勝了。

  坐了片刻，伸手將破碎的衣衫撕成布條，給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趙術便躺在地上。

  如今武安城破，楊端和正在率領大軍追殺殘餘趙軍，他一個身受重傷的死士營士卒，根本幫不上忙。

  這個時候，坐等醫者趕來才是關鍵。

  「趙術兄弟，幫我，幫……」苦伸來的手在半空墜落，趙術想拉，都來不及。

  「苦大哥！」

  掙扎著起身，荒搖了搖頭苦，悲痛欲絕，眼睜睜看著自己在死士營唯一的朋友，就這樣沒了氣息。

  趙術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這一刻，他跌坐在地，手中連長劍也握不緊了。

  片刻後，軍中醫者趕來，開始給傷殘士卒包紮傷口，給趙術處理了傷口，被士卒抬走。

  從咸陽出發的時候，趙術可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抬走，這一刻，他生出了一個念頭，那便是離開死士營。

  來到死士營，參加了兩場戰鬥，如今的趙術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再待在死士營中，他恐怕的死在其中，別說是公侯萬代，不得累死，也得被傷勢拖累死。

  ……

  喧鬧的城市再一次恢復平靜，楊端和控制了整個武安，一道宵禁的命令，徹底讓這座城池陷入了死寂。

  打了勝仗，軍中一片歡樂，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只是死士營中空了一大片。

  兩千多死士，如今連一半都沒有剩下，趙術不由得搖了搖頭，如此恐怖的戰死率，也是沒誰了。

  若他繼續在死士營中待下去，下一場戰爭中，也許死的就是他了，運氣不會永遠只眷顧著一個人。

  艱難地吃過飯，趙術便躺在地上休息，由於攻克了武安，這一次的伙食明顯有了質的提升。

  ……

  幕府。

  「辛勝，這一戰我軍損失怎麼樣？」楊端和眼中滿是擔憂，他心裡清楚，這一次強攻，損失必然慘重。

  辛勝眼中浮現一抹肅然，朝著楊端和，道：「將軍，這一戰我軍損失有點大，其中死士營已經半殘。」

  「如今大概只剩下一千多死士，其中千夫長陣亡一人，兩個五百主盡數陣亡。」

  「步卒陣亡三萬……」

  聽著辛勝的話，楊端和也是沉默了，這一戰確實損失有點大，攻城主要死傷的是死士營，但是城中的巷戰，步卒死傷慘重。

  「立即派遣醫者救治傷殘士卒，同時派遣士卒收攏我軍士卒的屍體，同時將趙軍屍體就地掩埋。」

  這個時候，楊端和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所幸武安城是奪下來了，一切的損失都是值得的。

  最重要的是，武安城攻破，將會徹底地影響秦軍滅趙的進程。

  「中軍司馬，立即向井陘關方向的上將軍稟報我軍攻破武安的消息，並且請求下一步作戰計劃。」

  楊端和朝著中軍司馬斷然下令：「同時將這一道消息送到邯鄲方向，恆乾將軍那裡。」

  「同時通過黑冰台向王上稟報戰果。」

  「諾。」

  點頭答應一聲，中軍司馬轉身離開，楊端和朝著軍中的文吏沉聲，道：「統計軍中將士的戰功，全部核查一遍。」

  「必須要萬無一失。」

  「諾。」

  一道道軍令下達，楊端和終於鬆了口氣，他心裡清楚，想要徹底掌控武安城，很難。

  坐鎮幕府之中，楊端和想到一件事，便斷然下達軍令，此時此刻，他要做的便是鞏固戰果。

  「傳令，讓軍中文吏立即接管武安城官署，張榜安民，以確保城中安穩，不至於發生動亂。」

  「諾。」

  「傳令，封鎖武安城府庫，同時看押趙軍降卒，若有異動，就地格殺。」

  「諾。」

  ……

  一直忙碌了三個時辰，等到月上三桿，秦軍幕府之中方才閒了下來，楊端和匆匆吃了一鼎黃羊肉，便開始處理軍務。

  「辛勝，死士營之中，廷尉送來的那個人，還活著麼？」沉默了半響，楊端和開口問，道。

  聞言，辛勝輕笑，道：「將軍，你別說廷尉送來的這小子，當真是個人才。」

  「前一次奪城，趙術幾次差點登上城頭，雖然最後失敗，可也是死士營最接近成功的一個。」

  見到楊端和點頭附和，辛勝繼續，道：「根據末將得到的消息，這一次又是這小子麾下的死士率先登城，從而為我軍打開局面。」

  「登城之後，趙術殺敵不少，正在核實之中，本人也身受重傷，可謂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總的來說，這小子是個人才。」

  聞言，楊端和眸光一動，他可是清楚以辛勝的性格說出這句話，毫無疑問是動了愛才之心。

  「等武安城平靜之後，將這小子帶來，本將見一見。」

  「諾。」

  點頭答應一聲，辛勝於楊端和對視一眼，紛紛清楚了彼此的意思，好歹是李斯送來的人，照拂一二也是應當。

  更何況，趙術本人表現得足夠優秀。